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生命的游戏

“这?小岩,你不用去看看吗?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岳靓忧心忡忡地看着对峙中的三个男人,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其中的一个。江若岩招手要来一杯甜甜的椰汁酒,给女儿要来一杯鲜榨果汁,母女两人闲适地喝着东西,点评三个雷诺老爸候选人谁更出色。

而正在相持中的三个男人各不相让,三个人六道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如电流相撞,滋滋作响。其他围观的人都感到强烈的电流通过,生怕被战火波及,慌忙往后撤了撤。

雷厉风目光如霜刀似雪剑,明晃晃耀人眼球,犹如天边寒星,带着刺痛人的星芒,剜得人肉疼。又似一块滚烫的烙铁,慢慢地靠近人的肌肤,隐隐听到滋滋的声音那是皮肤肌肉被烫焦的声音,还有焦燎的刺鼻味道。

陈默却不畏惧,在他杀人似的目光里遥遥对这江若岩抛了个飞吻,然后淡然地笑笑。

雷厉风目色一寒,一个眼刀飞过,被刀锋扫到的人都倏然一冷,而陈默依旧岿然而立,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勇于面对,勇于担当,昂着头、挺着胸,唇角始终挂着淡然的微笑。

硬的不行来软的,雷厉风眼睛微眯,唇畔扬起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意,倏然转身,大步流星来到江若岩桌前。岳靓和安琪见他过来各自让开位置,而他也毫不客气,坐到江若岩身边,不顾她强烈反对,硬是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掌捧着江若岩的脸在她娇嫩如花的脸印下一个宣誓性的吻。

这不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热吻,吻得江若岩晕头转向,几乎要醉倒在他温暖的胸怀里。从脸颊移到鼻尖,从鼻尖到那潋滟着如水波光的樱唇,故意把角度调整到石于阗和陈默都能看到。

江若岩了解他的用意,虽然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但事以至此只能由着他了,先摆脱掉那两个再说,至于这一个——先缓一缓吧!反正他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于是,跟抱着雷诺的岳靓打了个手势,攀着雷厉风的脖子,决定暂时忘却一切,忘却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的大厅,忘了两人已经离婚,忘了还有两个男人虎视眈眈地觊觎她,忘了有女儿在看,在雷厉风怀里辗转承宠,随着他的热度燃烧。

几年不见,他的吻技又进不了。江若岩在他怀里感慨。心中酸酸的,他身边有女人吗?为什么会进步神速,让她欲罢不能,只想沉沦在他的温柔之下?他那天明明说为她守身如玉的,这个说谎的男人——思考到此为止,再接下来雷厉风的吻封缄住她所有的思绪,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他。

本来只是逢场作戏,不料两个人却越吻越有感觉,到最后真是难分难舍了。

石于阗和陈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能扑上去给雷厉风一拳,将江若岩从狼爪之下解救出来。然而他们受到的良好教育发挥了负面作用,阻止了他们的脚步的还有江若岩那万分投入和享受的表情,他们虽恨却也只能让雷厉风占尽先机。

好奇宝宝雷诺从岳靓遮在她面前的指缝里看着爸爸妈妈的亲密动作,好奇地问:“干妈,这就是接吻么?好像接吻鱼哦!嘻嘻!跟你们平时亲我的时候不一样耶,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咳咳!正吻得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恨不能到床上好好恩爱一番的江若岩和雷厉风听到女儿的话立刻分开身子,江若岩嗔了岳靓一眼,岳靓检讨地并拢手指。

才分开一秒钟雷厉风又把她拉进怀里,为她整理刚才激情时凌乱的前襟,并在她修长优美的颈项上轻轻啃咬,留下一个明显的吻痕,犹如贴着雷氏专有的标签,警告私人专有,生人勿近。

江若岩娇嗔地捶了他一下,他却不依不饶,凑在她耳边轻轻咬着她红透的耳珠,引来她一阵轻颤。

这样的打情骂俏看在石于阗和陈默眼里格外刺眼,最刺眼的不是雷厉风的挑逗,而是江若岩的反应,看得出她对他还是余情未了,甚至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他。石于阗走到酒吧拿过来一瓶红酒猛灌,希望酒精能让他暂时忘却嫉妒。而陈默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径直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放开她!”

雷厉风充耳不闻,在他杀人似的眼光里镇定自若,挑衅地俯下身在江若岩雪白的颈上再种上一颗草莓。

“我要你放开她!”陈默暴怒,满脸涨红,额上青筋暴突,手指着雷厉风,似乎雷厉风再多动一下他就要绷不住火焰,将那熊熊烈火烧到雷厉风那张因刚才吻得卖力而潮红的脸上。

“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我!”雷厉风将江若岩抱坐在一侧,手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站起身活动活动全身的关节,那几声骨头碰撞的声音极其清脆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心惊肉跳。

“要打架吗?我可以上场吗?自从上次打了汉克之后我一直很怀念打倒大人的胜利感,干妈,你去跟妈咪说说好不好?”雷诺的语气里透着兴奋,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娇软的嗓音在静谧的空气里传到没有一个人耳中,让人心头冒汗。

“那你要帮谁?”安琪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

“嗯……就帮这个看

起来弱弱的叔叔的,万一他被爸爸打死了爸爸要坐牢的,我可不要一个囚犯爸爸!”雷诺的另类逻辑令人捧腹大笑。尤其是雷厉风,刚开始听到她要帮陈默时脸上如罩了一层寒冰,再听到下一句立时冰消雪融,如一池春水,道不尽的春风得意,赞赏地看了女儿一眼,当然不忘看把女儿调教的这般与众不同的江若岩一眼。江若岩回了他一个白眼。

安琪把雷诺抱在怀里亲了亲说:“我看你还是别上去了,因为你是打不过出身特种兵的你老爸的,这个弱弱的叔叔自愿送死就让他去送好了,我们静静地看好戏就好了,乖!”

雷诺眼睛亮晶晶,“这样啊!那好吧!救急不救穷,既然漂亮叔叔这么弱那也不值得小诺帮!”

陈默瞪了瞧不起他的安琪一眼,安琪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抛了一个飞吻。“富联”里什么人物没有,她怎么会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陈默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妨碍我们一家三口团圆!对你姐夫要礼貌一点,还有你的小外甥,真是的,第一次见面也不给个见面礼什么的……还吆五喝六摩拳擦掌,不像话!”江若岩的抱怨一出口立刻引起广大观众的侧目,不明白她怎么有本事把情敌争斗硬是扯到见面礼上,还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同时也明白为什么雷诺的逻辑如此奇特,完全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遗传基因作祟。

雷厉风双手环胸,唇畔荡漾着碍人眼的笑意,对陈默勾勾手,“来,叫声姐夫听听!”

陈默冷哼一声,杀气腾腾地看着雷厉风,牙齿咬的叮当作响。

眼看大战在即,有的人还下了注买他们谁赢,江若岩把心一横拉住雷厉风,将他拉回沙发上按着。给岳靓打了个个手势,看到岳靓将雷诺带到一边,确定她看不到这边,然后主动吻上雷厉风,非常煽情地。与其看到其中一人被揍到鼻青脸肿,她宁愿牺牲自己,反正一世英名已经毁于一旦了,不介意再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