043 扼喉 (2)

骄宠 臻善 12313 字 3个月前

一下,就皱眉说道,“他还小,媳妇可以慢慢挑,你别急,总要为庆哥儿挑个好的,这事儿急不得,你慢慢来。”

“急不急的现在女儿说了可不算。母亲,您可知道女儿为庆哥儿相中了那家姑娘?”池巧娘笑的像似一只偷了腥的猫,那惬意又自得的模样,看的老夫人一阵讶异,心里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心里有这股念头,老夫人再开口问话,语气难免就迟疑了些,她道:“你已经为庆哥儿挑好人家了?是什么样的人家?可曾给那家人通过气了?结果如何?可是两厢便宜?”

池巧娘听了母亲这问话,不免好似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笑开了怀。她拿着帕子捂着嘴呵呵笑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早就为庆哥儿挑好了,那姑娘人品家世都是一等一的,虽然脾气不大好,到了我手里,两天也能给她扭转过来。至于那家人满不满意……”

池巧娘话到这里,就又滴溜溜的转转眼珠子,随后好笑的看向母亲,“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池林氏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大,她被女儿灼灼的目光盯得坐立不安,不由的往一边挪了挪屁股,一咬牙便问出话道:“你到底给庆哥儿相得是哪家姑娘?”

“还能是哪家的姑娘?大哥的六丫头明珠呗!”

☆、048 六丫头?七丫头!

大哥家的六丫头明珠?

周氏的嫡幼女池明珠!!

老夫人一听女儿这话,刺激受大了,一颗心跳的快的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她手指像中风一样,颤抖的指着池巧娘“你”“你”个停,喉咙里发出的气息却像口破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呼吸不畅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小冤家,眼高于顶的死丫头片子,亏她这么敢想!

老夫人气的几乎想要吐血。

池明珠,那可是堂堂忠勇侯府长房唯二的两个嫡女之一!!

不是说她在身份上配不上女儿所出的庆哥儿,毕竟庆哥儿好歹也是靖远伯府的长房嫡孙,而是,而是……

靖远伯府那可是个火坑啊!

那府里的情况外人不知道,身为姻亲的忠勇侯府儿媳,周氏和江氏是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想要周氏的女儿嫁去靖远伯府,老夫人仅是想想,都骚的面红耳赤,胸口鼓的更高了。

她好似已经看见了,她和周氏说庆哥儿和六丫头的亲事时,周氏那嘲讽鄙薄的目光。那目光尖锐刺骨,老夫人毫不怀疑,若是她一意孤行要将那两个孩子凑成一对,不说她那只有名分的长子会如何回敬她,单只是周氏一个人的,怕是就敢公开把她这张老脸撕破了。

池明珠的条件是好,身家,相貌,人品都贵重,庆哥儿娶了她确实有个可靠的老丈人帮衬,但是,若她真是一股脑的把六丫头推到了靖远伯府,那不是结亲,那是结仇啊!!!

老夫人缓过了口气,就恼羞成怒的直接一巴掌拍到池巧娘背上,咒骂道:“你个小冤家,那么多名门贵女你不挑。怎么就偏看重了六丫头?!那丫头整天冰着一张棺材脸,跟谁欠了她一千两黄金似地,她那样大的脾气,你也不怕娶回家给庆哥儿找罪受。”

池巧娘好似丝毫没有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却是不屑的冷嗤一声,说道:“母亲你不用担心,就那丫头片子,嗤,任凭她再犟再倔,脾气再大,到了女儿手里,三天就收拾的让她朝南不敢向北。母亲,女儿别的本事没有,整治人还是有一手的。”

看老夫人面上的神色依旧阴晴不定。池巧娘眼珠子就又滴溜溜一转,转而腻到了老夫人怀里撒娇道“哎呀母亲,您就点个头应了女儿吧。好歹六丫头也是我亲侄女,她给我做媳妇我还能委屈了她不成?哼,母亲您可要想清楚了。女儿可就庆哥儿一个儿子,我亏了谁也不能亏了我儿子媳妇不是?哎呀母亲,您就应了女儿么。”

后边又是好一顿缠磨。

池巧娘撒娇这一手功夫对老夫使唤起来简直得心应手,早十几年她还未出阁的时候,每次看中了什么稀罕物件,或是又想买什么衣物首饰,再或者大房三房那个不顺她心了。她想要出手整治一番,就会对着老夫人又是撒娇又是哭闹,不论花费多长时间、多大功夫,最后总要闹得老夫人如了她的意,任凭她在忠勇侯府里为非作歹。

老夫人被池巧娘摇晃的头晕,又实在张不开嘴就这么点头同意她。便“哎呦”“哎呦”的惨叫几声,捂着额头便往炕上靠。

她到不担心女儿苛待池明珠。那小丫头片子又不是从老二家肚子里爬出来的,她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更不担心池明珠到了靖远伯府没好日子过。还真期望着她和那死丫头片子有多少祖孙情分,会对她多么掏心掏肺?呵,别开玩笑了。不是她亲儿子的种,她谁都不在意!

这些和她都没关系,人是死是活她也可以“呵呵”两声就抛在脑后,全当这人不存在。

可是,可是……

虽说她一心要为儿孙谋划这府里忠勇侯的爵位,可几十

年来到底也只是敢在私下里做些无关痛痒的小动作,可不敢明着面糟践大房。

她那个阴戾寡情,性情阴晴不定的大儿子,那可真不是个善茬。他不言不语站在她跟前,她都能被吓得失禁,眼下要去谋算他的嫡女?

周氏她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池仲远?即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她也不敢啊!

她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合伙二房侄女给周氏下药,导致周氏三年无子的事情被发现,闹将出来后,池仲远虽然没有当场发落她,可是在老侯爷过了三年的孝期后,他那冷血无情,谁的面子都不看,谁的帐都不买的大儿子,可是当着她的面,让人在茶水里下了毒药,硬灌着她喝下去的。

那个苦味儿啊,那毒药倒不会断人性命,也不耽误人吃喝,平常也没什么特殊反应,然而在每夜子时时分,骨头缝里就像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那滋味儿销魂的,……

老夫人现在想想她过的那三年憋屈的恨不能去死的日子,就头皮发麻,腿脚发软。三年像三辈子那么长,她是真怕了。

至此后老夫人才算是真的长了记性,轻易再不敢对长房下手。

而现在闺女一门心思想要她出面为她圆了外孙的亲事,老夫人真觉得,为一个外孙再让自己在床上躺三年,受了那份万蚁噬心的罪,当真不值得啊!

不由哎呦哎呦的叫唤的更响了。

池巧娘见母亲满面痛容,便心疼的拉着母亲的手,焦急的问,“母亲的头疼病可是又犯了?”“可要请朱大夫?”“母亲您可要好好地,女儿可全指着您给女儿撑腰呢,您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啊!”

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池巧娘这自私自利,又目光短浅的性子,完全的随了她母亲了。

这边母女两个“其乐融融”,当背景的韩妈妈却又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了。

她在老夫人房里当差是不假,然而却不是老夫人的人,而是老侯爷特地“赏”给这位继室的。

就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脑残,犯的事儿让老侯爷都懒得气了,这才将她这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请到忠勇侯府。放到池林氏身边,专门提点她。

韩妈妈看那边叫嚷的厉害的池巧娘,又看一眼装的似模似样的老夫人,极力忍着笑。觉得这母女俩个实在是虚伪极品极了。

老的老眼昏花,脑袋不灵光也就罢了,毕竟上了年纪了,对她的要求不能太高标准。可小的也这么不识时务,痴心妄想,看不清现实,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还想求娶六姑娘池明珠做你儿媳?

嗤,幸好她的涵养好,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见识过的极品脑残也数不胜数了,才没有笑出声来。

然而韩妈妈再一想想池巧娘的独子,那脸肿的像猪头,眼睛小的像条缝儿,腰粗的像水桶。走三步喘一喘,笨拙的和猪有一拼,无能才疏又好色,今年才刚满九岁,比六姑娘还小上两岁,听说却已经能够对房里的“漂亮姐姐”们动手脚了的庆哥儿,就这么个货色。池巧娘还能夸出朵花来?还能满大街宣传就她儿子最好,她儿子孝顺上进又听话?!

嗤,韩妈妈无语的,都要被这母女两弄的哭笑不得了。

她的下限自从见了这对母女后,就一直在被打破。索性,她习惯着习惯着也就习惯了……

池巧娘在象征性的询问了母亲几句后。也算是看出来母亲是不乐意接她的话题的,不由不高兴了。当即从榻上起身,帕子往脸上一捂,又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

“母亲你是不是也嫌咱们庆哥儿出身低,配不上六丫头啊?”

老夫人表情讪讪的。躲闪着不敢看女儿的脸,只能磕磕巴巴的道:“那儿,哪能啊!庆哥儿是靖远伯府嫡长孙,身份可金贵着呢。”

老夫人憋屈啊,除了这么说,她还能怎么回答。若是明说靖远伯府是个火坑,府上一团乱麻,配不上六丫头,那当初把自己女儿推进去的她,是不是又该被女儿哭的割地赔款,什么事儿都要答应了?

老夫人更加头疼了。熟悉了闺女的行事套路,她只感觉口发干,心发苦,只想将这作死的孽障赶紧送出去才好。

无奈池巧娘今日里就是为儿子的亲事来的,得不到满意答复,她岂能善罢甘休?

接下来毫无意外的又是一顿缠磨。

老夫人被逼的实在没法了,被女儿嚷嚷的头都要炸了,不觉就不耐烦的丢出一句,“六丫头有什么好?又没本事又是个棺材脸,她出身是不错,可你也不想想到时候庆哥儿能不能消受得了她!还有你大哥,你真当这府里还是你那死鬼老爹在的时候,能任你为所欲为啊?你去,只要你能开口让你大哥松口,娘现在立马给他们两个定亲!!!”

好吧,这一顿咆哮下去,池巧娘彻底傻眼了,被她母亲这一发威吓得可是不轻,憋屈的甚至想要哭了。让她去找大哥,池巧娘宁愿在冰天雪地里跪上三天三夜!!

她大哥那人果真不是谁都能见得啊!!

老夫人见状不好,女儿都被吓

傻了,就又立马缓了口气说,“不要六丫头,你看七丫头怎么样?”

又念念叨叨的给池巧娘推销道:“七丫头有个入了内阁的外祖父,她二舅舅现在又在翼州任通判,庆哥儿若是和七丫头订了亲,以后仕途绝对是一帆风顺的。不仅如此,大房是个硬骨头,不好啃,三房却在母亲手上,母亲随意便能拿捏。到时候若是七丫头给庆哥儿罪受,你也好管教她,又不用担心三房那夫妻两给闺女撑腰,给你找事儿。里子面子都有了,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七丫头才是庆哥儿的良配?”

池巧娘听傻了眼,说实话,她也觉得母亲这话说的有理。

只是,之前她只顾着考虑六丫头那个珠玉了,谁还能看得见七丫头这个小透明啊?

经母亲这么一说,池巧娘多少也有些心动,却到底内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便仍是绷着脸,不乐意的说道:“庆哥儿可是靖远伯府的长子嫡孙,七丫头才是个庶子生的小蹄子,那能配得上庆哥儿啊,母亲你这不是糟践我们母子么?”

老夫人就又不满意的拍一下池巧娘的背,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因为配不上,三房才算是高攀么!你也不想想,若是七丫头得了这么一桩美好姻缘,三房夫妻要怎么感谢你,江氏那二哥要怎么讨好你,远在京城那姓江的一家子又要怎样满心感激给庆哥儿铺路?所谓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傻丫头,母亲吃的米比你吃的盐都多,还能害你不成?这才是真正的实惠呢!”

☆、049 贺寿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就到了庆阳伯府老夫人六十华诞之日。

这一日天朗气清,虽是入了秋,天空却万里无云,气候也正适宜,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池玲珑诸人来到庆阳伯府大门外的时候是,这里已经车流如织,人声噪杂,虽然没有下马车,只听外边的人声,她们也便知道,今日前来给庆阳伯府老夫人贺寿的人,并不在少数。

不过也是,庆阳伯府虽然十几年前被当今圣上一纸诏书降了爵,从庆阳侯府直接被贬成了庆阳伯府,但到底是百年的大世家,尽管如今没落了,到底底蕴还在。

庆阳伯府也算是翼州的土著居民了,早些年甚至还曾一度和忠勇侯府比肩,两家并称是翼州城的两条地头蛇。只是庆阳伯府到底是文官起家,祖宗恩荫很快便被消磨完毕,如今的子孙又实在一代不如一代,比之风光荣耀依旧的忠勇侯府,庆阳伯府现在只能沦落到顶多算是二流的勋贵门庭了。

只是,今日到底是庆阳伯府老夫人的寿诞,出嫁的女儿和远行的儿孙们齐聚一堂,甚至连京都安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和下一任安国公世子爷也亲临为庆阳伯府老夫人贺寿,有心巴结的,心思活络了,或是脑袋灵光的,早就看出了这其中运道,更是提前半月便找好了门路,想要借贺寿之机,好生结识一番所谓的安国公世子和其余勋贵们。

不求能和这些勋贵们发展多好的交情,只要他们愿意出言庇护,让他们抱上这么个大粗腿,让他们每年供奉多少万两金银都不是个事儿。

马车直走到二门处才停下,池玲珑在小丫头们的服侍下下了马车。便见几位平日里和忠勇侯府交往甚密的翼州城排的上号的夫人们,竟是也都赶巧了,凑在这个时辰一道到了二门。

其中一人便是七姑娘池明瑄的二舅母施氏,她手中还牵着一个年约七、八岁。梳着双丫髻,眉目清秀雅致的小姑娘,这应该便是施氏的娇女,小名唤作云姐儿的。

一见忠勇侯府的女眷们到了,施氏便喜得眉开眼笑的率先走了过来。先是热情周到的到老夫人跟前行礼问好,好生寒暄一番,继而才好似倏然看到在一侧探头探脑的七姑娘一般,直接招手让七姑娘过来,将手中的云姐儿交给了七姑娘,让表姐妹两个好生亲热亲热。联络联络感情。

接着施氏才又眯眯的对老夫人说,“老祖宗您是个慈惠的,连带的教养的姑娘们也都一个赛一个的贤淑聪慧,让人看了便心生喜气。”

拉过池明珍,便疼爱万分的问道:“这便是三姑娘吧?啧啧。长的跟那画里人一模一样。”

池明珍被施氏一夸,原本布满哀怨愁绪的面孔,倏地就无限娇羞起来,一张美艳的小脸红彤彤的,看起来更加明媚照人。

施氏又接连夸了几个姑娘,六姑娘端庄大气,有世家风范;四姑娘稳重得体。一看便知道受过好教养;池玲珑清丽逼人,一眼观之便让人眼前一亮;大姑娘温柔贤惠,八姑娘懂事规矩……

将忠勇侯府所有的姑娘挨着夸上一圈,施氏才好似又看到了站在老夫人身侧,已经满脸窘迫涨红,却强作不在意的二姑娘。才又啧啧赞叹两声询问道:“这位莫不是二姑娘?”

在看到老夫人黑着张脸点了点头后,施氏才笑的无限温婉愉悦的道:“原来这便是二姑娘啊,果真是个顶顶的妙人儿。”

又笑的欢快无比的执起二姑娘的手,说道:“我来翼州之后,便一直听人说道。忠勇侯府的二姑娘最是孝顺规矩,从小便是在您膝下养大的。老祖宗您就是会调教人,看看这姑娘长的,真是让

人恨不能捧在手心里,带回家好当个小儿媳妇娇养……”

施氏的话说的云淡风轻,口吻亲切慈和,态度真诚恳切,笑脸盈盈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让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们看来,施氏这态度,活脱脱的便代表了她更喜欢忠勇侯府的二姑娘,甚至连大房的三姑娘和六姑娘都不如二姑娘入施氏的眼。

可常年混迹内宅的妇人,看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表面功夫,她们练就的更多的,还是听话听音这项本事。此刻仔细一深思施氏这话的言外之意……

——老夫人您只把二房的姑娘带在身边教养,别的都不管,这是偏心偏到咯吱窝了?!

果真是后母,对不是从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儿孙亲热不起来!

原来外边还传言忠勇侯府老夫人不慈,她们还不以为意,如今,可是华丽丽的全都颇以为然了!

还有二姑娘,什么叫“当个小儿媳妇娇养”?

这话的言外之意岂不是,——二姑娘上不了台面,不是做当家主母和宗妇的料子?!

那再反过来,一直把二姑娘教养在膝下的老夫人,您把二姑娘教养的小家子气的上不了台面,那您的德行是不是更应该让人怀疑?

三言两语就把忠勇侯府的老夫人和二房挤兑了一番,让她们面上无光,一时之间,反应过来其中深意的世家贵妇们,看现任翼州通判夫人施氏的目光更是充满敬畏。

——果真不愧是已致仕途内阁首辅施阁老家的姑娘,这话说的四两拨千斤,云淡风轻至极,言外之意却着实可以杀人啊!

众人看施氏的目光瞬间便都有些闪烁不定了。心中却不由的念叨着:这是个硬茬,她们果断的招惹不起!

老夫人,二夫人和二姑娘,被施氏这明褒暗贬的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想要发怒回敬施氏一句,却又着实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反驳,一时间更是气得,浑身血液都涌到头上了。

论耍嘴皮子的流利程度,她们那里是从小混迹京都上层交际圈子的。这些个世家闺秀们的对手?尤其对方还有个已经致仕了的内阁首辅的爹,文学素养是杠杠的,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那话里的言外之意。却犀利的恨不能剐下人的一层皮来。

这样的言语往来,唇枪舌剑,堪比动刀动枪更让人觉得心惊胆战,她们也只是敢在窝里横,可实在是应付不来这些个硬茬啊。

施氏一手挽着江氏,一手挽着周氏,笑的一脸风淡云轻的,在庆阳伯府老夫人贴身嬷嬷的宴请下,走进了内院。老夫人和二夫人看着那三人喜笑颜开,趾高气扬的模样。简直要气的吐血了。

嚣张,她就要看她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等

着吧,总有一天她要让她们欲生不得,要死不能!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便进了内院,谁知今天的老寿星。年已六旬的庆阳伯府老夫人,竟是在大女儿穆谢氏的搀扶下,已经颤颤巍巍的迎出门来。

一时间众人连忙快走几步上前,忙道“不敢当”,且都笑语盈盈的开口对这庆阳伯府的老夫人说着“恭喜”“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等的喜庆话。

内院里欢声笑语一片,倒是好一番热闹场面。

池玲珑和池明珠被挤在了人群的最外围。前边人头攒动,她们身量不高,站在这里也只能看到在众人包围圈中,庆阳伯府老夫人隐隐约约的几片衣角。

但是满目珠翠绫罗,四周繁花似锦,这片璀璨奢华的场景。好一番烈火烹油。

池明珠比她身量略矮一些,气势却要比她高涨许多,当即便逆着绚烂的日光,抬起倨傲的下巴,微眯着眸看她。“你不上前去?”

她小脸绷得紧紧的,说话时,因为阳光太过刺眼,还不耐烦的微眯起了眸,蹙起了眉头。

池明珠面上鲜少有情绪波动,她这番别扭和不耐的表情,倒是让池玲珑忍不住哂然一笑。

她带着薄纱的小脸上看不见真实的面目表情,但是她那双清澈透亮,仿若能够看出所有阴谋算计的眸子中,却洋溢着让人血液为之澎湃的笑意,发自心底。

这说明她……很高兴?

池明珠一张小脸上,表情更加凝重了。她眉头皱的紧的好似能夹死只蚊子,略有些苍白的嘴唇也紧抿成了一道直线,她有些不高兴了。便再次不耐烦的催促池玲珑道:“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谁来请你不成?你上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