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2)

重生极权皇后 叶阳岚 13214 字 3个月前

地方了!”卫霖从外面说道。

殷湛还是冷着脸,一语不发,他弯身,小心的把宋楚兮抱起来,嗅到他袍子上熟悉的味道,宋楚兮突然就眼眶一热,在他的手蹭过她袖口的时候,几乎是有些恐慌的,匆忙捉住他的指尖握住。

她的手指冰凉,烙印在皮肤上,殷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在了血管了,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关在黑暗洞穴中的困兽,拼劲了全力,眼前也是无底黑暗的牢笼,找不到可以释放解脱的出口。

他的动作顿住,浑身僵硬。

宋楚兮的目光片刻不离的胶着在他脸上,这一刻,她是真的失去了以往惯常的冷静和信心,只是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眼底的神色压抑。

她用力的抿着唇角,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殷湛只迟疑了一瞬,就将她的手指掰开,他弯身把她抱起来,本该直接下车的,可是揽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在怀,却突然轻轻的拥住,然后气息扑面,唇瓣压在她苍白的眉宇间,大力而炽热的烙上一个吻。

如果可以,你的血,我愿意替你流;

如何可以,我是体温,我愿意灌输到你的身体里;

如果可以,我会早早的阻止你,不叫你走这凶险的一趟……

可是,全都不可以!

你的苦,我不能替你承受,甚至不能替你分担,我说我爱你,却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的爱都只成了虚妄的笑料,它拯救不了你,而我——

也无能为力。

这一刻,其实是有着千言万语要说的,甚至于如果她真的挺不过去,这有可能是他们所见的最后一面,可是——

却没有什么话,是能说出口的。

殷湛推开车门,抱着她下车。

这个地方,卫恒提前来过,所以轻车熟路的直接把人带到了后院最大的一个屋子里。

乡下地方,十分简陋。

大床前面,放了一架屏风。

被褥重新换过,都带着清新的皂角味道。

殷湛把宋楚兮放在了床上,安置好,然后就面无表情的转身出来,说了句:“卫霖!”

言罢,就在众人神色古怪的注视之下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宋楚兮躺在床上,偏了偏头,隔着屏风看着外面他的影子离开,用力的掐着手心,克制住流泪的冲动。

卫霖提着个药箱走进来,卫恒也把他提前送过来的一个医女一并叫进来。

“主子——”卫霖是大夫,宋楚兮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凶险,这里只有他最清楚,他的神色凝重,眼神里都带着控制不住的恐慌。

他探手过来要摸宋楚兮的腕脉,宋楚兮却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那神色是坚定的命令也是无奈的乞求道:“卫霖,什么都不重要,你什么都不要管,我要活,我只要我能够活着,知道了吗?”

殷湛一声不响走出去的那个背影,让她深深的心痛和恐慌,这一刻,真的再没有别的更奢侈的念头了。

她不能死,不管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必须要活着。

她不怕死,可是却不能让殷湛再失去她了。

如果她死了,他该怎么办?

所以,她不能死,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留着一口气在,就能帮他撑过去的,否则——

真的很担心他一个人陷入绝望的境地里走不出来。

前后两世,卫霖跟她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少,他深知宋楚兮的为人,但是这一刻,看着这个从来果敢刚强的女子用这样恐慌无助的眼神哀求他时,人高马大的汉子竟然也有了落泪的冲动。

“嗯!属下明白!”他用力的点点头,传递出来的是一种决心和信念。

宋楚兮的心思稍定,这才放开她的手。

这样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他和殷湛之间,彼此一句话也没交代,而且也不打算让卫霖转告给他什么。不是对自己和卫霖有多大的信心,而是太清楚,一旦今天她这一觉睡下去就是永别,那么——

她留给他留给他任何话都没有用了。

没有任何的话,能安慰的了他的绝望和痛苦,唯有她努力的争取活下去——

这才是对那个男人唯一的救赎。

卫霖给宋楚兮把了脉,又叫了医女进来重新给她处理伤口,而他一时也无事可做,就先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院子外面,宛瑶赶到,直接冲进来,神情恐慌的一把抓住卫霖的手,“主子呢?接回来了?她还好吗?”

她问得满怀希望,卫霖回应她的,却只是无力的一声叹息。

宛瑶的心跳猛地断了一拍,脸色刷白,然后猛地打了个寒战,就绕开他,奔到了屏风后面。

卫霖面上神色一筹莫展。

殷述见他这个大夫都顶着一张死人脸,心里一直没能平复下去的不安感就开始加剧。

可是他不能去后面看,就只能是将卫霖一把拖过来,问道:“阿楚怎

么样了?她

么样了?她和那个赫连缨之间到底闹的什么名堂?她那伤——”

“不是致命伤,是剖胸取血之后留下的。”卫霖道,知道他们都不懂,就神色凝重的进一步解释道:“早年赫连缨在她身上下了锁魂咒,拿来炼制一味药引,大概是为了用来救治什么人吧,药引炼出来,需要取一盅她的心头活血来入药。”

“锁魂咒?那是什么?是巫术?”殷述和卫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听起来不像是医家的说法?”

“可以这么说吧,但或者更确切的说,那是蛊术。”卫霖叹息。

“蛊术?”但凡世人,对这种东西都本能的存有一种恐惧,殷述心头一凛,“这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阿楚她——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锁魂咒,是聂阳女帝所创的一种可以说是耸人听闻的蛊术。”卫霖道,一面隔着屏风递了药物过去给那医女,一面解释,“你应该知道,人死如灯灭,一旦魂魄和身体分离,一个人就真的彻底消亡了,据说女帝曾经为了替人续命,而一手培育出了这种蛊,她以用特殊材料炼制的金铃做引,在里面豢养蛊虫,母蛊能够牵引人的灵魂不灭,一直徘徊在人世间,而四小姐之前佩戴的那串链子的铃铛里面养的就是子蛊,一旦有人戴上那金铃超过十二个时辰,里面的蛊虫就会记下这人的气息,日日以他的鲜血为食。一年之后,那些幼虫慢慢长大,可以自由活动了,就会循着血液慢慢游走,这样就再也没有办法将它们引出来了。”

有蛊虫在身体里游荡?只要想想就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些虫子,到底会把人怎么样?”殷述问道。

“这种蛊虫的寿命只有九年,九年之后,蛊虫的身体就会直接消融在人的血脉里,慢慢沉淀在心脏附近,而混了这些蛊虫精华的血液一旦引出,据说就能带走养蛊之人绝大部分的元气,注入那个将死之人的体内,再有巫医的秘法配合,就有希望能够起死回生了。”卫霖道。

他虽是医者,但是这种术法说来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赫连缨在我家主子身上中蛊?”宛瑶听了他的话,急吼吼自屏风后面冲出来,红着眼睛质问道:“他要拿主子的命去换谁?”

“这都不重要了,而是——”卫霖刚要开口说话,殷述却是讶然到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笑了一声出来,“阿楚她疯了?你是说她这次特意去见赫连缨,就是为了给他送药引的?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她为什么还要作践自己再去成全他?”

“就算王妃她不想,也没别的办法。”卫霖唯有摇头,苦涩道:“聂阳女帝手段凶残,她炼制的很多蛊虫都是带毒的。那蛊虫的身体消融之后,本来在它体内包裹的毒素就也跟着扩散到四小姐的体内,如果不把心头的活血引出,她也撑不了多久就会毒发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当初岳公子留下的那个纸条我看过,如果不是王妃生来体弱,本就不能和正常人同日而语,今日取血之后,可能还不至于这般凶险,或者还能勉强有救。可是她的身子生来就弱,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消耗下来,就当真是希望渺茫了。当年岳公子显然是知道这蛊的,他对王妃也是有心施救,但凡有解,他也不至于想不开的走极端吧?前两年主子回南塘平定端木氏之乱的时候,回京之前去军中找过我一次,她怕王爷担心,就叫我暗中想办法,先备着了。可是在炼蛊制毒方面,聂阳女帝是个天纵奇才,而且她制出来的蛊,绝大部分都已经失传,没有行之有效的解毒之法。这些年虽然我翻遍了医书,也从南蛮人的部落当中暗中搜索偏方,可是——这世上没有女帝的传人,我——”

卫霖话到一半,就满是挫败感的叹了口气。

“那现在呢?现在要怎么办?”宛瑶急得手足无措,忍着不叫眼泪掉下来。

殷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狐疑道:“也不对啊,相传谢婈楠所有蛊术配方的手稿都在她驾崩之前被她自己亲手焚毁了,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邪门的玩意儿流传下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卫霖只是摇头,他转身自药箱里翻出一张纸展开,引了众人来看,“不过——这是从锁魂铃上拓印下来的,你们看这铃铛上的图腾。”

“这个——是只鸟?”宛瑶狐疑忖道。

“九凤鬼车,是聂阳蛊术一脉信奉的神鸟,这锁魂铃上有这个印记,就说明它的确是从聂阳谢氏一脉流传下来的,而这样耸人听闻的巫术,估计也就只能是出自女帝之手了。”这一次倒是卫恒眼尖。

“解法呢?”殷述心烦意乱,只关心这个。

“岳公子给的那份纸条本来就只是手稿当中第一部分,连这种蛊具体操作运用的法子都没写全,哪里会写怎么解毒善后?”卫霖收了那纸,又从药箱里取出几瓶药递给屏风后面的医女,“而且——女帝自视甚高,她研制出来的蛊,据说解法就只要她自己知道,为了能够更稳妥的控制她想要利用的人,她从来不会将解蛊的法子留下来。而制蛊的方子,则是在她驾崩之前全部焚毁了的。”

聂阳谢氏,本身就是个叫人讳莫如深的存在,更别提现在还沾上了由谢婈楠所制的蛊。

“那要怎么办?”殷述本来心中还抱了几分希望,此时却忍不住暴躁的跳脚

暴躁的跳脚,“那个谢婈楠根本就是个为了巫蛊邪术和权势而走火入魔的疯子!相传当年为了夺位,她以蛊术操纵朝臣,亲手将自己生父阖族全灭,曾经的大封,问鼎天下六百年生平盛世的第一王朝也在她手中一夕颠覆。她的手段,绝非人力可敌,如果是出自她的手笔留下来的蛊,怕是——”

曾经的聂阳女帝谢婈楠,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个穷凶极恶的疯子,她甚至连对御史言官都用铁手手腕打压控制,勒令不准任何人议论她的功过是非。她我行我素,专横霸道,以至于后世流传的正统史料中,是没有留下与她有关的任何一个字的记载的。这现世当中人们议论的有关她的那段往事,多是百姓们口口相传,和一些野史记载留下的。

有关她生平的记录都不尽不实,更遑论她留下来的蛊术手稿了。

去哪里找解法?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愁云惨雾的神情。

宋楚兮的体力不支,医女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几个人也不好都挤在她的屋子里,随后便就各自先行散了。

卫恒从后院出来,一抬头,就见殷湛正站在右边的一处亭子里,微微仰面朝天,闭目养神。

这个时候,卫恒其实知道他不想被人打扰,可是宋楚兮的情况凶险,也不是回避的时候,于是他想了想,还是举步过去。

“王爷!”

殷湛没动,也没说话。

卫恒在他身后站了片刻,还是试着开口道:“王妃那里——”他不敢提及任何消极的字眼,权衡之下就只能回避了,只隐晦的建议道:“是不是叫人去接小郡主回来?”

如果真要有个什么好歹,母女两个至少也得最后再见一面的吧?

殷湛没动,却是唇角微弯,勾起一抹自嘲的讽笑。

他摇头,“不必了!”

宋楚兮之前没提,那就说明她不想这样。

如果她的过不了这个坎儿,她是不希望殷黎在她身边的,她们母女两个之间虽然关系很好,但就目前来说,那种感情却还没有太深厚。

失去一个至亲之人的痛,能少一个人承受就少一个人吧。

所以明知道自己此次凶险,她依旧忍了,没提有关殷黎的任何一个字。

如果她会就这么死了,那么就不如不叫那孩子知道,她就是她的母亲……

甚至于,这件事她都是瞒着殷湛的。

因为知道任何人对她身上的蛊都无能为力,又何必叫这种痛苦又变成了他束手无策的无奈?

这个女人,有时候一意孤行的真是叫人恨不能直接掐死了她,可偏偏,冥冥之中他却知道,她做的没有错,因为——

对她此时此刻的处境和正在经受的痛苦煎熬,他是真的无能为力的。

蘅芜苑。

岳氏和长城一行回去的时候,那庄园内外已然一片狼藉,有侍卫在往来清理尸体和血迹。

“少主呢?还好吗?”长城问道。

“是!少主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那侍卫回道。

“死伤了多少?”长城又问。

“您带人冲杀出去之后,他们的人就没再恋战,被冲散撤走了一部分,双方都有不少人挂了彩,但其实死的人不是很多。”那侍卫回道,“具体的,要清理之后小的才能告诉您。”

“嗯!我知道了。”长城颔首,回头对赫连煜道:“殿下——”

赫连煜看了岳氏一眼,脸上是老大不耐烦的冷哼道:“直接去见我哥吧,见不到她,这女人不会消停。”

长城无奈,叹了口气,带着几人去了赫连缨的院子。

“少主!”他从外面敲门,赫连煜却没这耐性,直接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彼时赫连缨一觉睡醒,刚起身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杯子才递到唇边,外面几个人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哥!”赫连煜叫了一声,随后声音就戛然而止。

宋楚兮这一次指定是凶多吉少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赫连缨这会儿会没事人似的,还能安安稳稳睡他的大头觉?

赫连缨看了眼他明显不正常的脸色,微微蹙眉,然后视线越过他去,看了眼后面跟着进来的岳氏也就不奇怪了。

他撇撇嘴,喝了杯水,然后心不在焉的抬手往对面书房的桌上一指,“你要的东西,自己拿去吧!”

岳氏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反而一愣。

她扭头看过去,待到见到搁在桌上的夜光杯时——

终是因为期许的太久,眼睛里竟然暴露出野兽一样狂喜的神色来,激动地连呼吸都在颤抖。

她的眼睛放光,放开了司徒宁远,快走过去,如获至宝一样将那杯子小心翼翼的捧起来,然后把

里面鲜血倾入一个小瓷瓶中。

赫连缨面上一直是一副闲散从容的表情,又倒了杯水喝下,这才饶有兴致的勾唇打量她道:“这东西的确是在这里了,可是万一无效呢?”

岳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下,冷不丁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面上表情收势不及,整个都扭曲变形了。

赫连缨端着茶杯在桌旁坐下,再开口时仍是一副与己无关的局外人脾气,打趣着笑道:“事关人命,这天底下可再没有第二个谢婈楠了,你就那么有把握,这个流传下来的方子

下来的方子有效?”

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匪夷所思,换个正常人来,第一时间的反应就该是不相信的。

可是有些人,因为心里的渴望太强烈,便会盲目,只守着这一线希望,就能自欺欺人的将它作为唯一的阳光,仰其光热,生活许多年。

岳氏,就是这样一种人。

现在赫连缨当面给她泼冷水,她先是发愣,然后听明白了他的话,就没来由的恐慌。

是啊!这是起死回生的秘术,非同寻常,哪怕方子是真的,可是中途施展的时候,一旦会有什么差池——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可是这么多年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啊!

岳氏离开就又强迫自己抛开这些消极的想法,脖子一梗,用一种坚定的,肯定的眼神看向司徒宁远,“你跟我保证过的——”

从在半山腰上长城遇到他,司徒宁远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候,他却是眸光莫名一闪,神色有些复杂难辨的看了赫连缨一眼。

赫连缨本来正在埋头喝水,见他看过来,仿佛能感觉他的注视一样,就也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有倾城之姿,微微一笑,满室生辉。

司徒宁远和他对视。

他面上笑容越来越深,而司徒宁远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岳氏这个时候是心心念念的要急着救人的,根本就顾不上他二人之间的眼神官司。

她将那药引收好,就过来扯司徒宁远,“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回药庐。”

司徒宁远一介文人,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她扯了个踉跄。

赫连缨一直笑容可掬的在看他。

他被岳氏强行拽到门口,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之内,他却是忽而从赫连缨的目光之中读懂了一些什么,脸色不知不觉就变得难看起来。

眼见着岳氏要将他拽出门去,他却突然狠狠闭了下眼,顿住了步子。

岳氏再拽了他一下没动,狐疑的回头看他。

司徒宁远扬天吐出一口气,却是出人意料的正色道:“不用去了,他没救!”

岳氏如遭雷击,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她面上表情再度僵住,一时间忽而茫然的像是个孩子。

就是赫连煜和长城,也都面面相觑,大为意外。

司徒宁远于是甩开岳氏的手,重新回到屋子里。

岳氏追上来一步,拦住他的去路,眼神凌乱的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喃喃道:“怎么会?当初你明明有对我保证过的,你说锁魂咒可以救他,可以为他续命,起死回生的。”

司徒宁远面上神色寡淡。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没说话。

岳氏脑中思绪混乱,不断的揣测,最后就只想出一种可能,“难道是流传下来的那个方子有问题?那不是聂阳女帝的手笔吗?”她胡乱的想着,就又自己一力的摇头否认,“不!不可能!除了聂阳女帝,再没有人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了,药引子已经炼出来了……”

“不是药引的问题,而是——这个方法本来就行不通!”司徒宁远道。

他深吸一口气,绕开岳氏,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弯身坐下。

岳氏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冷在当场。

赫连缨一直带着一种冷眼看戏一样的表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岳氏面上神情飞快的转变,从茫然,到惶恐,但是转瞬之间就又再次变成了疯狂的愤怒。

她霍的转身,用仿佛能吃人一样的眼神冲着司徒宁远大吼道:“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司徒宁远还没说话,却是赫连缨看笑话一样火上浇油的给笑了出来,他弹了弹手中瓷杯,发出悦耳的声响,仍是语气闲适道:“谢婈楠可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鬼才妖物,她那一生,独断专行,杀人如麻,并且又极端自负。后世有传闻,是她在临死前焚毁了自己毕生心得,事实上也不过就是传言而已。”

“什——什么意思?”岳氏只要想到自己期待多年的希望有可能就这么破灭,就忍不住的恐慌,神思不属。

赫连缨面上笑容越显倾城绝艳,语气懒散的继续道:“因为不是她焚毁了毕生钻研出来的心得,而是经她之手炼制出来的所有蛊毒她从来不留手稿,要怎

么制蛊,要怎么解毒,方子全在她这里——”他说着,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因为只有这样,她用蛊术控制她的朝臣傀儡,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岳氏和赫连缨等人全都不由的震了震。

岳氏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脚步踉跄着一个后退,还是坚决的摇头,“胡说!明明有手稿的,要不然锁魂咒的法门又是从何处得来?”

赫连缨笑笑,倒是好脾气的继续给她解惑,“锁魂铃和引魂铃的用法之所以会留下手札来,只因为这两样东西是特例,有传闻说,因为这两种蛊都是用在她自己身上的,大约——你也看到了,这两样东西,都是要在生死边缘,实在不得已的时候才会需要动用的,如果不留下点东西来,她有个三长两短,她炼出来的蛊,谁能替她解?”

他说这话的时候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