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好骗的,因为他知道霄兰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这次,你猜错了,印硕王子,”然而霄兰给出的答案,是那么斩钉截铁,“那孩子的确是我的骨肉。”
“你介意了?”她轻蔑的笑了下,端起酒一饮而尽,“如你所说,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四季伤也是如此,你该听过宋云胡的名字。”
“宋云胡?鬼崖的当家谷主?”他惊讶的出声,随即又变作黯淡,“如果是她,我就信了。”
宋云胡,谜一样的女子,鬼崖最年轻的谷主,足以让神医谷闻声头疼的女子,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医术让天下武林人士闻风丧胆,更有数不清的人,在这双妙手下得以活命。
她救人很奇怪,被救的人一定要满足她一个要求,去做一件她要他们做的事。
“你答应了她什么?”能够让宋云胡出手,解去四季伤的顽疾,他想知道霄兰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她听见这个名字,反而脸上带出温暖的神色,“我们不需要什么条件,她本就是我的好友。”
“是我疏忽了,正邪不清的蜃楼主和同样亦正亦邪的小魔女宋云胡刚好是志趣相投。引为知己,也是常理。”他笑了下,却面带坚毅的说道,“既然你说那孩子是你的骨肉,那他长大了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爹?”
她嘴里的酒,差点全喷出来。
“很难相信么?”他抬起袖子,替她拭去唇边的酒渍,“我完颜印硕还不至于到容忍不下一个孩子,更何况,那孩子,是你的骨血。”
她震惊之余,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倒显得轻松,“别着急给我答案,我会一直等你。当然,是等你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
“天很晚了,要睡么?”他如平时一般,命人撤去酒席,又往香炉里撒上一把香屑,安神香的味道缓慢的充斥了整间房间。
白天连跳了几场舞,晚上又吹了凉风,此刻又是如此静谧,如此安然温暖,霄兰禁不住开始眼皮打架。
有人将她从后面抱住,头靠在自己胸膛,霄兰闭着眼,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和他身上特有的湖水的清爽味道,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相依。
或许,这样宁静的夜晚,这样亲密的依偎,才是他们都迫切寻找的。
她忽然不安的动了动,完颜印硕低头吻在她的眉间。
梦境里,霄兰似乎回到了某个时候,那里有刑堂,有带着生鹿皮手套的步殁,有一起看着好戏的府中上下一众,铁丝上,吊着的小女孩,有着执拗的表情和倔强的眼神。她看到了她眼里不屈的火光。
她翻身,挡在她的身前。用自己的肉身,代替她挨下了那一掌推心置腹。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腰腹,那里,一只银凤振翅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