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都觉得自己有点气乐了。
高公子不懂事,难道高侍郎也跟着不懂事?
一个来路不明酒楼里唱曲儿的,领回家去好吃好喝供着不就结了。
高家又不缺这几间房子。
再觉得喜欢,赏她一个侍妾的名份,至不济还能有侧夫人,至于还要上表朝廷,纳为正室不说,还非要求个封号?
别的不说,高琨说得好听,别人叫他一声才子,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连闲职都没有的白衣。
如果说要娶的那位是个世家贵女,皇后倒是能考虑一下,冲着女家的面子给个封号。
问题是现在就一个唱曲儿的,你倒是凭什么?
“娘娘觉得,试题泄密一案,究竟牵扯到了谁?”
高琨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但一旦被提到明面上来说,皇后又不能真的把实话说了。
白行远默默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围魏救赵最好用。
皇后一楞,继而摇了摇头,又冲白行远笑了笑。
“不妥,总算也是老臣了,如此究竟伤心。”
皇上登基之后,第一件正事就是召集群臣商议全国选秀。
而后皇后临危受命,朝政上就没皇上什么事了。
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个老臣好歹都是看着皇后长大的,又有涂相撑着,皇后便也缓了缓手。
白行远的提议是不错,总归是故意放出来的蛛丝马迹,想查出什么结果来,还不是自己这个皇后说了算。
只不过要除的人里,高侍郎还轮不上号。
“你说那位婉儿姑娘有些本事,不会就单指这一个吧。”
白行远眼界一向高得离谱,迄今为止别说娶妻生子,身边竟然连个侍妾都没有,寻常女子绝难入他法眼,想得他一句评价都难,更别提称赞。
那位婉儿姑娘若只是一时狐媚迷了高琨的眼,向皇上请旨又是他自己私下拿的主意,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自然不止。”白行远大概也能猜到皇后会这么问,微微往前倾身。
“东厂接到的消息,是那位婉儿姑娘,曾今与贺公子私奔,俩人已经跑到京郊了,最后是被贺家和高家的家仆联手才在京郊渡口边堵住了二人。”
皇后忍住自己想要扶额的冲动。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真能看到活人私奔。
世家小姐的眼界本来就高,高门公子那就更高了。
虽说宴饮节庆时或者能惊鸿一瞥的见上一面,能不能看的对眼就得另说。
纵使能看对眼了,谁家不是高门大院一堆子人走来走去?
就算退一万步说,那两只情投意合的真的能躲过所有人的耳目,又能混出京去,皇后就不信,这两只能安然撑过一个月。
住客栈是不会要看身份路引,若是运气好,大概租个小小的房子也不会引来盘查。
但左邻右舍不是死人啊……
猛的来了一对年轻的又不怎么通晓世事的男女,说不好搬进来的当晚就得有邻居过来问问家长里短。
能不能编圆谎暂且两说,就算是编圆了,第二天衙门就得人来登记人口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