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与君相诀别 (11)

骄宠 臻善 12432 字 3个月前

是吃了大苦头,每日头晕恶心,连迈腿走路都不能。

一开始还好些,可在某日她行走间无端昏厥后,御医诊断不去她脉象的奇异之处,只能让她暂时卧床不起,不然,胎儿恐有流产之象。

韶华县主对腹中的胎儿当真爱不起来,可她更不想再承受一次,被五皇子那畜生压在身下折磨的事情,因而,即便她心烦意乱的恨不能喝碗汤药,直接流了腹中五个月的胎儿。终究还是忍住了。

韶华县主自此就躺在了床上,一天中最多可下床走几步,其余时间全是在床上度过的,由此,被养猪似地养了几个月,她生产时身上没有力气是众人早就预见的事情。

连床都起不来,韶华县主的胃口也更小了。她吃不下东西。人眼见着瘦成一把骨头。

髋骨突出,眉骨高耸,脸色青白。好似索命的恶鬼,韶华县主孕满将要生产时,无论是产婆还是太医,看见她这副模样。都心有余悸,担心她会生下一个死胎来。

可事情就是这么诡异。韶华县主生下了一个小郡王且不说,这孩子竟还足有八斤重。

这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太不对劲了。

而更不对劲儿的是,好不容易诞下小郡王的韶华县主。生产完后一昏厥过去,气息立即就断了,太医摸着她逐渐变凉的身体。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五皇子府中一片闹腾,最后。幸而慈宁宫中,躺在床上的太后今日右眼皮一直跳不停,且她心慌意乱的一颗心也跳的飞快,太后情知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得知韶华县主今日生产,也歪着嘴角,哆嗦着手指让金宝公公快马出宫,将一颗保命药丸给韶华县主送去。

太后对韶华县主这唯一一个外孙女是真的疼,她让金宝公公给她送去那药丸,确实是保命药丸。

那药丸历时已久,足有几十年有余。

乃是早先大悲寺的方丈,也就是现如今净悟大师的师傅玄空大师,赠予太后的贺礼。

那丸药本有两颗,其中一颗早年奉先皇之命,给了先太子,也就是魏释锦的祖父,弘远帝的大哥。

可惜当时先太子已病入膏肓,不过又拖了两个月时间就薨了。

只是,即便这药丸不能起死回生,却也是有大功用的。

太后在弘远帝登基,成了太后后,就一直惦记着玄空大师手中的另一颗保命药丸;办法想尽,最终还是玄空大师识情趣的,将之作为太后的寿礼主动送进了宫。

太后将此药丸珍之爱之,以作关键时刻保命之用,没想到最后却是便宜了韶华县主。

韶华县主暂时保住了性命,池玲珑对这个消息非常意外,她正用着膳食呢,手中的动作却不知在何时停住了,良久一会儿也再没有动筷子。

周围几个丫头都听七月说话听的认真,因而,也无人催促她,恰好此刻外边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池玲珑抬眸看去,却是秦承嗣穿着紫色的亲王朝服回来了。

“你不是在宫中用膳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池玲珑说着话,就放下筷子,妄图如平常一样起身去侍候他男人更衣。

秦承嗣已经先一步开口,“坐着别动,我自己就可。”

六月已经将一身黑色锁金边的宽袍拿了过来,秦承嗣拿着衣服到屏风后去换,不过眨眼功夫,就穿着黑色锦袍过来。

他净了手,在床边落座,几个丫头都识相的行礼告退。

“你吃过了么?要不要再吃些?”

秦承嗣顿了顿,随后也点头,池玲珑便吩咐外边侯着的七月几人道:“去给你们主子做些好克化的吃食端过来,动作快些。”

几个丫头应声而去,池玲珑此刻也又问起方才她问过的问题,“不是说陛下留膳么?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弘远帝轻易不留臣子在宫中用膳,除了年节外,也就只有边疆大捷,或是过了一段政事颇为忙碌的时间,才会宴请朝臣,以作犒劳。

按说现如今不年不节,又无什么特大喜事发生,弘远帝是不该“请客”的,所以,对于他破天荒的招待几个重臣,池玲珑还是颇意外的。

更意外的时,……池玲珑看看门后沙漏,现如今还是晚膳时间呢,若是七月刚才说的没错,宫里摆宴了,是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个早就终结的。

再有了,秦承嗣明显一副还没用晚膳的模样,显见的是宫里的宫宴没用上,为什么?

池玲珑饭也不吃了,拎着个汤匙,直勾勾的盯着秦承嗣要答案。

秦承嗣不紧不慢的从她手中接过汤匙,盛了一勺鲫鱼汤喂她,池玲珑后知后觉一口喝下,秦承嗣才一边拿着帕子给她擦唇边的汤渍,一边说,“五皇子府的消息传进宫了,陛下无心款待,只能回府。”

“呃?”池玲珑吃惊的瞪大眼。

她以为韶华县主早就生产了,最起码现在距离她生产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听秦承嗣这意思,……韶华县主这是刚生产过没多长时间,所以,宫里此刻才得知消息?!

池玲珑嘴角抽抽,想

到秦王府的暗卫竟是快宫里一步,将五皇子府里所有动静都传了出来,也当真是哭笑不得。

秦王府这消息渠道,可真是,真够给力的。

“所以说,是皇帝得知韶华县主险些命搭里边了,就不高兴了,所以,也不给你们饭吃了?”

这说法可真够粗鄙的,秦承嗣闻言忍不住笑起来,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溢满笑意。

“不仅如此。”秦承嗣笑着说,“穆长鸢方才醒来,听御医说她是因为服用了某些药物,才导致差点产后而亡的,之前一直没查出来,是因为他们那药物为早已失传,他们不熟悉;二来,乃是因为此药是专门作用于孕妇的,只有生产了,才能检验出来。”

“穆长鸢大怒,后来深思过后,便破口大骂是七皇子府的何侧妃有意谋害她,她有证据,要告御状,请陛下为她做主。”

“陛下招了七皇子及其侧妃,以及五皇子进宫,要处理家事,我们就告退了。”

池玲珑听着秦承嗣云淡风轻的将一桩污糟事儿说完了,竟听的津津有味,还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她这日子过的太无聊了,整日里只能陪着小儿女唠嗑,好不容易碰上个“说书”的,且是说的“宫廷内宅撕逼之事”,说实话,她听着还挺有兴趣的。

再有,事涉易子散和韶华县主,她确实挺关心的。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韶华县主竟会一口咬定何云沁是黑手。

就因为早先何云沁“算计”了她,将她爱“女娥”不爱男儿的事情弄得天下大白,她为了报复,害了何云沁流掉腹中胎儿,所以,这是第一时间就考虑着,此番会不会是何云沁又报复回来了?

池玲珑抱着肚子呵呵笑,笑的傻气极了,虽然她知道何云沁此次绝壁是比窦娥还冤,但是,她可不会跳出来为她洗刷清白。

就要有个人时刻吸引着韶华县主的仇恨值才好么,不然,若那疯女人当真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她可真够愁的。

池玲珑嘻嘻笑,秦承嗣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来,轻轻捏捏她白里透红的面颊,让她不要笑的那么傻。

池玲珑回过神,冲着秦承嗣笑的开怀,“怕是韶华县主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咱们动的手吧?”

秦承嗣“嗯”了一声,随即,也又漫不经心的说,“她命是保住了,却不会活太长时间。”

池玲珑神色一怔,秦承嗣就又将她的小手窝在掌心里,指腹薄茧慢慢蹭着她的手心,他专注的看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说,“阿愚,我不会让她留在这世间的。她若安然活下来,会让我觉得……我的威严被挑战了。阿愚,我说过会让她死,就绝不会让她活,不管因为何故……”l

☆、436 密事

秦王府致远斋中,池玲珑和秦承嗣正在定着有关韶华县主生死的问题,而此刻的皇宫中,同样气氛紧绷的让人胆战心惊。

宫里自从秦王和几位阁老重臣离去后,圣上便莫名的大发雷霆,其缘故竟是无人能知。

因而,此刻宫娥太监们行事也愈发小心翼翼了,走路都很不能垫着脚尖,唯恐一个不慎,就惹来杀身之祸。

华灯燃上,宫廷四处都明亮辉煌,勤政殿素来是帝王办公之所,这里燃上八宝琉璃灯,供上了几颗成人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后,也当真是亮的胜过白昼。

五皇子、七皇子以及七皇子侧妃何云沁得了小太监的传唤,也都火速从各自府邸赶来。

原本在路上时,他们也都从小太监嘴里套到了各自想要的消息,不过,五皇子一想到韶华县主竟命大的死了又活过来,如今她那番闹腾传到了宫中,父皇龙颜大怒,不免心塞的想要将韶华县主这个惹事精掐死。

七皇子则是回忆着,韶华县主言之凿凿的对何云沁的指责,此刻也郁闷的想吐血。

何云沁和七皇子坐在同一辆马车内,两人俱都不言语;何云沁方才听到小太监重复着韶华县主说她是幕后黑手,要谋害她性命的话时,口不择言的直接怒斥一声“她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么?”

然而,在知道韶华县主果真是被人喂了药,以至于去了半条命后,一时间何云沁心里各种酸爽,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几人抱着各色心情进了皇宫,此刻也都将一颗心狠狠提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弘远帝对于韶华县主这个外甥女的看重。甚至有时候已经超过了他们几个儿子,而如今韶华县主虽侥幸保的性命,身子却是彻底毁了,那……

五皇子想到,自己最少也要被父皇批一个“修身齐家俱都不能,还能有什么大用”,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苍蝇。

而七皇子一想到自己兴许会被何云沁牵连。失了盛宠。一时间面上的神色也讳莫如深的暗沉如渊。

唯有何云沁,刚才还笑的嘴都合拢不住,此刻却腿软的连抬步上台阶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整个人面如金纸。越是接近那座灯火通明的大殿,愈是感觉心里的底气在瞬间一泄而空,前边的空气越来越稀少,她感觉呼吸困

难。

从没有任何时候如同现在一样。让何云沁这么清楚的认识到,封建王朝时一国之君给人的威慑竟会有这般大。

……那是可以随心所欲要人命的。且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两位殿下、侧妃娘娘且在这里稍后片刻,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徐安公公守在勤政殿外,见到三人过来后,笑着行礼问安。

五皇子、七皇子以及何云沁如何敢受他的礼。俱都忙不迭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或是直接回了半礼。

徐安笑的和蔼,转身就想进去勤政殿通报。不想此时远处又有两个太医模样的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那两个太医一个是现如今的太医院院使,另一人则是太医院的左院判。

两人都是太医院的老资格了。同时也是太医院中官职最高的人之二。

一人负责太医院的管理、御药、以及王公贵族的医疗档案等工作;另一人作为院使的属官,则专掌医典誊写与建档,对各种古方都铭记在心。

在太医院一众医术参差不全的人中,两人算是有真才实学,且经验较丰富的,一向得京都的勋贵们看重。

且不仅是如此,太医院左原判今日也是负责诊治韶华县主的主治御医;也是他率先发现了韶华县主乃是服下了不知名的药丸,才导致身体亏空,精血几乎丧尽这一事实的。

现如今左原判和院使两人火急火燎的赶来了,莫非是查出了韶华县主之前所服用药物的来由……

徐安公公心思电转,那厢在初春时节也跑出了满头汗的院使和左院判两人,已经在瞬间小跑到了徐安公公面前,喘口粗气向在场五皇子、七皇子,以及七皇子侧妃行礼,额外多看了一眼传说中的“幕后黑手”,转而,两人也又和徐安公公使了眼色,三人到一边说话。

不知院使和左院判对徐安公公说了什么,在场的三人便见一向见人三分笑的徐安,此刻竟是面露骇然之色,随后却是连和他们打招呼都不能,便匆匆进了勤政殿汇报情况。

时间过得很快,也只是又一眨眼的功夫,徐安公公也又从勤政殿里出来了,外边五人都围了上去,徐安先是对五皇子七皇子行礼,说着,“两位殿下先回去吧,陛下现在有要事要处置,暂且无暇顾及两位殿下的事儿。让老奴传话说,让两位殿下回府后好生修身养性,将内宅都打理好。虽为男儿身,不该多操心内宅妇人之事,然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若是连前两者都做不好,一切都是空谈。两位殿下速速回府吧。”

五皇子和七皇子瞳孔微缩,面上神色都变了几变,最后还是恭敬的说了声“儿臣领命”,又对着勤政殿的大门行了礼,就匆匆离去了。

徐安公公领着两个太医进了勤政殿,两人当即就面色仓皇的跪在地上起不来了,院使额头布满细汗,嘴唇哆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陛,陛下,五皇子妃,妃,怀孕前期曾服用过,过,易子散。”

易子散的成名历史,最少可追溯到五百年前的大兴王朝。

大兴时有世家颛孙氏,其族中女子天生媚香,各个媚骨仙姿,其族中男子则惊采绝艳,多是大德大能之士。

在颛孙氏的历史上,便有一位于“药”之一字上天赋卓绝。甚至堪称将“药”玩的出神入化的大能,便是后世称之为“停君别客”的“医仙”。

传说其可生死人、肉白骨,从阎王手中抢命,举凡他首肯应下的人命,无有救不活的。

这位“停君别客”先生是位奇才,却也是位怪才,不仅是因他定下了“生不医、死不医、看不顺眼者不医”的规矩。更是因为这位神医一生专注研究出了许多“伤风败德”“伦理皆丧”的药丸。

被大兴和大魏同时列为禁药的“易子散”是其中之一。另有各色功能奇葩的丸药也不再少数。

两位太医想到易子散,此刻且面色颓废无人色。

韶华县主的身份之高贵,她的背景娘家之强悍。容不得她的身子骨有一点闪失,可他们为她请了足有十个月的平安脉,竟是直到现如今,才翻阅古籍医术。查出韶华县主曾服用过的丸药,乃是“以一换一”的易子散。

易子散确实有利于女子怀孕。但代价却是以一婴儿,换取怀孕女子的性命。

要他们说,韶华县主有长乐长公主和太后这样强硬的靠山,即便当真终身无法怀孕生子。也无人敢说她什么不是,她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换一个五皇子的嫡长子。

韶华县主早先好“女色”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他们这些消息灵通的太医,更是知道韶华县主和五皇子之间的龃龉。两人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既如此,韶华县主又如何会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一个不是她心爱人的儿子?

这简直太荒谬了。

所以说,韶华县主绝对是被人暗害的,至于暗害她的人是不是韶华县主言之凿凿说出的七皇子侧妃,这事他们说不准。

不过,易子散是禁药,更是早已失传的密药,连太医院都

没有一颗易子散的丸药,甚至是易子散的配方,七皇子侧妃一介商家女,又哪里来的这么大缘分,能得到一颗易子散?

两位太医为自己的失职暗恨着,想着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他们偷偷窥视了一下上首弘远帝的面色,见弘远帝果真面色沉重,脸黑如铁,浑身压抑的暴怒之气涌动,简直要把这勤政殿冻成冰窖了,两个太医更是浑身颤抖,面色全留一片死寂之色。

勤政殿内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此刻,便连自称为在弘远帝面前颇有脸面的徐安公公,都努力减少存在感,生恐被弘远帝迁怒发落了。

他从小侍候在弘远帝跟前,几乎还是个半大小子时,便成了弘远帝的心腹,也因此,弘远帝的所有密事,不说全部出自他手,他也是全部知情的。

因而,此刻徐安公公也更清楚,陛下现在恼怒的绝不是两位太医失职让韶华县主去了半条命,韶华县主虽说得圣心,却也没有重要到,让陛下时刻牵挂她一个外甥女的地步。

陛下现在脸色黑沉,不过是因为借由易子散,又想到了伪孕丸,想到了早已被他斩草除根的颛孙氏……

应该已经没有活人了的,可惜,现在却又莫名冒出一个,只有颛孙氏才知道配方为何的易子散……

徐安公公掩在衣袍下的双腿微颤,他年已老迈,见多了宫里的血腥杀伐,可几十年前,陛下就能因为一个梦,一个卜卦,就活活将传承千年的隐士大族颛孙氏所有人命剿灭,这事情,至今想起也让他彻骨生寒。l

☆、437 太子身份有异

宫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秘密,尤其是对于耳聪目明的人来说,尤其是对于要在这座牢笼中生活一辈子,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来说,对于宫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第一时间闻讯。

坤宁宫中,高皇后在几颗夜明珠的照耀下,一人分饰两个角色,自己陪自己下棋解闷。

看到绿鄂走进来时,抬头看她一眼,绿鄂行礼,脸上微有苦恼纠结之色,最后还是在高皇后几乎可以洞察人心的视线下,将刚刚获知的消息告知给了高皇后。

“韶华中的是易子散?”高皇后面色恍惚的问道:“确定了么?”

绿鄂点头应是,一边也还说着,“勤政殿那边刚传来的消息,两位太医刚刚离去,眼线窃听到这消息后,就让人传信过来了。”

“竟是如此么?”高皇后呐呐自语,双眸无意识的看着半空中,舒尔回神之后,竟是在绿鄂惊慌又不安的视线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娘娘,娘娘,您还正养着身子,太医说了,您不能情绪波动太大,娘娘您忍着些。”

“我忍不了了。”高皇后笑的开怀,兴之所至一把丢了手中的黑白棋子,那棋子在墨玉色的棋枰上咕噜噜打着转,最后竟啪一下摔在底下,碎的四分五裂。

绿鄂肉疼的看着这套足有七、八百年历史的奇珍,说碎就碎了,不过片刻功夫就变得残缺不全,也心疼的直揉胸口。

尽管坤宁宫中好东西多的是,但这套可是往日皇后的最爱,主子现在心情愉悦,碎了也不心疼。可稍后若是在回想起这事儿来,指不定要怎样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