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刀锋,逆光!

重生极权皇后 叶阳岚 6750 字 3个月前

“那就快报宫里,去京兆府和宫里都说一声,叫他们赶紧封锁城门,找人!”殷湛说道。

他并不见得就是怎么样的上心。

那捕头本来还想他会出面帮忙,这样就多了主心骨,但见他似乎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张了张嘴,也只能闭口不提,“是!”

毕竟皇帝和殷湛关系不好,再加上他上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殷湛只是出门走走,身边都没带几个人。

那捕头快步退了出去。

殷湛才又回头递给宋楚兮一个询问的眼神,“还要留下来看热闹吗?”

“我又不是暖暖,有什么好看的!”宋楚兮撇撇嘴。

“那走吧!”殷湛笑笑,揽了她下楼。

这会儿街上乱成一片,两人逆着人流走到巷子口,殷湛拉她上马,拥着她打马回府,一边才又问道:“你就真的一句话也不准备跟我解释?”

“别问!”宋楚兮道,稍稍转身抱住他都腰,把脸藏在他怀里。

殷湛垂眸看她,唇角弯起一抹笑,半晌,宠溺的低叹一声,“好!我不问!”

他打了马,款步而行,不徐不缓的折返宣王府。

身后那条街上的喧嚣逐渐被抛弃在身后,夜晚的街巷空旷又宁静,就这么一路慢慢的走着,仿佛也不会叫人觉得乏味,也不介意就怎么一直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回到宣王府,已经是二更。

殷湛的午膳就没吃几口,宋楚兮虽然陪着殷黎在外面吃了些点心,到底也是觉得不得劲。

让厨房重新备了饭,不多时卫恒也拎着殷黎回来。

殷黎瞧过了热闹,一张笑脸上面表情兴奋不已,晚膳也吃得欢畅,倒是又和宋楚兮亲近了不少。

饭后殷湛去沐浴,宋楚兮亲自送她回去。

走在花园里,那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拉着她的手,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她,贼兮兮道:“那个人,还能回来吗?”

宋楚兮本来正在想事情,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忍俊不禁的垂眸对上她闪亮的眸子,“怎么?你不想他回来了?”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倒是谁也没顾忌。

殷黎不屑的撇撇嘴,道:“他是坏人!”

卫恒带着她出去,刚好目睹了皇帝被劫的那一幕,毫无疑问——

这小丫头是兴奋了。

“你还挺记仇!”宋楚兮失笑,弯身将她抱起来。

殷黎渐渐地也大了,也有了些分量,她的体力又不是很好,虽然抱在手里有些吃力,但也总不时的想要把她捞起来。

殷黎搂着她的脖子,估摸着还是在想在街上看到的事,还是眉开眼笑的模样。

宋楚兮有一瞬间动了心思,但转念想想——

他们出去瞧个热闹是没什么,万一被殷绍抓住把柄,就要平白惹上一身腥了。

“回去睡吧!”最后,她也只是用力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后发丝。

这边宋楚兮带了殷黎出去,殷湛一边等着侍卫给他打洗澡水,一面先抽空进去换了身松快些的袍子,刚整理好从内室出来,却听见宛瑶的声音在外面敲门,“王爷,奴婢能进来吗?”

殷湛一愣,微微有些诧异,还是叫了她进来。

宛瑶方才是跟着宋楚兮一起出去的,这会儿却独自出现在他面前。

殷湛在桌旁坐下,不经意的抬眸扫了眼,却见她眉头紧蹙,一副迟疑不定的表情。

殷湛心中微微警觉,“有事?”

“是——”宛瑶的确是有些迟疑。

她低着头,脸上表情并不十分分明。

宋楚兮信她,殷湛自然也从未怀疑过她什么,此刻见她的神情古怪,不免多看了两眼,最后,视线就定格在她紧紧抓在手里的一个长方形的锦盒上。

殷湛的目光微微一动,却没再主动开口讯问。

宛瑶犹豫再三,终于一咬牙,上前,将那盒子双手递给了他。

宋楚兮在殷黎那里滞留的时间有点长,小丫头今天玩得高兴,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肯睡觉,宋楚兮等她睡了才回,彼时已经接近三更。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却发现殷湛居然还在等她。

殷湛正靠坐在床柱上翻阅一本书,听了动静抬头。

宋楚兮本来正做贼一样的抬脚要往里,对上他的目光就松了口气,停直了腰板,砰的合上房门,“以为你睡了。”

“怎么才回来?”殷湛问了句,也没下床。

“暖暖睡得晚,跟她玩了会儿。”宋楚兮道,径自走到屏风后,试了试浴桶里宛瑶提前留的水,觉得水温还勉强可以,也就没再麻烦,就着洗了洗。

她披了件宽袍出来。

十二月底的天,就算屋子里烧了地龙也有些冷,殷湛见她走过来,就扔了书本,伸手将她捞上床,也不客气,直接翻身覆上来。

他埋头吻她,宋楚兮倒没矫情,反手抱着他的脖子浅浅的回应。

一记缠绵悱恻的吻,两

个人都有些气息混乱。

宋楚兮抬手拂开他鬓边一缕发,“你这两天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殷湛道,手已经探到散开的衣袍里面。

宋楚兮倒抽一口气。

他就有点故意逗她似,低头啄了下她的鼻尖,“大婚那天还差点流程呢,今天不该补上么?”

宋楚兮跟他,大抵是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有些事,她不是很上心,但同样也不过分矫情。

看他真的没事,索性便就没再纠结什么。

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满室生香。

而这一刻,东城门处,两方人马对峙,兵器雪亮,血已经泼洒了一地。

城楼之上,有人穿一身灰色的宽袍,北风猎猎,卷起他的袖口,于夜色中洒下一道凄冷的寒色。

守城的将领颈边已经见血,他反手握剑,压在那人颈边。

那人为了躲避,身子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向后微微仰着,面无血色,明明也是尸体堆了一路摸滚打爬走出来的人,这一刻,眼睛里却有明显的惊惧之人。

背后那人面上掩了寒铁面具,看不到表情神色,可是方才,他孤身冲破数百人的拦阻飞身跃上城楼,手起刀落,将这上面百余名的守城的士兵一手屠戮。

这一刻,脚下尸横遍地,血水正从台阶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滚落。

城外较远的地方,有喊杀声。

那是护送即墨勋出行的亲兵正在和朝廷前来拦截他们的军队交战,而紧闭的城门之内,三百多士兵死守在城门前,拦截了即墨勋一行预备出城的车马。

“我皇陛下好心款待彭泽太子入朝做客,你们却好赖不分,随意屠戮城门守卫,尊使大人就不觉得心虚理亏吗?”那守城官努力的镇定心神,虽然竭力的控制,出口的语气还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逆光本就是个哑巴,他虽能用腹语与人交流,但显然——

这人还不配让他浪费力气。

他不说话,也不再杀人,站在高处的身影就如是一柄已然出鞘的最锋利的剑,剑锋突起,带着让人胆寒敬畏的杀气。

下面的马车里,彭泽的太子妃惴惴不安,苍白着一张脸,忍不住的往即墨勋身边靠了靠,“殿下,北狄皇帝居然在这里设了埋伏,他应该是早有准备在防着我们的,我们——真的能从这京城里走出去吗?”

即墨勋没有那样的好脾气,此时黑着脸,满面的煞气。

他也没回头看太子妃,只就冷蔑的一勾唇角,“那就要看殷绍他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太子妃还是心绪不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瞧见他的脸色,却又没敢开口。

即墨勋面上虽然不怎么显露,但此刻心里也是暴躁愤恨的近乎发狂,成武帝这老家伙,果然是有够毒辣,不仅命人在他的饮食里做了手脚,他们今夜掩人耳目的溜出驿馆,没想到他居然防范至此,在这城门口也设了关卡。

本来应该只有百余人的守城军护卫,一下子就从两侧的夹道里又冲出来四百余人。

他贴身带进城里来的人手本就不多,而且这次算是秘密出逃,所以大部分的人手都还留在驿馆拖延时间,就这区区的几个人,就算逆光可以以一敌百,可是——

最可恨是成武帝居然在城外他随行仪仗亲军的驻地附近也另外设了关卡,阻止了他的人进城接应。

这时候,他人被堵在这里,眼见着都已经二更多了。

说是心里不觉得焦躁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时候——

也只能是按兵不动的等着了。

这边城里,因为皇帝在街上被劫,闹得惊天动地,消息传回宫里,整个后宫也跟着鸡飞狗跳,但是一帮子深宫妇人能顶什么用?刘皇后马上就叫人去找殷绍。

诚然,以殷绍的消息网,自是不必等到从她那里得消息的,皇帝刚一出事,马上就有人把消息送到了他府上。

这段时间他都心情不好,吃饭的时间不怎么固定,那会儿正在用晚膳,闻言首先就是不相信,怒然拍案而起,将桌上的汤汤水水带得洒了一地。

他却也顾不得弄脏了的袍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了高茂的领子,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吧?把刚才的话给本宫再说一遍!”

“下午皇上去宣王府探宣王的病,回来路过西街的时候遭遇刺客,皇上——皇上被劫走了!”高茂道。

人高马大的汉子,冷汗直流。

“哈——”殷绍这回是信了,但却当即就忍不住的下了出来。

他松开高茂的手,也顾不上袍子上洒上去的汤汤水水,自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面不断的重复着着这个惊人却又可笑的消息,“劫了?被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