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你小子的正室吧?”康老头见自家女儿被忽视,顿时冷下脸问。
贺兰雪和伊人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一时没听见,贺兰雪只是抚摸着伊的发丝,惊奇而幸福的问:“你到底是怎么找来的?是不是找了一整夜?”
伊人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之前一直走都没有多大感觉,一旦停下来,觉得全身乏力,头昏昏沉沉,大概烧得厉害。
“你身体好烫,不会病了吧?”贺兰雪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俊眉一锁,要去把她的脉。
哪知,他的手还没挨到她的脉搏,一根拐杖再次重重的敲了下来,贺兰雪反手,抓住了那根偷袭的拐杖,抬眼见是康老头,又连忙松开。
“你们夫妻在这里恩恩爱爱,我女儿怎么办!”康老头一面用拐杖敲着地,一面怒气冲冲问。
“你女儿怎么了?”伊人后知后觉地问。
这老头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他的满头白发让伊人想起了武爷,心中没来由得生出些许亲切之感。
“你相公对我女儿做了禽兽之事!”康老头气呼呼道:“你是正室,老夫不是不讲理的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让他纳了我女儿为妾,也算是对老夫一个交代。喏,贺兰夫人,你认为如何?”
“那你女儿喜欢他吗?”伊人挠挠头,问。
“当然喜欢。”阿奴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奴家对公子是一见钟情,奴家一辈子就只会喜欢公子一个。”
“看看,多死心塌地的孩子啊。”康老头摇头感叹。
贺兰雪见伊人沉寂下来,心中着急万分,连忙解释道:“伊人,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昨晚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是决计不会娶她……”
“你当然应该娶她。”伊人抬头、眨眼道:“人是要负责的。”
“伊人?”贺兰雪有点惊异地看着她:伊人脸上十分的平静,没有丝毫生气的痕迹。
难道她竟然一点也不吃醋?
贺兰雪庆幸之余,又不免惴惴不安了:难道是哀莫大于心死?
“你叫什么?”伊人又转向了阿奴,笑眯眯地问。很是有好。
阿奴愣了愣,本来打算着,如果伊人不同意,要如何撒娇弄痴,伊人竟然拉起了近乎,她倒不知怎么反应了,过了好半天,她才讷讷地回答道:“阿奴。”
“好,阿奴,从今以后,你就是阿雪的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阿雪会当亲生孩儿一样养大,你的衣食住行,阿雪也会负责到底。但是感情,她绝对不会给你一丝一毫。我虽然不大明白这里的贞操观到底是怎样的,但是阿雪受伤了,昨晚不可能是他主动怎么着你,而是你怎么着他,所以,他不用为此强迫自己娶你爱你。而承担你的生活,只是出于道义,我们在能力范围内给你所需要的东西,这没什么。”
伊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笑眯眯的,语气闲闲散散,没有一点凌厉的气势。
可是那种正室范儿,却让阿奴倍感压力。
“什么叫做当成亲生孩儿一样养大,他本来就是他亲生的!”康老头听了半天,终于理清思绪,不由得抗议道。
贺兰雪也听出了端倪,探寻的朝阿奴望过去。
她若已有孕,那床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晚果真没发生什么?
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难以说清楚,除非当事人说真话,否则,只可能是糊涂帐。
阿奴却不给时间让他们起疑,连忙委委屈屈地应承道:“那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我对公子一往情深,还望公子怜惜。”
伊人微微一笑,挽起贺兰雪的胳膊,回头招呼易剑道:“易剑,能不能安置阿奴姑娘和康老头的住处?等事情完了后,在安排他们与阿雪会合。”
“是。”易剑一并双脚,恭敬的回答道。
贺兰雪没有说什么,只是偷眼不停地打量着伊人的表情——伊人的神色依然很淡,小嘴抿着很紧,跟平常懒懒散散、没心没肺的样子大不相同,那双总是(少一个字)倦的眼睛,明亮且蕴满睿智。
“我们先走。”大刀阔斧的交代好一切后,伊人拉着贺兰雪,转身即走。
贺兰雪连忙跟了上去,带出了院门,伊人的脚步缓了下来,与贺兰雪并肩在郊外的田野间。
野风舒爽,贺兰雪的手臂滑下,握起伊人垂在右侧的手,轻轻的捏了捏。
“真的没生气?”他不太放心的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