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三个月,就没往外说。”
又小脸红红的道:“今日太后千秋节,母亲说我自己在府上也是无聊,不如出来透透气。这样的场面几年才有一次,我也过来长长见识。总归,有母亲看着,不会出差错的。”
池玲珑听到池明瑄说,她的行为是得了婆婆首肯的,这才放心。
可是,小姑娘才成亲两个月而已,就怀了一个半月身孕了,这可真是,真是……池玲珑无语凝噎,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池玲珑和池明瑄在这里说着话,不一会儿功夫,忠勇侯府的三姑娘池明珍也过来了。
以前池明珍和池玲珑可不对付,倒是不想,现在多少也能说句话了。
池明珍自从生了长子瀚哥后,这两年倒是没有再怀上身孕。
不过,因为狄家有那样一条不许男子纳妾的规矩,她又生了儿子,在狄家站稳了脚跟,现在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心。
她眉目舒展,身体丰腴不少,整个人的气质也因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母性,减了许多暴躁妄动,整体来说,成亲生子后的池明珍,对比起闺阁中的池明珍来,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姐妹三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不免就提到了侯府其余几位姑娘。
池明珍就道:“我听母亲说,二姐姐怀了两月身孕,她之前那个没了,这次好不容易又怀上了,自然要慎重些,今天肯定是不进宫的。”
“六妹妹身子重了,现在已经怀胎六个月,也不好出来。”提到池明珠,顺便又提了下谢娴,“大嫂身子比六妹妹还重些,听母亲说,大嫂这些时日又开始孕吐了,她这一胎怀的不安稳,自然也是要在府上歇息的。”
“至于八妹妹和九妹妹,说是要在祖母身边侍疾,今天就不来了。十一年纪小,未免她人小不懂事,冲撞了贵人,今日也待在府里。”
所以,说来说去,侯府十一个姑娘,今天到场的,总共就她们三人?
池玲珑忍不住围剿微翘。
忠勇侯府里,大姑娘在翼州成亲生子,自然不会来京城,也不会进宫;四姑娘是庶出,嫁的相公只是个的校尉,公公家的势力也不大,不够格进;二姑娘、六姑娘、谢娴因为有孕不进宫;可八姑娘和九姑娘,说的好听些是在祖母身边侍疾,想来,真正原因,是因为周氏识破了九姑娘的算计,要给这个庶女教训,而林氏则是出于一直打压庶女不让出头的心思,才约束八姑娘和十一姑娘不能进宫的吧?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想来也是因为那两人身份是庶女,登不得大雅之堂,才会被拘禁在府里。
池玲珑想通了这些,现在倒是对池明珍有些另眼相看。
若是在以前,碰上这种能揭她短,暴她丑,将她往脚底下踩的机会,池明珍肯定不会放过;现在这人倒是好了,竟还会找借口说八姑娘和九姑娘、十一姑娘是因为种种原因才没有进宫,却丝毫不提她们的身份。
这个池明珍,成亲后长进不少啊。
池玲珑心中哂笑,这时,又有两人朝她们这里走来,却恰好是都怀了身孕的顾明月和韶华县主。
韶华县主已经有些显怀了,其实她的肚子也只是略微隆起,但不知是因为她今天穿着的这身贴身宫装的原因,还是她的肚子本就有些大了,池玲珑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去,竟发现只是几天时就见,韶华县主的肚子就大了一圈。
顾明月看着依旧苗条的很,身段玲珑有致,一点不像是怀孕的。
只是,只看看这姑娘笑的嘴巴都合不住的模样,已经走路时小心翼翼的姿态,池玲珑也敢断言,这就是怀了身孕了。
池明珍和韶华县主在叙话,池玲珑就拉过顾明月,慢慢往回走着问她,“你这还未满三个月呢,怎么也过来了?今天人多,你也不怕冲撞了。”
又不着痕迹的侧首过来,瞪一眼正对她俏皮吐舌的池明瑄,转而,池玲珑又继续和顾明月说,“延平侯府一脉单传,开枝散叶的重担可都在你身上呢,你更改小心着点才是。”
顾明月温文一笑,眉目中的愉悦之意再明显不过。
比之十多日前,池玲珑见到德尔那个满身阴霾气息的顾明月,现在这个顾明月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顾明月说,“无事,今天合该过来给姑母祝寿的。且早先知道有孕的消息,往宫里报了喜,太后也说想见见我,这不,赶巧就今天过来了。”l
☆、388 献礼
池玲珑和顾明月及池明瑄说着话往回走,对韶华县主却有些冷待。
池玲珑有些不愿意搭理那女神经了。
只因为韶华县主这几日竟大张旗鼓的在京都又做出另一件蠢事来。
——她将早先入宫选秀,却又落选被送出宫的民间良家女子,全都收罗起来,非常贤良的,替五皇子全都纳进了府里为妾室。
先不说那些良家女子进入五皇子府为奴为妾,到底是否出自她们本心,又或者是被韶华县主威逼利诱了,只说这“鱼死网破”的招数,韶华县主用
的还真顺手。
五皇子天天晃荡到她面前,用手摸她的肚子恶心她,韶华县主的反击则更有绝,不仅纳了将近四十个秀女,让五皇子享受美人恩,以此败坏他的名声,让他在外落个性喜渔色的恶名,同时还串通了御史,早朝时参奏五皇子强抢民女。
五皇子府里的大戏是一出接一出的,让整天无所事事的京都贵妇们看的目不暇接。
池玲珑也看的啧啧称叹,可是在叹息过后,心里也更加警戒起来,不由把韶华县主的危险等级,一下提到了3s级。
韶华县主是个心狠手辣的,什么都能舍下,她是个无所谓的性子,可以对什么都不在乎,池玲珑心有牵挂,却有些怕她了。
担心那女人某一日发疯,对她心思更重了些,在这几个月内阴谋陷害她,又生恐她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对她出手。
所以,为了自己的名声和生命安全着想,池玲珑决定远离韶华县主。
池玲珑和池明瑄、顾明月一行人又走回宴席所在地时。距离方才不过才过去片刻时间,这里却已经挤满了人。
池玲珑大眼一瞧便见着许多熟面孔,其中自然不乏忠勇侯府三妯娌,另有几位国公夫人、郡王妃等等。
一路寒暄走到属于秦王府的宴几上,秦承嗣此时还被一些朝臣以及几位皇子包围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眼角余光瞥见池玲珑回来了,秦承嗣和那厢打着招呼。便准备过来。恰此刻,不远处竟传来一道尖细亢奋的唱和声,“陛下到。太后娘娘到,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贵妃娘娘到……”
一连串的唱和声。好大一会才停下,池玲珑远远看见前边有正黄色的旌旗和伞盖往这里行来。忙不迭随着大众跪地三呼万岁。
行礼间隙,池玲珑倒是眼尖的发现,满地跪的都是人,就连几位皇子也多跪在了前边。只有秦承嗣,怀中抱着睁着胡灵灵的大眼睛看稀奇的小儿,站在最前方的位置。立的比标杆都直……
池玲珑忘记了,秦王府一直以来都是有特权的。
入宫可骑马坐车。身携佩剑,见君不跪……
都是因为秦承嗣以往表现的太普通了,基本上不做僭越的事情,以至于她早就忘了秦王府的这些特权,只把秦承嗣当成了普通的亲王。
池玲珑心里暗自嘀咕,早知道她就一直跟在秦承嗣身边了,说不定,她也不用跪……呃,想多了,这规矩只能用在秦王本身身上,她还是老老实实跪着吧。
眼前许多裙摆走过,有明黄色的、朱红色的、枚红色的、杏黄色的……好大一会儿,一行人才走过去。
也只等上首太后和皇帝都落座后,寂静的场地上才传来弘远帝威严而亲和的“众爱卿平身”的声音。
池玲珑也站起了身,在秦承嗣的示意下,慌忙走到她跟前,在秦王府宴几上落座。
太后看着这挤挤挨挨的人群,心情大好,一扫几日前的阴霾。
尤其是在听到下边儿孙和朝臣贵妇们,都开始朝她祝寿,太后一张老脸更是能笑出褶子来。
太后开怀而笑,池玲珑趁着这间隙,也抬起头,不着痕迹的看着“缘铿一面”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今天竟然出席太后的千秋节了,这当真是个大新闻。
传闻自从六年前开始,皇后娘娘就病的起不来身了,今日是……身体有所好转了么?
池玲珑看向坐在皇帝右下手的皇后娘娘,险些要被那位瘦骨嶙峋的妇人吓着了。
因为长年卧病在床,皇后娘娘的身子非常孱弱,她脸上上着厚厚一层妆,倒是看不出面色来,只是,脸颊却枯瘦的几乎凹陷下去。
然而,到底还是可以从眉眼的韵色,看出皇后年轻时的长相应该也非常出色。
她并非那种或妖艳,或清丽脱俗的美,却生的端庄大气,眉目也清明如水,含着温婉的笑,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意。
只是,到底是瘦的脱了形了,如此瘦弱的身子,穿着皇后朝服,那重重叠叠的十八重锦缎披在身,好似要把她的双肩压垮。
尤其是恰好岚贵妃就坐在皇后身侧,两人一个行将就木,一个却风韵犹存的仍是一代尤物,对比之鲜明悬殊,让池玲珑看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了。
池玲珑正暗暗的打量着皇后,倒是不想,皇后娘娘的视线也倏地向她这里移来,两人对视个正着,池玲珑被人抓到偷窥,羞惭的不知该如何应对,皇后却已经对她温婉一笑。
那笑容中满满的都是长辈对晚辈的见谅和宽容,还有些安抚之意,池玲珑觉得自己瞬间就被安抚住了。
唔,她对这个皇后的印象貌似非常好,池玲珑暗自嘀咕。
池玲珑这边一出神,等她再回神过来,竟是秦承嗣在微扯她的衣袖。
池玲珑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集中注意立,便听太后此刻竟和小勺子说话。
“哎呦喂,可真是个讨喜的小东西,瞧着小嘴甜的,还会祝哀家寿比南山,你可比你父亲争气多了。”
转
而又对池玲珑说,“也是玲珑丫头教的好,这孩子才这样懂事,玲珑丫头辛苦了。”
池玲珑忙不迭站起来,行礼说道:“不敢当太后夸奖,这都是臣妾本身。”
池玲珑恭恭敬敬的和太后应和了两句,之后也不再说话了,而太后更稀奇,这次竟也轻易的放过了她,便开始和惠郡王妃叙话。
池玲珑敏感的注意到太后对她的冷淡和疏离,应该是因为十多日前,她对她出言顶撞,这老太太生气了吧?
池玲珑嘴角忍不住微翘,对于太后的冷淡,心里乐意的很。
她对宫里所有人都没有好感,所以,若是说能让太后对她疏离下来,之后再不召见她进宫,那简直就是谢天谢地的大好事。
太后的寿宴非常热闹,在太后找了几个勋贵府邸,和掌着中馈的妇人寒暄了几句后,大家伙也都开始献寿礼了。
秦王府自然不是头一份的,排在最前面的,乃是太后的亲闺女长乐长公主。
长乐长公主送了太后两幅字画,那字画有些古旧,像是旧物。
太后娘娘打开那两幅旧画看了一眼,竟忍不住失态,当场红了眼圈。
之后,经人科普,池玲珑才知道,原来长乐长公主送与太后娘娘的两幅古画,竟是太后娘娘的父亲,也就是秦承嗣曾外祖父,早在太后娘娘和秦承嗣的祖母及笄时,送给两个女儿的贺礼。
画像上分别画着年轻时候的太后和秦王府老太妃,两人年轻时也都喜爱非常。
然而,据说距离太后和秦王府老太妃及笄礼不过几日后,延平侯府就走了水,之后,这两幅画像也凭空消失;原本大家都以为是葬身火海,化成灰烬了,后来才知,那夜延平侯府遭了贼,这画像是被偷走的。
长乐长公主寻了好几年,才在前年寻到,就是想着在今日送太后一个大的惊喜。
果真,这份儿送的非常贴合太后的心意,竟让太后当场拿在手里就不松开了。
长乐长公主献礼过后,又有太子上前,献上一份早已圆寂的,净悟大师的师傅玄空大师的手记,太后同样非常动容。
随后便是秦王府了。
秦王府的寿礼,是秦承嗣一手准备的,池玲珑先时还考虑自己出主意,无奈在这方面实在不擅长,只能又交给秦承嗣张罗。
说实话,寿礼秦承嗣是早就准备好的,可是,池玲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秦承嗣给太后准备的是什么呢。
便见秦承嗣上前,拍了下手,便有两个英武的侍卫抬着一个被蒙在的花盆进来。
花盆?
莫不是秦承嗣准备送花?
红色的幕布被揭开,却原来那完全用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花盆中,里边装着的竟是一株池玲珑从来没见过的植物。
便有那见多识广、特意从南疆赶来的将军,忍不住惊呼出声。
“血色藤萝!”
“血色藤萝?”那将军一言既出,下边坐着的许多勋贵都忍不住诧异出声。
池玲珑也禁不住跟着大伙儿,念叨了一遍“血色藤萝”这四个字,觉得这名字越听越熟悉,可若是绞尽脑汁去想,她又实在想不起来,这东西她曾在那里听到过,在那里见过。
若是百科全书孙表姐在就好了,就可以立即被科普了,池玲珑心中暗自嘀咕。l
☆、389 用心良苦
所谓的血色藤蔓,名字里带着“藤蔓”两个字,其实并不是需要缠在架子、廊柱等往上爬的藤本植物,而是两株成连体婴儿状的连体树。
眼前的植株不过成人大腿那么高,两株在花盆里紧紧缠绕在一起,这种植物通体血红,连枝干都是红色的,尤其是叶片,就像是由上等的红宝石雕刻出来的一样,片片精美,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连上边的脉络都可以清晰的看见。
这宛若天工绝笔一样的艺术品,让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凝神屏息,为这植物的绝世之姿而惊艳。
而这确实真正的植物,并不是满身匠气,被匠人雕刻出来的盆景。
可想而知,当秦承嗣将这样一盆只存在于南疆传说中的巫族,并被信奉巫教的人当成圣物敬仰信仰的宝物,呈现给太后时,得知了这东西的价值后的满堂勋贵王孙,包括太后和弘远帝在内,心中的震惊会是如何之大。
弘远帝精明的眸中还有些惊异,而太后面上的神色,却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搭在血色藤蔓上的帷幕被掀开时,太后的双眸条件反射的一眯,随后听见“血色藤蔓”四个字,看清眼前东西的长相,太后只觉得头脑中猛然传来一声爆破似地轰鸣声,她面上陡然失色,掩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些画面,就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在瞬间涌上来。
池玲珑没有注意太后的异常,可以说,现在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太后身上,而在刚从南疆回来。第一眼认出“血色藤萝”的镇南将军朱怀丹的嫡长孙朱引黎身上,或者是在那株绝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血色藤萝上。
在众人的催促和好奇中,生在南
疆、长在南疆,这还是第一次进京的少将军朱引黎道:“血色藤萝是南疆巫族圣物,被世代信奉。传言,此物最早是在一代大巫厉陀下葬的墓穴上长出来的,之后。巫族每有大德大能之巫坐化。一月之内,在其坟头上,必定会长出血色藤萝。”
“巫族人都言。血色藤萝乃是坐化的巫族大能之士的化身;其色红,乃是象征巫族旗幡的颜色,其双株而生,却是象征大巫与黎民同在。巫族与信徒世世代代共生。”
“因巫族在南疆的地位高崇,南疆民众又大多信巫。血色藤萝在南疆便成了圣物、甚至是吉祥物。便有民众时常到供奉血色藤萝的巫院里祈福,大多可保身体安康,恶疾不敢缠身,亦可保家宅和睦。事事顺心;且不说这些传言究竟是真是假,然这血色藤萝因生长的环境特殊,却是极其难得的药树。”
“早年听祖父说。玄空大师尚且在世时,曾游历到南疆。与巫族大巫论教谈医,后又得大巫首肯,亲自接触血色藤萝,当时便言,血色藤萝乃世间奇珍,此物全身是宝,根茎叶皆可入药。不仅如此,且只是每日嗅上几口,血色藤萝上散发出的气息,便可让人浑身舒泰、一切疾病全消、且有返老还童,延年益寿之功效,当真是世间难得奇物。”
朱引黎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些话,面上表情沉着冷静,可是,说实在的,他此刻激动的手指都在打颤。
虽然祖上也是京都人,但是,朱引黎因为是在南疆“土生土长”的,他也如同所有的南疆民众一样,也是巫教的忠实信徒,且对血色藤萝这种圣物,保持着如同敬仰天神一样的敬畏之心。
而血色藤萝在南疆的地位,也确实如他方才所说的那样,简直就是南疆的圣物。
凭他南疆“小太子”的身份,顶多了也只能得大巫赠予一叶血色藤萝的叶子以作供奉,再多的却是不能了。
可秦王竟是有这么大本事,竟是万里迢迢从南疆运了一株血色藤萝给太后做千秋节贺礼。
先不说这贺礼的贵重程度,让他忍不住吐血,单只说以血色藤萝在南疆的珍贵程度,和巫族对这圣物的严防死守,秦承嗣到底是怎么从巫族将这东西偷出来的?他就不怕因他这一个举动,惹来整个南疆人命的暴动么?
不过,若是说着血色藤萝是秦承嗣偷来的,好似也不大可能啊,毕竟,若是巫族圣物失窃,他肯定会得到消息的。
所以,难道这株血色藤萝当真不是供奉在巫院的那株么?那究竟是哪里来的?他可以用汪汪金将这物换走么?
朱引黎对着血色藤萝只咽口水,呃听了朱引黎一番科普的现场诸多朝臣勋贵和皇子王孙们,一听这血色藤萝的价值和功效,尤其是在听到“玄空大师证实”和“返老还童”几个字时,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似的亢奋了。
若非本身的自制力还在,约束着他们不能做出失态的举动来,这些人也当真想走上前,去摸摸看看那血色藤萝,再或者是……直接将这东西搬回自己家供起来。
南疆圣物啊,可延年益寿、返老还童啊……现场顿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倒吸气的声音,以及咽口水声。
朱引黎话毕,好一会儿功夫,现场诸人才都回过神来。
上首弘远帝看着神色各异的臣子们,眉头松开,问秦承嗣道:“朱小将所言可都是真的?”
其实朱引黎方才所说那些话的真假,在场诸多朝臣心里都是有数的。
能官道三品,得以入宫参加太后千秋节的大臣,谁不是博览天下群书?
血色藤蔓这种东西虽说他们这是第一眼见到,但是在一些杂记,以及记录各地风俗文化的古书中,他们也是对南疆的巫族,以及巫族的圣物血色藤萝有些了解的。
所以,即便方才没有朱引黎率先说出眼前这通体血红的植株是血色藤萝,他们也可以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