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是福还是祸 (1)

上校的千金妻 令令七弦 11930 字 3个月前

基于补偿心理,许四多和张凤珍坚持要为她工作,她也不好推辞,正巧大姐家小区最近不太安全,她就派他们夫妻去大姐那里担任保镖和保姆,也省得凤珍看到她尴尬。她倒是没什么,其实她挺理解凤珍的,一时失足并不能说明什么,人都会行差踏错的一念之差,原谅别人就是原谅自己。

挺对不住刘姐的,她那么照顾她,还被她连累丢了工作,连军营都不能待,听凤珍说她回老家去了。她透过“富联”的关系,给她在老家找了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

入冬了,北京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一到十一月就冷得不像话,天总是阴沉沉的,许久不见阳光,空气又干,时不时还有沙尘暴过境。她讨厌黯淡凋零的冬天,因为怕冷,不爱穿厚重的衣服。

香山的枫叶已经纷纷扬扬落下,素雅独芳的菊花也早早谢幕,秋风扫落叶的萧瑟也提前收场为严冬让道,想要看花只能到温室里或期待傲雪的寒梅了。

像江若岩这代浮躁的人多半是没有那种心境的,她们太焦虑、太功利,只会端着,不会放下。

没有信仰,只有名利,不想贡献,先想索取。没吃过苦的一代,一旦摔跤就很难再爬起来。但是凡是在各个领域行业有所成就的,没有不摔跤的。她所以引以为傲的枪法和车技也是勤奋苦练得来的,飞机驾照亦是如此,就像歌里唱的,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她是幸运的,不用为了钱而发愁,不用愁房子、菜价、肉价,连工作都可玩票。安琪曾经说过,她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注定就是享福的,不挥霍对不住老天赐予她们的有钱老爸。

每天跟安琪和岳靓她们逛街,或者邀集“富联”的朋友赛车、聚会,生活又恢复到没结婚时的样子。既充实又空虚,矛盾着。

雷厉风如约偶尔打个电话给她,她也不主动找他,因为了解他们部队的规定,知道他忙的时候不能和外界联络。他来电话的日子通常就是她最开心的日子,无端的就是心情好,心里有了个牵挂的人,冥冥中有一根线牵着,不管离得多远。

聚少离多的日子被相思盈满,哪得功夫去恨、去埋怨,日子反而平静无波,不若两人在一起时火花四溅。

郝秦寿因为一桩丑闻又荣登新闻头条,暂时没有功夫报复她,她也乐得逍遥,都快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直到下雪的那天邱秘书找上门来。

她进门的时候吓了她一条,平素一丝不苟挽成髻的发丝凌乱地披在身后,身上的深色系套装皱巴巴的,衬衫的扣子掉了几颗,露出里面的衬裙,窄裙一边卷到腿根,黑框眼镜不见了,素淡的妆容糊花了,嘴角破了点皮,渗出血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江若岩令张嫂找来她的衣服邱秘书换上,猜想多半和那只禽兽有关。

拍拍她颤抖的肩,江若岩递了一杯热可可给她,让一脸关心的张嫂和林森都退出客厅。

捧着暖暖的可可,邱秘书哽咽地控诉:“郝秦寿简直不是人!他就是地地道道的禽兽,我再也受不了了,小岩,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别急,慢慢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江若岩安慰她,心中自嘲,自己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拿什么帮她?天生的侠义心肠冲口而出,不计后果,是因为还没有被社会和现实逼到绝境。

邱秘书抬起有轻微散光的眼“此从董校长走后我就被调到了郝秦寿的副校长室,他知道我们以前关系不错就总是找机会羞辱我,当着同事的面骂我是没人要的丑女,还经常摸我、掐我,我稍有反抗就打我……今天,我无意中撞见了他正欺负两名女学生,那两个女生跑了,他就来欺负我,我不从,打了他一拳把他推倒就跑来找你了。你说他会不会……”

“这个混蛋!败类!人渣!怎么不替好人死?”江若岩忍不住打断她的话,破口大骂。她生平最见不得欺负女人的男人,尤其是这种披着斯文外衣的畜生,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跟邱秘书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郝秦寿,我们等着瞧!”

“我好怕,不想回学校了,可是我的合同还没到期,我怕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呜呜——我该怎么办?”冷静自持的邱秘书完全失控了,又惊又怕,哭得涕泗滂沱,好不伤心。

“不怕!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来,我们慢慢想办法。”江若岩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先将她安顿下来再说。

换好衣服匆匆出门找岳靓和安琪想办法,无奈,她们也是一筹莫展,忌惮于大人物的威名,只有退避三舍。

她听了李拓疆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暂时就放他一马,避其锋芒。

气闷了好些天,江若岩窝在家里没有出门。

天越来越冷,邱秘书像是受了惊得小鹿,轻微的开门声都能将她吓到,整天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连她也跟着过的战战兢兢。

整整一个月,江若岩发现邱秘书都没有出门,每天关在客房里,形容枯槁,面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窝浮肿,神情颓丧,哪里还有初见时精明干练的白领形象,

比之菜场的小贩还不如。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江若岩试着开导她。“邱秘书,你谈过几次恋爱?”

说到这个,苍白的面容有了些血色,邱秘书从垂下头涩涩地回了句,“没有……”

“天啊!你没谈过恋爱?拜托!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有人追了好不好?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那些男人都是瞎子吗?难道都没有一个男生跟你表示过?还是你有暗恋的对象?说说嘛!”

说什么呢?邱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摇摇头,“上学的时候老师、家长一再告诫不准谈恋爱,我就一门心思读书,一直到二十六岁硕士毕业。好不容易找了个工作,上了班又整天像陀螺似的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寄钱回家给弟弟交学费,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是学校教育的悲哀还是女人的无奈,为什么男人到了三四十岁不结婚就被称作“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女人争着、抢着要,多得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解救。而女人就只能被轻蔑的叫做“剩女”、“老姑娘”,即使有钱有貌也觉得低人一等,而没钱的就更抬不起头。

最要命的是,上学的时候老师、家长一再耳提面命不准早恋,一转身出了校门进了社会才发现同龄的女孩子们早已成了别人的老婆、妈妈,自己已然被剩下。慌忙想抓一个救救急,那个来到跟前的却总也入不了早已被言情小说和偶像电视剧养叼了的眼,总是期待下一个会更好,一直蹉跎,就成“剩斗士”。

“剩斗士”就只剩下与日俱增的年龄和焦虑,还有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踢走的事业。

被剩了很丢脸,总是要面对周围指指点点,所以不敢回家,只能一个人躲在狭小的出租房里,每到逢年过节一个人泡方便面,不愿出去吃,因为害怕别人一家一家欢乐的气氛,那是对她无情的嘲弄。

其实她有时候蛮羡慕古代的指腹为婚,结婚只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好,婚前不必相见、恋爱。

“剩女这么辛酸啊?我没想到!”江若岩的眼眶含着两颗泪珠,拉着邱秘书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个满意的男朋友!”

女人一旦结了婚就会变成媒婆,有一种强烈的红娘使命,不撮合几对绝不罢手。这也是安琪说的,想想还真挺有道理的。

跟雷厉风在电话里一说,上校先生立刻举双手双脚赞成。偌大的特种兵部队,结婚的没几个,剩下的全都是大龄青年,部队为了这个问题还专门开会讨论过,但是一直没有解决的方案,如今江若岩这一提正中下怀。

于是,一场以相亲为目的的联谊开始了,特种兵里按照年龄从上往下排,派了十个校官,个个威武精神,看得盛俐、邱秘书和c大校长办公室与江若岩交好的八名剩女心花怒放。

联谊她交给最爱闹的安琪去办,这丫模仿电视里八分钟相亲的模式,让二十名男女各自都打了个照面,然后由着他们自由配对。

“这样行吗?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呢?”江若岩和安琪、岳靓坐在角落里观察,看到木讷的军官和羞涩的女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十张桌子,几乎没有一张相谈甚欢的,不觉隐隐有些担心。

“安啦!刚开始他们还不好意思,等一会儿就好了,你不要总是担心来担心去的,以前多潇洒干脆的一个人,怎么一结了婚就变得罗嗦了!唉——婚姻真是害人不浅,看来不结婚是对的。”安琪倒不这样认为,涂着最新彩绘指甲的手在大理石桌面上轻轻敲打,闲适地喝了口面前蓝的透明的鸡尾酒,接着又吐出来。“哇——小岩你帮我叫的这是什么酒?怎么是咸的?”

“真没品味!这可是这家店的招牌酒‘女人泪’,眼泪嘛!当然是咸的,你有见过甜的吗?”江若岩喝的是“玫瑰醉”。

“那为什么是蓝色的?”岳靓好奇地抿了一小口,眼神对上吴喆时尴尬地别开,想不到他这么快就重整旗鼓来相亲了,想来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吧?她的心为什么会有些酸,有些涩呢?明明是自己放弃的啊?

他看起来和对面的女孩子渐入佳境,已经到了谈笑风生的地步,那女孩不正是江若岩管家盛俐吗?果然爷爷说的是对的,龙配龙,凤配凤,结婚还是要门当户对。

收回视线,闷闷地喝光了那杯“女人泪”,不只是咸,回味还有些苦。

“大概是因为那首《蓝眼泪》的歌吧!”江若岩也想不出,信口回答。蓝色的眼泪,是大海的颜色,永远不会干涸,忧郁宽阔,随着月球的引力潮落潮涌,有时汹涌澎湃惊涛骇浪,有时风平浪静寂寂无声,有时变化多端云诡波谲,叫人猜不透摸不清。

她们这边说得起劲,那边相亲的形势也起了变化,间或传来几阵爽朗的笑声和女孩子的娇嗔。

还真被安琪说对了,不愧是爱情专家,果然有实战经验,比之电视上那些“伪专家”实在强太多,江若岩对安琪竖起大拇指。安琪俏脸一扬,收下她的褒扬。

他们倒是干脆,看对了眼直接往婚姻上谈,有的当晚就拍板确定婚期,真是够闪的。

两个小时下来,竟然十对都牵手成功。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吴喆竟然跟盛俐成了一对,成功也挽手邱秘书笑得春光灿烂,季中队也找到了心仪的女孩,男男女女个个笑逐颜开。

耶!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江若岩和安琪、岳靓高兴得击掌互相鼓励。

第一次做红娘就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让江若岩有些激动,赶紧跟雷厉风打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做的好!下次继续努力!特战队几百号光棍的幸福就靠你了,我先替兄弟们谢谢你!”雷厉风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也非常高兴,不吝于对她的褒奖。

“那你要怎么谢我?”江若岩撒娇,腻腻的嗓音比浸了蜜还甜,听得旁边的安琪和岳靓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心情被她感染,雷厉风笑语吟吟,宠溺地道:“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一条项链好不好?还是衣服、包包?随你选!”

这么大方?那她可得好好想想,江若岩娇笑,“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我的承诺永远有效,你慢慢想。四多他们夫妻还好吧?你有没有去看过他们?”雷厉风一颗心八面玲珑,所有他关心的人都想得到。

有点心虚地吐吐舌,江若岩嘿嘿两声,“我有让阿森帮他们找房子,采买家具,拿了些钱给他们,但是被他们退回来了。最近忙着安排联谊的事,没有过去看他们,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傻丫头,他们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你要尊重他们,不要直接拍钱走人,要多关心他们,有时候一句温暖的话比十万块钱更令人动容。你是他们的大嫂,他们敬重你,你更要尊重他们!”这丫头总是爱摆大款派头,偏偏他们这些有理想、有信仰的人不吃这一套。靠金钱来提升的人和坚守信念的人总是有些差距的,他不急,享受这种磨合的过程。雷厉风轻笑,想到初见那日。

真是麻烦,她搞不懂这群人,他们好像对金钱并不怎么感冒,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标准,在这个利益社会着实难得,却也迂腐固执的讨厌。

挂掉电话,看着刚凑成对的情侣们还略带羞涩的笑容,她的心情大好,还没有喝够,打发林森招呼他们,自己拉着安琪和岳靓夜游车河。

降下敞篷跑车的顶篷,迎着初冬的冷风,江若岩和安琪站在车里拎着酒瓶边喝边唱,从凤凰传奇到周杰伦,从崔健到张惠妹,从dygaga到李宇春,把在ktv里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秀了一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唱,纯粹是喊了。开车的岳靓劝也劝不住,只好找出墨镜戴上,又拉上颈后的运动装的帽子,害怕万一上了新闻或网络不要被人认出来,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最近有一个“富联”成员就是栽在一条微薄上。

“靓靓你搞什么?比蜗牛还慢,你看都被电动车超了!好丢脸哦!我不要活了!以后你千万不要说认识我!”江若岩发起酒疯,指着前面那辆刚从她们身边驶过的二轮电动车,被电动车上胖胖的驾驶员看了一眼,丢脸地捂住脸。

哪知电动车驾驶员也正向她看过来,戴着墨镜的大叔级人物把脸一扬,眼一斜,搁在车把上的手往后一伸,对她比了个v字,那表情、那神态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最可气的是他还故意停下车向后按了按喇叭,摆明了在炫耀。

看见他的嘴动,江若岩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人怕她听不清,好心地加大嗓门又说了一遍,“不要迷恋哥,哥是半夜出来杀猪的!”

“nnd!靓靓你会不会开车!快点给我追上去,不然我就跟你绝交!”江若岩想摔酒瓶,但考虑到在大马路上,只得作罢,气得朝岳靓发火。

“没错!这个欧吉桑就是属黄瓜的,我要拍死他!靓靓你快点给我追啊!”安琪也恨得牙痒痒,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挑衅过。

她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考虑好不好?真是不识好人心!岳靓瞄了眼仪表盘,心虚地发现时速在四十迈上,面上一热,阿迪达斯的运动鞋踩了下去,油门一路踩到底,加快速度,火箭一般冲了上去。

电动车见法拉利发威了,不甘示弱,也加速往前,胖胖的驾驶员急急地往后回头喊道:“别追我!我怕修!”

“td!”从不说脏话的淑女岳靓也被惹恼了,她虽车技不佳但好歹也有四年驾龄,被一个电动车超车还嘲笑面子上着实过不去。

高级跑车的好处就是提速快,从四十迈到一百迈不过眨个眼的时间,黄光一闪,明黄的法拉利就追上了前面不足五十米的电动车。

“呦嗬!”江若岩和安琪冲电动车上的中年男子拌了个鬼脸,大喊:“熊出没注意!”

“哟——比我还快呢?我以为这车是一挂着法拉利车标的拖拉机呢!”胖胖的驾驶员在一团黄光后面喊,同时加快油门打算跟它拼了。

自不量力!

从后视镜中看到中年男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岳靓唇边的笑痕加深,俏脸一扬,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女司机当道,路上悠着点!

“法拉利和电动车深夜上演追逐战,富二代腐女惜败胖大

叔”耸动的标题,生动的视频和注解,贴子一经贴出点击率就过百万。

上新闻了,不知是谁把她们三个那晚的事发到了网上,中年男子那几句话也被传成了经典,她们三个被扣上炫富、腐女的帽子,还有人说她们是酒驾。句句都是声讨,骂得可难听了,还被人肉搜索了,现在每天都有人堵在别墅门口扔水果、鸡蛋,她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网络的力量真可怕,让人无处遁形。

还是岳靓有先见之明,戴了眼镜和帽子,看不出相貌,江若岩心里这个恼啊!

对这种事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个字——躲!

等新的新闻出来她们的事就成了旧闻,人们自然就会遗忘,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当然作为新闻的女主角被家人质疑、询问也是很正常的,第一个打电话的是久不联系的小妈。

“哟——小岩,你现在可出名了!怎么样?是不是打算往演艺圈发展啊?小妈可以给你介绍知名的导演和制片。不过……你爸爸可不一定会同意呢?最近他老是头疼,我看啊,八成是被你气的!”

接下来是最关心八卦新闻的小妹,“二姐,你真挫!还说自己媲美专业赛车手呢!连一个欧吉桑都超不了!我看我还是不要学塞车了,省得以后被人人肉出来跟你是姐妹丢脸!”

再来是老妈,“死丫头!你好事不学去学那些小混混做什么?学也就罢了,还给我弄到网上,你爸气得说要取消我明年的零用钱,你让你妈怎么活?还有,你的肚子有消息了吗?你给我把精力用在造人上,别老整那些没用的!我给你寄去的药你要按时吃,算了,还是我找个时间去盯着你吃吧!还好你姐姐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不然老娘我饶不了你个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雷厉风训练任务紧,通讯都中断了,大概没有看到新闻,没有打电话来。公公婆婆人在南非,也不知道。她的日子过的还算轻松。

下了场雪,某位明星离婚了,某个女演员生孩子了,哪个新人被潜规则了,不过十几天功夫,她的那点小事早就烟消云散了。她们躲的同时也有人高调出镜,一场闹剧倒是成就了那位驾驶员,听说现在为某电动车当起了代言人。

真冷!才进十二月气温已经降到了零度,冷气从地底冒出来,直窜进脚心,薄薄的皮靴抵挡不住,穿着丝袜的腿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妞儿爱俏,大冷的天她也不愿穿那些厚重的棉衣,只穿了件漂亮的及膝长袖丝裙,外面裹了件白狐皮外套,下身就一条丝袜,了不起配上一双今冬新款过膝漆皮长靴。

美丽且冻人!

这也没什么,年年冬天皆是这样,她已经习惯了,大家也都这样穿。才想说要出去看看大姐,大姐就来电话了。

总不会又是为了她上新闻那件事吧?大姐的反应也未免太慢了,都过去十多天了。

“大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江若岩笑着小声问,不敢太大声,怕吓着这个小兔子一样胆小且敏感的姐姐。

“小瓦……我……我想找你陪我去趟……医院……”那边的江似玉说的磕磕巴巴,似有难言之隐。

去医院?江若岩吃了一惊,后背一阵发凉。大姐虽说有着林黛玉的内心,却比谁都健康,连感冒都很少得,记忆中她唯二的两次上医院都与她有关,一次是替她挨打,一次是在她婚礼上中暑。

这次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