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花微雨 (1)

“琴姐,我的发箍松了……”

“琴姐,我的佩带在哪儿啊?”“眼影还不够浓,琴姐……”

天堂剧院,女化妆室里一团忙乱。

“该死的宝珠还没到吗,不知道又跟哪个小白脸约会去了,索性让我去跟曼音说下,别在团里干了。”琴姐一面帮映柳梳头,手上的簪子一根根利索地插到她发髻里,嘴里烦躁地唠叨着。“好了,好了,你们叫也没用,姝安还等着呢,总不见得你们一个个,比她更重要吧。”

映柳一把夺过琴姐手里的木梳,抛过去一个媚眼,嗲声嗲气地说,“行了,琴姐姐,剩下的我自己来收拾。”

琴姐不理她,自顾往里间去了。专属化妆间里,白姝安穿好了舞蹈的服装,蓬散着长发,独坐在镜子前,悠闲地看着报纸。

“音乐都快响了,你还有这闲情!”

“看来今天又把你忙坏了?”白姝安懒洋洋地回答。

“能不忙吗,那宝珠,三天两头迟到。”琴姐从化妆箱里拿出七七八八的工具,开始帮她梳理发型。“不就仗着她那七叔父还是八舅爷,传言是这剧院的总经理的什么亲戚。”

琴姐口气里满是酸涩,白姝安打趣地说:“我看就算她亲舅舅是这剧院的总经理,琴姐也不放在眼里的。”

琴姐笑得两手一哆嗦,手里的一把头发松松垮垮地掉下去:“你这小妮子,不跟你扯笑了。有时间帮着劝劝曼音,正经找个踏实的,不然真的想忙死我这把老骨头吗?”

白姝安不作答,只对着镜子傻笑。

琴姐梳好了头,急匆匆地出去,那门才关上,又钻进一个头来,这次是映柳。

映柳手捧热茶,用吸管吮着,一幅焦灼难忍的样子:“外面实在太吵,我到你这里透透气。”

“是不是宝珠来了?”白姝安一面给双唇上色,一面欠起凳子为她让路。

“可不是,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胆子,明目张胆地迟到不说,连琴姐也不放在眼里。”映柳拉起厚重的裙角,整个人坐到梳妆台上,两条腿悠闲地来回荡着。

“不说她了,说说你们这次去南方,有什么有趣的事?”姝安抿了抿唇,新上的粉色唇彩便均匀地化开在两瓣薄薄的唇上。

映柳突然捧腹而笑:“说起来还真有。”

“什么事……”白姝安一下也来了兴致,停下动作,反过身子,掐着她的手腕催促道,“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