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印硕带着霄兰走了,剩下屋里的小南瓜动也不能动,方才她听着萧印硕的声音极其耳熟,所以才一直没有说话,可是现在……那俩人走得那叫一个爽快利落,将她一个剩在这八面透风的房间里。
真是太太不够意思了。
小南瓜愤恨的想着,更觉得周围的风越来越大,不能动弹的身体越发僵冷。天呐,在这样下去,她只怕要冻成冰块了。
人家说男子风流,谁想到,她家的姑娘也是个风流成性的脾气,嘶……小南瓜再次在心里哀号一声,屋子里仅剩一点的蜡烛也被风熄灭,屋里彻底暗黑一片,这黑漆漆的,凭她自己的意志力,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她的穴道自己打开。
她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竟然隐隐犯上来困倦之意,打了个哈欠,在最后的一丝清明中,她忽然看到有黑衣人,想自己缓缓移动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情况不对的时候,他的一双手已经搂住她冰冷的身子。
耳边传来一声低喃,“霄兰,今晚你就从了我吧。”
“喂,到底去哪里啊。”看着身边匆匆掠过的树影,听着耳边呼啸的风,霄兰知道,凭他的功夫,他俩现在的速度定然不慢,可是,走了半天,也不见他有要停下来的打算,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呢?
搂着她腰的男子闻言轻笑,“最近我住在那里,你也不关心么?”
“你要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他只浅笑,并不作答。
霄兰也不再问,等着他带到他想去的地方。不大一会儿,双足重新落在地上,霄兰摇了摇身子,扶住身边的胳膊,才一触碰到,却自己收了回来。
她会去扶他,纯属是因为习惯,而她收回,却是因为想到了如今,他的身份——北狄王庭的小王子,他如今已不再是那个需要时时装出顺从模样的下人太监,而是要别人看他颜色行事的印硕王子。
两者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她方收回手,萧印硕的另一只胳膊却适时的抓住了她,帮她稳住身子,那只握着她胳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俊秀,和他的主人一样,一眼看去,便觉与众不同。
霄兰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臂收回,抬眼看去,“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么?”
他笑了,指着近处的一座水榭,“这里是远郊,离升京也颇有些路程,却是好精致,即便现在是冬日料峭,也是难掩得住它的秀美。”他说着,眼中尽是喜悦和喜爱。
霄兰低垂下眼睫,掩去不合时宜的情绪,若是寻常时候,她肯定会自然而然的问他一句,他眼中的喜悦和喜爱,只是对这片水草广袤之地而生,还是,他对整片南郡的疆土都有着同样的疯狂执着。
即便是她没有问,然那人却似乎是查明一般,回头对她笑道,“我的确是喜欢南郡,不然我父王那么多年将我潜藏在此,又为了什么?”
扯起嘴角,迫使自己露出一个温婉的笑,霄兰轻声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他牵起她的手,带她往里面走,他们的身影才刚到庭院,便有小厮出来迎接,飞快的在霄兰身上打了个圈,低头,恭恭敬敬的请安,“公子回来了。”
萧印硕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吩咐道,“去叫心娘准备些精致的菜肴,有好酒暖上几壶。”
小厮应了声,快速的去安排。瞧他动作利落,见到生人夜晚到来,并不惊讶,也不惊慌,显是训练有素,再往远处看,有侍女仆人来来往往,错落有序,霄兰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