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圣人,你是狐狸精!而且是专出馊主意的狐狸精!”一个响雷般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
李定邦?江若岩骇然回头,看到了眉毛倒竖一脸怒容恨不能要吃人的李定邦雷神一般站在她身后。嘿嘿一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打招呼,“李……副司令……什么时候来的?”说话的同时拿眼瞪站在李定邦身后掩着嘴笑的李拓疆。而沈容白则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笑得比饭店门口的门童更和气礼貌,仿佛从没参与过声讨李定邦。
“在你给我未来女婿出馊主意的时候!”李定邦脸上的肌肉抖动的厉害,好像在极力隐忍。
沈容白当然早就看到了李定邦,只是四肢发软,只有脑袋还勉强能运作而已。听到未来女婿这四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字,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掐住,停止搏动。
逃,他只有一个念头。
不要说升格为翁婿,就是同呼吸一片空气,共处一室他都觉得呼吸困难,就像此刻。
如今看江若岩成功吸引住李定邦的注意,自己悄悄活动了下腿,感到力气稍稍恢复,猛地站起来就跑。
李定邦岂容他逃走,健步如飞,三两下就追上了他,拎着衣领拖了回来,重重地摔在椅子上,以来人们的侧目,都被他冷厉的视线瞪退。“小子,想跑?没那么容易!”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说呢?”李定邦手指关节掰得咔咔响,吓退了沈容白的逃念。
这一切太突然,江若岩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意识眼前惊险的一幕是如何发生,又是如何结束的。
该死!刚才说的坏话都被他听到了。她顿时如身坠万丈深渊,脑中一片茫然。沈容白这个臭家伙明明知道李定邦就在后面还问她那些话,摆明了就是整她嘛!江若岩咬牙切齿指着刚刚坐稳身子的沈容白:“姓沈的,你这个卖友求荣的小人!我们绝交!”
“拜托!刚才拓疆一直跟你咳嗽,我以为你听到了,所以才这么说好让李司令跟你的误会能开释,是你自己满嘴胡说八道,这也怪不得我?”沈容白一脸无辜,还在怪她不识好人心。
合着这翁婿两个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外人,好,你们是亲戚,本小姐我惹不起,我躲!江若岩脸上笑得春风和气,将脚踩在沈容白脚上,狠狠地碾了一圈,然后抓着包包飞快地向机场大厅门口跑去。
这丫头就这么跑了,果然不够义气!说什么也要带着他嘛!沈容白甩着发疼的脚怨愤地盯着江若岩的背影埋怨自己交友不慎。
“李司令,好久不见!”他在李定邦的瞪视下惴惴不安地对上他的眼,正式打招呼,但视线只敢停留一秒就立刻撇开。
李司令冷哼一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个遍,半晌,摇了摇头,似乎是对他不怎么满意。随即抛出一个炸雷震天响,“沈容白,你跟我回去跟菁华结婚!”
真不愧是司令,那振雷也颇与众不同。
结婚?沈容白脚一软栽了下去。
“怎么?你小子想不认账?”李定邦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上枪套的位置。
这里可是机场,他,不会是想当众行凶吧?沈容白额上的汗顺着脸部的曲线流到地上,在平滑晶亮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溅起一个不规则的圆形,震荡他惴惴不安的灵魂,不多时便被周围炽热的空气蒸发,再次回到他的身体里,冒出额头,周而复始。
“李司令你误会了,我跟李姐是一时冲动,没有感情的,而且像我这样的花花公子,她跟着我也不会幸福的,你还是给她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吧!要不然我公司里有很多青年才俊,我可以介绍给李姐认……”沈容白口不择言,没看到李定邦脸色从白渐渐转黑,喷出的气息里含着火药味,只要他再敢队说一句就点燃,威力足以炸毁整个香港。
“我听你放屁!”李定邦一句话让沈容白愣在当场。
“爸,注意文明用语!”李拓疆同情地看着自己未来姐夫,那眼光如星光欲流,包含着无限同情和可怜。并且心中默默为他祈祷。
“跟这种人用得着文明吗?这种人要是在我的部队早就拉出去毙了一千次了,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败类,人渣!真不明白你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足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李定邦走到号称一米七五的沈容白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我只问你一句话,到底娶不娶我女儿?”
脸色胀红,呼吸困难,沈容白双脚离地在空中挥舞自己的手臂。
娶?这辈子恐怕都脱离不了魔爪,永远得活在这暴君的专制统治之下,那他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不娶?恐怕现在就得横尸机场。他可还记得当初雷厉风的遭遇,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他的小身子骨能不能经受群殴还不一定呢!
“我——我——我——”沈容白指指自己喉咙,被李定邦抓的喘不过起来,话也说不清楚。
“你什么?有屁快放!”李定邦没打算放开他,不悦地挑眉问。
“爸,容白快不能呼吸了,你先放他下来,有话好好说嘛!”
李拓疆从父亲的手里解救出沈容白。
“你快说!我可没功夫跟你蘑菇!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少在那儿婆婆妈妈的!”李定邦依旧咄咄逼人,势必要从他嘴里问出一个答案。
这?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死就死吧,沈容白抱定英勇就义的决心,坚定地看着李定邦道:“不娶!”
“你敢说不娶?”李定邦恼羞成怒,这辈子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拒绝一次就已经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到现在见到亲戚朋友都抬不起头,而这个发育不良的小子居然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跟他叫板,若果连这个小子都搞不定,那他李定邦这辈子算是白混了。
“是!李司令,今天您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娶你女儿的!”同样的话不一样的人说出来感觉也不同,沈容白觉得脚下的地板都是颤的,跟当初雷厉风的正义凛然不可同日而语。原来英雄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的,像他就只能当个花花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