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信手翻开自己最后一张底牌,黑桃a。
同花顺。
对面惦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已经坐立不安,不停地擦着汗。
贺兰雪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处,讳莫如深,看不出情绪。
没想到赌博这个行当,倒是跨越千年,无甚变化。
好在当年当闲散王爷那会,没事流连赌坊,也玩了一段时日。有没有赢钱他不记得了,但是赌技却练得超级好。
而且。这里的人反而没有当初那些人敏捷伶俐,所有细微的动作,骰子摇动的声音,他们既看不见也听不见。
也难怪他赢得这样顺手。几乎没有技术含量了。
虽然又新出了几个花样,譬如扑克。
殊途同归。
贺兰雪有点兴致索然,看了看手中的筹码,估摸着这几百万够给伊人买套房了。想着伊人还在外面等着,他也不恋战,起身,打算兑钱走人。
庄家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围观的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来。
贺兰雪走得轻快,既没有赢钱后的狂喜,也没有大祸临头的认知——想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无名小卒,轻轻松松赢了近千万,庄家会让他安安逸逸出这个大门吗?
待出了打听,贺兰雪信手将支票放进兜里,然后微笑着朝伊人走过去。
伊人正站在一台老虎机前,拿着一把硬币,有一下没一下地投着。
可似乎一个都没有中。
贺兰雪笑出声,及近,摸了摸她的头,从她手中拿过三个硬币,径直走到一台老虎机前。然后,将硬币接连不断地扔进去。
只听到一声“卡擦”,然后便是一阵哗啦啦的脆响,从底座下冒出一堆硬币来。
伊人睁大眼睛,看了半晌,叹为观止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贺兰雪笑而不答,好玩似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硬币,放进伊人怀里,“走吧。”
伊人对剩下的硬币有点不舍,抿了抿嘴,却又懒得找袋子装钱。
算了,回本就好。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失去也会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