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信,他那未婚妻竟然知道了。
于是,打探清楚了那“红牌”的作息时间,和平时的出入地,就过来抓人了。
池玲珑亲眼见证了一场鸡飞狗跳,也见证了那“正室”和“小三”,因为打的太过激烈,最后扯上了电线。两人同时触电而死的一幕。
只可惜,她命也不好,那天出门也忘了看黄历了。以至于不过是看场热闹,却是被那两女人之中的不知道哪一个,随手扔过来的一支酒杯,猛的砸中了太阳穴。
于是……池玲珑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穿了。
池玲珑那个憋屈啊,觉得她大好的年华就这么早逝了。偏还死的这么没有价值,简直要呕死她了!
然而。好歹让她觉得比较欣慰一点就是,总归在她咽气的最后一刻,那不知到底是谁害了她的两个泼妇儿,先她一步都闭了眼。
可眼下这情况,莫不是……那两人,也都没死?
还和她一道……穿过来了?
呵呵,呵呵……
池玲珑强扯起僵硬的嘴角,冷冷的呵呵两声。
随即,便也一边摩挲着耳边的听筒,一边也玩味儿的翘翘嘴唇,当真觉得,这个坑爹的世界啊,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了。
池玲珑这边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在瞳孔又意味深长的微缩了两下后,便也一边静下心来,仔细听那两个女人的后续交谈;一边也好整以暇的在心里琢磨着,具体该怎回敬一下,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亲亲小伙伴们”。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这么有缘分,一道过来了,托那两人的福,她也返老还童了,仔细算算还是她沾了大光。
这么大的便宜,实在不能白占,总归,她也是要好好想个办法,回敬一下老乡的。
那两人,呵呵,原来不止里边那两个是“熟人”,其实,她们三个,都应该“相熟”啊!
池玲珑恨的咬牙切齿。
却说里边的何云沁,当真被韶华县主口中所说的,“京都绿岛酒吧”这六个字,震的花容失色,面无人色。
何云沁被惊的六神无主,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条件反射的,开口便是一句,“你,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继而,想到了什么似地,却又不由尖叫一声,“你,你是那泼妇!!”
水仙阁包厢外,传来名叫夏景、秋景的两丫鬟,焦急又担忧的叫唤声,“姑娘,姑娘你出什么事儿了?”
随后,那惶恐的叫喊声,却变成了呜咽,好似被人捂住嘴似地。
何云沁此刻是没有听见,她那几个丫鬟焦急的询问声的,因为,她现在已经再次被韶华县主身上的那层戾气吓蒙了。
在惊觉自己竟然“大逆不道”的,骂了眼前人为“泼妇”后,何云沁也当真被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心里又惧又怕,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柄亮着霍霍光芒的刀子,正搁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后准备落下来一般。
那种等死的感觉,那种生命被威胁的感觉,简直要把她吓得失禁了。
何云沁被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此刻那双瑰丽的桃花眼中,那里还有勾人的幽光闪烁啊?却已经都成了,一片濒死的寂灭和黑暗了。
何云沁是真的怕了。
想想她上辈子,日子过的当真憋屈。
家处农村。家里的孩子带上她总共四个姑娘,日子本来就过的穷的揭不开锅了,偏偏重男轻女的爸妈和爷爷奶奶。又非得要母亲再生一个弟弟。
生完一个又一个,直到生到第五个,当真生了个弟弟。
可弟弟有了,家里穷的就差要卖姑娘了。
她是家里老二,上边的大姐被送到同村的村长家,给她那痴傻的儿子做了童养媳。
家里倒是也想把她买到邻村去换钱,不想她比较聪明。生的又好,又贯来主意大。还不等家里人有动作,便先主动勾搭了,她们学校校长家的公子,得来了几张票子。
有了钱。加上她又勤快嘴甜,人又机灵会办事儿,日子便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过了下去。
高考的时候,她拼了命考到了,距离家里最远的京都大学,就为了和那家子人脱离关系。
她的愿望倒是达成了一半,而另一半,在弟弟动手打死了人后,便戛然而止。
父母求她想办法拿钱。和受害者家属私了,可她那里有钱?
索性当时被人指了一条明路,去“天上人间”当小姐。
她对这事情不反对。毕竟从初中开始,她就不是什么清白的姑娘了,之后为了交学费生活费和其他各种费用,断断续续的,也不是没有和学校里有钱的男同学睡过。
一个人是睡,两个人也是睡。去“天上人间”上班倒也不错,最起码出入里边的人。全是京都的富家公子,出手阔绰。
她想要钱,就不怕被人玩。
倒是没想到,她运气好,刚去了那里,就被人看
上了。
可谁知,那男人是个有未婚妻的。她又因为和他勾勾搭搭,被那女人在酒吧中抓了个正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别提有多闹心了,因为她竟然因为触电,当场就死了。
只是没想到,老天对她还不错,她的灵魂竟然穿越到了大魏朝。
虽然现在这一家子中,好货也不多,但终归经过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她也熬出了头,在家里有了说话之地,日子过得也很滋润。
来京都是因为她心大,想在京都某一个良婿,最好和几位皇子或是王孙子弟牵上线,日后凭借她的手段,也好混个王妃或是皇后、贵妃当当。
然而,让她更没有想到的却是,进京半个月,最先接见她的京都上层人物,却是这么个县主?!
而这县主,听她那话音,还是早就注意到她了?!
这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她竟是还是前世和她一道下地狱的那泼妇!
贼老天不带这么玩的啊!
何云沁的眸子中,两汪泪水不听控制,“唰”一下就流出来了。
眼前这女人下手有多狠,她是亲身体会过的,想当初在绿岛酒吧中,她像个泼妇似的,使了大劲儿撕扯着她的头发,简直要把她的头皮,都给整个揪掉了。
即便时隔过年,偶尔回想一下那痛入肺腑的疼痛,何云沁还觉得身子发软。
现在这女人竟是又出现在她眼前了,且她的身份地位比以前更高一层,行事也更加肆无忌惮,何云沁心下当真惶恐的,恨不能再死一次。
何云沁想着,上辈子若不是有国家律法规定,杀人是要偿命的,怕是这泼妇都恨不能当场弄死自己。
可那时不敢下黑手,不代表现在不敢。
现在这年代,皇权至上,“十恶不赦”的十大罪里边,便有一条明令规定,不能不敬皇家。
而眼前这泼妇,好命的竟然穿成了县主?这还不是分分秒弄死她的节奏么!
何云沁现在简直要呕死了!
她此刻也由衷的后悔起来:当时自己穿到这里的时候,为什么不大逆不道的求父母给她改个名?
何云沁!何云沁!
她上辈子就叫何云沁!
呵呵,韶华县主肯定就是从这个线索,外加她是穿越女这条线上,才断定她就是上辈子的“冤家”的。
早知道,早知道她不仅要改名,连姓都不要了!
何云沁想的不假,因为韶华县主,还真是就这两个线索。才断定了她是上辈子和她“同归于尽”的那小三的。
猜出她是穿越女,那简直太简单了,韶华县主都不屑解释。
而猜出此何云沁。便是彼何云沁,却又是因为,韶华县主这辈子名讳为穆长鸢,而她上辈子,也叫穆长鸢。
于是,由己及人,韶华县主可不就轻而易举猜出来了么?
只是。若要仔细说起来,韶华县主今天原本是打算。只是见一见她那“老乡”的,并为想着要恐吓她,也未想过,要现在就把她也是穿越女的身份曝露出来。
可是。她也高估了她的定性了。
原本计划好的事情,在看到这辈子的何云沁,比上辈子更作,更自以为是,容貌也出落的更美的时候,韶华县主心中一股子恶气,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她就是看不得贱人过得好!
尤其是,这贱人之前还得罪过她!那她就更不能让她好过了!
她倒也不是只顾着自己爽快,就这么不顾忌后果的。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其实,说出身份这件事,韶华县主之前也是仔细考虑过的。
可惜。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为了防止何云沁狗急跳墙,为了防止她不要命的,把她们两个都是穿越女的事情宣扬出去,她想着要慎重行事。
现在么,说都说出去了。韶华县主却不由又想到:说出去也不错,总归。让何云沁总活在提心吊胆中,活在惊魂甫定和疑神疑鬼中,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折磨她的手段。
只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要派两个人,在她身边守着的好。
不然,若真的被这贱女人再一次坑了,可就当真有的她悔恨的了。
韶华县主心思电转,便也拿定了主意。
只是,在她的双眸转向,那好似得了痴呆症一样的女人时,却不由将眉头狠狠的皱起。
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即便是换了地方,换了时空,总归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韶华县主在何云沁惶恐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她,而后,就在她吓的恨不能尖叫的时候,一脚踩在她搁在地上的,那只雪白柔腻的玉手上,狠狠一碾。
看何云沁将另一只手塞到嘴里咬着,却哭的不敢出声,脸都疼青了,韶华县主便也蹲下身,恐吓似地,一边用手描摹着何云沁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一边也宛若恶魔一样,轻声在她耳边宣告道:“以后的日子,好好过吧……”
她一定
会想尽办法,为她以后的日子添油加醋,让这女人的日子,过的“风生水起”“红红火火”的!
门开了,门又关了。
当水仙阁中,寂静的只有何云沁一个人,又是憋屈又是愤恨的哭泣声回荡的时候,池玲珑摘下了,一直贴在耳朵上的圆筒和薄膜。
转而,便微微翘起嘴角,眸中一片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右手纤白如玉的手指,饶有韵律的在面前的桌子上敲击着,一边也在心中默想:幸好今日,不是秦王爷手中的人监听水仙阁,不然,呃,这事情可就有些不好玩了。
还有,说实话,其实,她当真很期待,接下来韶华县主和何云沁“友好”的你来我往。
期待的不得了呢……
池玲珑细想了一会儿事情,想韶华县主,想何云沁,转而又想起,已经记得不太清晰的上辈子的家人,和死前那一幕。
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出乎意料的,眼前和脑海中同时出现的,却是那少年冷凝的面孔。
他一张俊脸冷冽如刀刻,狭长的风眸危险的眯着,薄唇也抿的死紧。那弧度优雅的下颌,此刻也绷得紧紧的。
他全身上下,好似都在散发着冷凝和不高兴的气息,好似在提醒她:不要多想了!你逃不走的!
池玲珑想着想着,突然之间,自己就咧开嘴角,轻笑了起来。
她现在有些想见他了。
只可惜,还不知道那一帮n代们,现在走了没有。
池玲珑想到这个问题,小手便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径直朝旁边的圆筒伸去。
那些人走了没有,她听一听不就知道了?
让池玲珑觉得巧合的是,她才将那薄膜刚贴上耳廓,竟然就凑巧的,听到了,刚刚还让她心心念念的那少年的声音。
只是,等等!
这少年在和谁说话?
他在说什么?
——“前些时日听说长兄贤弟身体不适,现在可是大好了?”
长尧贤弟?
穆长尧!
我了个去!
池玲珑听到这句话后,当即就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是她幻听了吧?绝对是她幻听了!
不然,她怎么就听到,那平时拽的二五万八的少年,此刻正好声好气的和她的未婚夫,“情投意合”的说关心的话呢?
到底是她的听觉出问题了?还是,那……腹黑又蔫坏的秦王爷,现在已经彻底魔化了?
池玲珑自己脑补一下,品梅阁中,秦承嗣和穆长尧亲热寒暄的画面,当即就一捂脸,一阖眼。
啧啧,她算是发现了,她场面太美,她根本不敢看!
这边“地下室”中,池玲珑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惊悚之感。
却说品梅阁中,今日凑巧前来美食居中用膳,偏又碰巧被人八卦的告知,秦王带了小倌儿来用膳,以至于心血来潮,组团过来围观的五皇子,十皇子,韶华县主的二哥穆长绪,太后娘家侄子,延平侯家的世子萧胤,显国公府的世子陈显,以及丞相周正道家里的四公子周世锦,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骆文渊,此刻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心情的话,那就是:他们都感觉不好了。
倒不是说,一向寡欲少言的秦王爷,突然关怀起人来,让他们觉得吃味儿。
而是,这感觉……怎么就这么惊悚呢?
不仅惊悚,为毛他们竟然还扭曲的觉得,秦王爷这说话的口气,特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错觉?!
当真是他们脑洞开的太大了么?
在坐诸人,包括穆长尧在内,此刻不由都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起来。
一时之间,也兴许是被秦王爷的热情镇住了,兴许是,当真不知道,要如何回应秦王爷热情的关怀,场面竟然在这时,突然就凝滞住了。l
☆、185 作死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品梅阁中,太后娘家侄子——延平侯家的世子萧胤,和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骆文渊,从小便是知交好友;后又因为,骆文渊迎娶了现任延平侯的嫡次女,也即是世子萧胤的三姐,萧胤便成了骆文渊的小舅子。
有这一层亲属关系在,两人的关系不免就更亲近一些。
这两人虽然是和五皇子、十皇子一行人,一道进来的品梅阁,但是,他们可不是本来就同行的,而是在美食居门口恰好碰上的。
后来又因为,在美食居一楼大厅里,遇到了几个,平日里在京城打街骂狗,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偏却一点正事儿都不干的家族旁系子弟,又听了他们狗血似地,热血沸腾的八卦给他们说,秦王爷百年一遇的,带了小倌儿过来吃饭。
几人大惊之后,便也感兴趣上了。因而,这才一道上了三楼,提着心吊着胆的,来看这煞星的热闹。
倒是不想,门倒是轻轻松松就进来了,却丝毫不见那小倌儿的人影。
几人都想着,是不是被人当猴子耍了?
心中若有所思,
加上和穆长尧的关系本来就不太亲近,倒是也没想好,要怎么帮他解围,要不要帮他解围?
京城中,随着弘远帝膝下的各位皇子,年纪越来越大,各人对那皇位的觊觎之心,也越开越明显,派系也随之林立起来。
穆长尧乃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子。又是五皇子的亲表弟,韶华县主的二哥穆长绪的亲堂弟,他们三人有亲缘关系束缚。向来是一个阵营的,因而关系也一直都很要好。
而至于十皇子殿下,显国公府的世子陈显,以及周丞相家的四公子周世锦,又因为有共同爱好的缘故,这三人一直以来也都是京城中的“几害”。
若是池玲珑,此刻听到显国公世子陈显的名号。肯定会觉得耳熟,会觉得之前应该在哪里听见过。
而这也确实是事实。
因为。就在八月份她和韶华县主在万安寺相见的第一天,韶华县主和她科普的有关京城中的“趣事儿”,其中一件便是有关显国公世子陈显的。
陈显爱娈童不爱娇娥,为了一个小倌儿。要死要活的差点被他老爹逐出宗族。这个消息在早几个月前,当真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而陈显之所以和十皇子,以及周世锦交好,却也是因为,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十皇子,陈显,周世锦,和穆长尧一行三人也不怎么对付,倒是也不开口。只顾自笑的意味深长的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等着看穆长尧的热闹。
啧啧,秦王爷亲自问话啊……
哈哈。……
这“关心”要是放在平时,说不定他们还会嫉妒,穆长尧得了秦承嗣的另眼相看。
可是,若穆长尧之前的身体有“疾”,乃是一些见不得人,说不出口的隐晦原因呢?
呵呵。他们可是都没忘记,安国公府的长尧公子。在前几天,才刚将他院里所有的“恩人”们,都给成批送出去嫁人了。
萧胤和骆文渊目不斜视,只专心喝茶;十皇子三人,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等着好戏登场。
却说被秦王爷“刁难”了的穆长尧,脸色忽青忽白,当真有些不太好看。
若是平常的一些损友,或是他的对头问他这话,穆长尧说不定当即就不给面子的,直接翻脸走人了。
可眼前这位他得罪的起么?
他敢得罪么?
呵,整个大魏唯一一个异姓王,秦承嗣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因而,此番别说秦承嗣“故意”戳他的心窝子,即便他说些其他更过分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好好回答。
以免一个不小心,在这少年面前,落了不是,以至于断了他的前程。
毕竟,若是仔细说起来,秦承嗣虽然和他们这些人,差不多都算是同龄,可他重权在握,手中五十万秦家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大魏最骁勇和所向披靡的军马。
即便是翼州的忠勇侯池仲远,世代镇守南疆的镇南将军朱怀丹,守护着东南沿海边疆的护海将军顾德忠,以及在东边津州,抗击倭寇的威海侯杨文清,比起他来,都多有不及。
输在年纪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秦王府三百年积累,祖上留下的恩荫,实在太丰厚了。
以至于,现在的秦王,完全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长起来的。
他还没有长成的时候,已经很让人畏惧;而如今,这是无论是能力,还是权势或者影响力,都在他们父辈之上的王爷,他们和他根本不在一个比较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