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杼苦笑道“是缺胳膊少腿的回来了。”
梁筠剑眉高挑,“有点意思。不仅拔了太子和泊王的势力,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陈杼继续道“他们叫回来的人带个话,说‘他们做的事对王爷百利无一害,请王爷不必担心。’”他顿了顿“更有一点,出乎属下的意料。咱们的人虽然和他们正面交锋过,却是看不出是什么来路。”
“伤者都是被金刚指一类的外家工夫卸了骨头,那伙人显然是手下留情,不然这十几个兄弟怕是都不能回来了。”赵武想到这儿就是一阵气恼,那是几个人回来的时候,不是耷拉着胳膊就是瘸着腿。看得他好不难受。
“属下觉得这是在给咱们警告,姬平曾经追着那伙人的头领出了十几里,那人似乎很是不愿和他交手。不过也好在他没动手。”陈杼补充道
“怎么说?”
陈杼无奈的笑了下“姬平说那人只出了一招,卸了他两个胳膊,点了他的睡穴,而他都没看清那人的门派。”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梁筠眼角带着幽幽的光“把那十三个兄弟好好安置,先休息一段时间。养好伤再回来报到。”
“王爷,悔尘大师来了。”
“快请进来。”梁筠说着大步向外走去。“他终于出关了,走,去看看去。”
赵武却是拉住陈杼,没有马上跟出去,却是走到书桌旁,阴坏的笑道“柏恒,这事儿也有你一半啊。”
陈杼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赵武的大蒲扇手拿开桌上的一本书。“哎,王爷的东西你也敢……”
“……”
话没说完,二人呆在原地。
画还没画完,只有一个女子的上半张脸,眉如远山,眼似深潭,似含深秋的一汪流水,眼底泛着光华,乌发飘飘,一枚兰花玉簪镶嵌在发间……
陈杼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来如此。
“什么?”梁枫郁怒的看着吴兴凯,“你再说一遍。”
被唤做吴兴凯的青年头低的更低,“海州的海帮昨晚被灭掉了,全帮上下一百八十四人全被灭口。”
“作案的人很是狡猾,是在晚饭中下了毒,不到入睡时,海帮里已经找不到一个活着的人。”吴兴凯叹了一口气道“帮主典川和几位舵主应该是用真气镇住毒气,和那伙人交了手,尸首在外面。”
梁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内,五副担架盖着白布,下人将白布掀开。眼前之境甚是骇人。
典川魁梧的身子已经缩成一团,而另外几人软塌塌的躺在地上,梁枫伸手捏了捏副帮主的胸口,手指刚刚触到竟是立刻就陷了下去。这人身上的骨头竟完全被震碎了。
几人无一例外的七窍流血,面孔青黑,显是种了极厉害的毒。
“迷峰的寨子情形和咱们的一模一样,时间也是相差无几。”吴兴凯沉痛的说着,他和典川相识多年,不想再见时竟然已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怎能让他不心痛。
梁枫拍了拍吴兴凯的肩膀,眼中杀机立现“会是什么人做的?瞧的出路子么?”
吴兴凯摇了摇头,“这种毒很平常,基本江湖中人都有,杀人的手法也不罕见,不是门派独门的技法。所以……没什么线索。”
梁枫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海州交通发达,四通八达,海帮在此已经三十多年,树大根深,更兼着窥探东海的大任,竟在一夜之间就这么被人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