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朝劫(七)新情人与旧情人之间的林林总总 下

懒散皇后 某R 2218 字 3个月前

昔日的驸马府,今日的垂相府。

刚刚入春,却已萧条了。

贺兰雪闪过墙角,避过又一群巡逻的死士,熟门熟路地潜到了后花园。

这座宅子敕造之时,他也参与了监督,因此熟悉里面的格局。

想贺兰悠与裴若尘新婚那一会,整座园子披红戴绿,灯火璀璨,一池龙蛇舞

却不料事隔不过半年,却已落败若此:满地碎叶,散于池面,无人打理,兀自腐烂着,风吹来,掀起一阵腥臭。

贺兰雪暗自感叹了一会,然后悄声向贺兰悠最喜欢的阁楼闪去。

之所以确定她在那里,只因为,除了贺兰悠外,容秀也是喜欢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木头搭建的高楼,四面临窗,站在阁楼之上,清风朗月,整个花园的风景尽收眼底。

抚一盏瑶琴,看一池春水,那曾是容秀最喜欢做的事。

她一向雅静。

忆起心底那已然模糊的靓影,贺兰雪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或喜或涩,然而那些感觉,都有种久远的意味,像从亘古之远,飘来的、听不清的呢喃。

果然,贺兰雪几纵几落后,终于停到了阁楼前一株大树上,途过稀疏的树枉,他毫无意外地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影。

雕花木窗是敞开的,离窗户近一些的女子穿看鹤黄色的衫裙,外面则披着一件淡紫色的披风,云鬓高耸,正是贺兰悠。

而站在她对面的女子,只看到一尾衣袂,衣色极其素淡,头发也未梳髻,只是闲闲地散落在削瘦的肩膀上,贺兰雪看不清她的面容,然而,只是看一个侧影,甚至只是看投射在窗纸上的一个影子,他也能知道她是谁。

曾几何时,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就是他全部的梦境。

美梦,或者噩梦。

贺兰雪匍匐在树上,左手小心地抓着树干,没有恢复气力的右手则疏疏地垂在身侧。

屏息,静听。

“皇帝哥哥太过分了!”贺兰悠的手猛地朝案几上捶下,几上摆着一尾焦琴,掌心落处,铿然出声。

叮咚一下,惊飞一只水鹄。

“悠儿,”容秀轻声抚慰道:“其实我没什么的。”

她的声音依旧如往昔般温柔,似能掐得出水来。

“怎么没什么!”贺兰悠愤愤道:“裴若兰不就是怀孕了吗?怀孕就了不起吗?你才是皇后!你才是天朝的国母,她的东西丢了,凭什么要怀疑你?那个什么布娃娃,谁的啊.写上一个名字就是诅咒了?简直胡闹嘛!还有,她凭什么说上面的字是你写的!"

容秀默默不语,只是低头。

贺兰悠气愤地来回走了几步,容秀的身影,也从窗口处清晰地映了出来。

贺兰雪呼吸一窒。

很奇怪,明明已经确信放下来,可是乍一见到她,他的身体,依旧清晰地记忆着从前的悸动。

容秀此刻的样子极其柔弱。

柔弱且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