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岩被她的话羞得满脸红透,像煮熟的虾子,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刘姐手里。又被刘姐塞了回去,告诉她雷厉风已经给过钱了。
这还差不多!心里盈满甜蜜,脸上洋溢着幸福,整个人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美得令人不忍转目,连身为女人的刘姐和张凤珍也忍不住赞叹嫉妒。
上天给了她这样美丽的容貌,又给了她这样出类拔萃的丈夫,似乎世间所有的好处都被她占尽了。
三人按点来到餐厅,进门的时候正遇到黑脸中校,江若岩轻轻颔首打招呼。
黑脸中校立刻立正,打了个敬礼,“嫂子好!”
他这一喊不要紧,在座的官兵们全都起立敬礼,恭恭敬敬地喊“嫂子好!”
被这么多雄壮的汉子叫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嫂子还真不适应,江若岩面上一阵发红,点头打过招呼就拉着刘姐和张凤珍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
树欲静而风不止,椅子还没做热成功就凑了上来,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嫂子,我听一中队季队长说你枪法出神,胜了他。我也很想领教你的神枪特技,不如找个时间我们比一场怎么样?”
成功这一说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所有的人,包括坐在他们对面的吴喆、齐恒、许四多等人,都以一种崇敬的眼光看着她。她赢了季中队长的事在整个军区已经传开,在官兵们心目中的地位顿时提升,从欣赏、尊敬转为崇拜。
季中队长虽不以枪法见长,但一个女孩子能在枪法上赢了特种兵这本身就令人吃惊,何况还是大队长的夫人,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大队长夫人。不只是官兵们知道了,据说连军区的首长都惊动了。看来季中队这个大过没有白记,没有他的牺牲众人哪里会知道小嫂子的这项绝技。
这样的场面令刘姐这个常年照顾官兵的老军嫂都吃味起来,张凤珍的眼神也变得幽深而失落,因为她发现丈夫也像其他人一样将视线停留在江若岩身上,而不是她。
据说成功的枪法在整个军区是最好的,堪称百发百中,专门训练狙击手,人送外号“枪王”,上次参加联合军演的时候立过大功。江若岩也很心动,一直想找人较量较量,高手总是很寂寞的,有时候真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感慨。
这不太好吧?她有些犹豫,心里很想参加,但又怕赢得太漂亮让成功出丑,毕竟砸了他这块特种兵神枪手的牌子对雷厉风没什么好处。而且听说季中队长因为昨天的事受了严重的处分,让她心里有一股不安。
“嫂子你就参加吧!没关系的,队长那边我去说好了。”许四多实在很想亲眼见识江若岩的枪法,过来帮成功说项。齐恒他们见状也参上一脚,拍胸脯保证说服雷厉风。
“嫂子你不是怕了吧?成功可是我们军区首屈一指的神枪手,你如果胆怯的话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传言和事实总是有出入的,大概是季中队那小子夸大事实了。”吴喆是几个人里最聪明的,将战争上的计谋信手拿来,且发挥的淋漓尽致。
“谁怕了?有什么好怕的?比就比!”江若岩果然中计,答应了比试。
餐厅里响起一阵掌声,官兵们纷纷为她的豪气鼓掌,只有张凤珍看着许四多憨厚的笑脸和全体官兵雷鸣般的掌声陷入沉思,似乎没有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然而虽然整个军营里只有三个女人,她也总是被忽略,没有人注意到她的黯然。
“怎么了?有什么可笑的?说出来我们也听听?”雷厉风和赵政委姗姗来迟,只听到如雷的掌声,朗笑着问。
成功自动让出位置,雷厉风坐到娇妻身边,厉眸往周围一扫,官兵们顿时鸦雀无声,乖乖作为自己的位子吃饭。
江若岩将自己不爱吃的胡萝卜和一些青菜夹到他碗里,将比赛的事告诉他。雷厉风不以为杵将她挑过来的菜吃掉,淡淡地笑着,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事实上他也很好奇她的水平到底如何,有一个神枪手娇妻是一个当兵的丈夫莫大的骄傲。
比赛安排在星期天部队休息的时候,以免影响部队正常训练。是以,平素一到了星期天就不见人影的靶场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连刘姐和张凤珍都来给她助阵,还有一些她没有见过的面孔。
齐恒给她一支六四微声手枪,她摇摇头,没有接,两眼望着雷厉风。她从一进场就发现雷厉风戴着配枪了,既然丈夫有,干嘛要用别人的?
雷厉风勾唇浅笑,嗔了她一眼,解下自己的配枪交到她手上。“怕吗?”
“怕什么?该怕的是你的手下才是!待会输了可不要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江若岩神色镇定自如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枪,这是雷厉风的配枪呢!微凉的金属质感冷硬而沉重,黑色的枪身在太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扳机和枪柄都磨得光滑铮亮,可见这必定是他最常使用并珍视的。
雷厉风被她的大话逗笑,好半晌才止住笑意,拍了拍她肩膀,“好!有胆识!不愧是我雷厉风的妻子!我拭目以待!”
他那是什么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她嘛!江若岩哼了一声转身来到自己的位置上。
成功不爱用手枪,挑了惯常用的ak47狙击步枪,基于女士优先的原则请江若岩先射击。雷厉风一扬手,示意成功先来。众人不解,只有政委和吴喆笑得像只狐狸似的,眼神中有着莫名的暧昧。
成功伸手在空气里探了探,然后面带笑容对雷厉风颔首,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似乎是在测风速,以往参加比赛的时候她曾见过有专业的选手用这种方法。
成功的枪法确实名不虚传,一出手干净利落,半分钟之内射光十发子弹。
江若岩不甘示弱,转着手中的枪凝视前方靶心,两个梨涡渐深,眼光转为专注而深厉,双腿微躬,右手持枪,左手抱住枪托,纤指扣动扳机。
雷厉风注视着她娴熟而优美的动作,唇角自始至终都挂着浅浅笑意,在她射出十颗子弹之后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脸颊的笑痕又深了些。
“好枪法!”许四多和吴喆、齐恒等人看完她的射击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的成绩,但是只看她的身手就判定她的水平。
步话机里传来最终成绩“第一个,100环。第二个,100环。”
“哇——”官兵们沸腾了,掌声快把军营掀翻了。如果怀疑她赢了季中队靠的是运气的话,那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实力了。
江若岩将手枪交还给雷厉风,眼角一挑,洋洋自得。雷厉风与有荣焉,拉起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引来一阵唏嘘,被他厉眸吓退。
“打平了?怎么可能?”成功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生平引以为傲的绝技败给一个娇弱的少女,让他岂能甘心。身子剧烈地晃了晃,飞扬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愧疚地低下头,沉默了半分钟又仰起头。“队长,我要求看靶!”
雷厉风颔首,低头命令,“把靶子拿过来!”
即使同是100环也能分出高下来,成功仔细研究靶心。一个靶心十个洞分布十环内各个位置,有五个比较靠近正中。另一个则较为集中在正中,且只有八个弹洞,其中两个弹洞较其他的大一些。怎么会这样?他身子一震,手上的靶心掉到地上。
雷厉风当然也看到了,剑眉一挑,看了成功一眼,握着江若岩的手又用了些力,低头在她耳边私语,“小丫头,干得不错!”
“这还差不多!”江若岩毫不客气地接受他的赞美,柳眉一挑,“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
转念一想,又打消了主意,“算了,还是不要了,我累了。”
成功如果是军区首屈一指的高手的话岂不是比雷厉风还厉害?那她如果赢了雷厉风会让他多难堪?还是找个机会到俱乐部里私下较量好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非要在人前呢?
靶子被齐恒送到那几名陌生的面孔手中传看,成功从失败的阴影和打击中振作起来,拎着枪走到将若跟前,大声说:“我输了!”
江若岩被他突如其来的认输弄得一愣,说实话打和的结局颇为令她满意,因为那些挑战不过是跟雷厉风的玩笑话,她并没有非赢不可的意思,也不想打击官兵们。
“这怎么能是你输了呢?按照国际惯例我们是平手,不分输赢!”江若岩倒不好意思起来。
“不,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输了我就认!”成功倒也光明磊落,是条汉子。接着双手抱拳一躬身,“师父,请您收我为徒!”
“师父,亲您收我们为徒!”其他官兵纷纷有样学样,异口同声地请求。
这也太夸张了吧?她不过是赢了一场比赛而已,怎么就演变成拜师大会了?江若岩连忙扶起成功,哪知成功拒不起身,非要她答应。
“你……你们先起来再说,不要这样啦!我只是侥幸而已,其实你的枪法很好的,根本用不着我指导,不然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切磋么!”江若岩见成功还不起身,拉了拉雷厉风的袖子示意他帮忙,哪知雷厉风假装没看见把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江若岩恼火,掐了他一把。雷厉风这才转过头,笑着说,“既然他们这么有诚心你就答应了吧!以你的水平足可以教他们,完全受之无愧!”
这男人说什么风凉话?她哪是为人师表的料?仍放在雷厉风大腿上的手转了一圈,看到雷厉风扭曲的脸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嫂子不答应,是不是你们诚心不够?”
天啊!江若岩简直要崩溃了,这男人居然火上浇油,鼓动官兵们?
这次手脚并用,抬脚就踩向他脚,哪知他早有防备,被他躲过。
官兵们得到他的指点,排成一排,躬身,抱拳,就差下跪了。江若岩哪承担得起?“好吧!好吧!你们先起来,我答应、我答应就是了。”
“嗷——”官兵们兴奋地叫喊、欢呼,许四多和齐恒最为夸张,居然跳了起来。所有的人都高兴地围着江若岩讨教绝招,将她和雷厉风围在中间。她站在万人中央,感受万丈荣光,这一刻天地万物都臣服在她脚下,春夏秋冬为她变换,花草树木为她生长,一切都是为了衬托她的出色。
没有人注意,一个落寞的背影悄然离去,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暗自伤心啜泣,感慨身世。
自从赢了成功之后她变的非常忙,每到一处都有人找她讨教枪法,简直跟忙碌的雷厉风有一拼,两人见面的机会被来就不多,现在更少了。
终于有时间独处,雷厉风带她驱车来到十几公里以外的一处天然瀑布边。
山里的空气透着清甜,掬一捧潭水,清凉甘甜,比市面上卖的瓶装水好喝多了。江若岩玩性大发,脱掉鞋子,裸足浸泡在水中,拍打水花。
水流飞溅起细细的水雾,整个人朦胧在其中,仿似下雨,却又比下雨更有诗意。潭边一株老树上开满了花,白白的,清新而淡雅,被秋风吹落水边,随波逐流,有几朵飘到她脚边,骚弄着她白嫩的脚丫。
江若岩看的呆了,从没有心情静静地停驻看风景,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太过浮躁、焦虑、功利。偶尔停下来看一看,其实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有些追悔那流逝在泡吧、胡闹上的时光,却更钦佩古人隐居山林的勇气和风骨。像她也只是感慨一番而已,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喧闹的社会中去扮演她的角色,不为别的,只因已经习惯,害怕改变。
空山使人宁静,她的思绪仿佛都停了,内心充满了平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只静静地感受。
坐在水边的青石上,枕着雷厉风的腿,她看着流瀑、落花、夕阳,听着泉鸣、鸟唱、花吟,软软地咕哝一声,“雷厉风”。
那声音比吃了德芙更丝滑甜软,叫雷厉风胸口盈满的温馨甜蜜满溢,从喉头滚出一声涩涩的“嗯?”
“雷厉风”她又叫了一句,只是单纯地想叫他。
“嗯!”雷厉风浅笑,手探进沁凉的水中沾了些水珠立即拿出来,往她脸上一弹,成功地惹醒了几乎要睡着的她。睡美人固然美丽,但是他更爱她娇甜的嗓音呱噪他的耳,即便是甜甜地唤几声。
“讨厌!”江若岩从他腿上坐起来,跳进浅浅的水潭中捧起潭水就往雷厉风身上洒去。雷厉风警觉地避开,浅笑着跳下水,和她对洒起来,两个人像孩子一样玩闹。
雷厉风在后面追,江若岩咯咯笑着在水潭里跑,冷不防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跌进水里,索幸水不深,只及小腿,但是身上的衣服却都湿透了,薄薄的布料紧贴着身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摔疼?哪里不舒服?”雷厉风把她抱回岸,放在一片草坪上。虽然得到她的摇头示意,但仍不放心,检查了她的脚和腿,确认没受伤才放心。
“你放手啊!”都已经检查完了他怎么还握着她的脚不放,而且手上的动作由初时的握改为磨砺。
白嫩的脸蛋倏然转红,她脑中闪过无数个夜里他啃吻她身子的画面,这个男人对她的身子有一种近乎痴狂的迷恋,每次都将她肌肤顶礼膜拜一遍,连脚趾、手指都不放过。还曾经在浓情时霸道地警告过她:她的身子、她的人都是他的,这辈子都不准别的男人碰。
那大概是他对她说过最严重的一句话了,即使再那种情况下她已然印象深刻,并且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不知为什么,她喜欢他这样的霸道。如果是以前,有男人对她说这些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并奉送他一句“有病!”
可同样的话从雷厉风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不一样了,即使霸道也温柔。
雷厉风放开她的脚,却顺着足踝来到微凉的小腿,立刻让她泡了冰冷潭水的身子暖了起来,不止暖,还非常热。
他的眼神炙热而幽深,他的呼吸急促而起伏,他越来越靠近她,将她身子抱在怀里。
他该不会是想——?
可是这里是郊外?
好刺激!
江若岩主动舔了舔雷厉风喉结,听到他喉结滚动的粗噶声和鼓噪的心音,唇畔漾起一个微笑。以往这种事多数都是他主动挑逗她,害她有一种我为鱼肉的感觉,为此,她专门请教了安琪和沈容白这两个在异性中游戏的多情男女,讨教了些实战经验,一直没有机会用上,如今倒可一试。
雷厉风半眯的眼瞳用力眨了眨,从深邃转为精湛,深呼吸一口,解开身上的扣子。
江若岩嫌他脱得太慢,帮他脱,被他攥住手,她不依不饶。
将外套披在她身上,雷厉风抱起她,低首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回招待所!”
就知道他不敢,江若岩在他怀里点头。
夜里的战况总是很激烈,江若岩临睡前扼腕,又没有用上那些听起来很古怪的招式。
“小丫头,昨天军区的领导看过你的枪法一致决定请你做射击助教,怎么样?这样我们就能每天都在一起了。不过没有工资,不纳入正规编制,只是临时暂设的一个岗位,但这也是破天荒头一次了。”雷厉风边穿衣服边跟半睡半醒眯着眼看他的娇妻说。
眨了眨仍有些蒙昧的大眼,江若岩一时没有消化他的话,雷厉风又问了一次,她才听明白。
做助教呢?她哪是那
块料?部队里有的是枪法高超的神枪手,能赢成功和季中队不过是一时运气而已,况且他们的枪法也算得上拔尖的了,根本不用教了。
不过,雷厉风的话确实很让她动心,天天在一起对他们来说是个奢侈,如今能有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
进退两难,江若岩拿不定主意。
“你不是总抱怨我陪你的时间太少吗?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每天见面、在一起了。嗯?”穿戴整齐的雷厉风又坐回床沿,以指腹婆娑她嫣红的粉腮。他找准了江若岩的罩门,从侧面迂回进攻。
“我考虑考虑”她没有急着答应,穿着睡衣下床送雷厉风到门口,正遇到刘姐和张凤珍来找她一起去吃饭,她将她们请进门。
“小岩啊,我听我家老赵说队里要聘你当助教呢!你答应了没有啊?”刘姐的大嗓门隔着浴室的门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正在洗脸的江若岩打开门回应,“还没有呢,我正在考虑。你们怎么看?我应不应该答应?”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答应了。这样你就是能名正言顺留在部队了,我也好有个伴。凤珍你说呢?”刘姐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诚恳地说。
被点到名的张凤珍淡淡一笑,低垂着眼帘,抚着胸前的长辫黯然说:“这种好事俺们想也不敢想,你怎么还要考虑呢?如果是俺的话一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你们城里人就是不一样,俺们拿手机的时候你们玩电脑了,俺们玩游戏的时候你们玩枪了……”她瞥了一眼桌上乱七八糟摆着的苹果手机和电脑,又看了看自己常年做农活、操持家务长满了老茧的手,唇抿了又抿。
“连凤珍也这么说,那我似乎只有答应了,那就先干一个月看看。”江若岩换了身轻便的运动装出来,粉嫩的颜色青春而亮丽,没有化妆,因为她准备等下再去瀑布边上转转。
“怎么还是看看呢?”张凤珍搞不懂她,就像江若岩不明白她。
“这里的生活条件这么差,我怕自己会吃不消,所以有可能坚持不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过了最初的新鲜期之后,她已经有些厌倦这里的枯燥乏味了,曾有过早点结束随军的打算,但是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无非是眷恋着雷厉风而已。
张凤珍瞠大了浓黑的大眼,听到刘姐爽朗的笑声后低下头,绞着自己的衣角。她不能理解对她来说不啻于神仙日子的随军生活如何算差,更想不通她为何会对农村人眼中的“铁饭碗”不屑一顾,即使是没有工资,能在这样气派的地方上班也够村里羡慕的了。肚肠中的心思转了千百回,最后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弥散于空气中,竟连离她最近的刘姐也没有察觉。
餐厅里昨天的一幕再次上演,现在的江若岩成了这座军营的传奇,风头盖过了大队长雷厉风和“兵王”许四多,“枪王”成功,人人都争着、抢着跟她套近乎、攀交情,简直就把她奉若神祗,几乎要盖座庙把她供起来了。
“嫂子,你到底答不答应做我们的助教?”心急的黑脸中校季中队长率先问出所有官兵的心声。
“是呀,师父,你就留下来吧!你走了谁来教我枪法?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成功同样卖力地挽留。
许四多也站在人群外围,脸上挂着憨憨的笑意,对成为万众瞩目焦点的江若岩投去一个盈笑的眼光,然后看向妻子张凤珍,没注意到妻子的笑容里有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咳咳——”两声重重的咳嗽来自于雷厉风,比任何口令都管用,围拢在江若岩周围的人顷刻间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吃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停电了?书桌前正在玩电脑等雷厉风的江若岩抬头看了看电灯,摸起手机借着电脑的光线出门,想找刘姐问问情况,顺便接一根蜡烛或手电筒之类的东西。
不巧的是刘姐也没有这些东西,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所以没有准备。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两人一起敲张凤珍的门,敲了半天却没有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