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陆行简躺在沙发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嘀嘀,手机短信提示。
又是白薇:
“你把楚净放在身边什么意思?!唐灵不会答应,我也绝不会!“
他想都没想,直接删除,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他有多厌恶她么?
按按眉心,睁眼,发现酒杯空了,提酒瓶倒酒,瞧见椅背上搁着楚净交给他的计划书,目光不觉变得柔软。
手机又响,看一眼,是父亲陆有年。
“你妈是不是又让白君山的女儿找你了?”
“是。”
他点上一根烟,接着听到父亲在电话里重重骂了声,“陆家怎么可能接受白家女儿做儿媳?她是不是让白君山灌迷魂药灌多了,脑子坏掉了?亏她想得出来!”
陆行简噤声不语,父母之间,他从来没有任何立场。从记事起,带他玩儿的不是爷爷就是保姆,父亲整日周旋于各种酒会宴会和形形□□的女人中间,母亲整日整日不在家,即使回来,也从不抱他,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陆有年歇了歇,说:“唐家现在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你爷爷也是打心底喜欢唐家丫头,所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儿子啊,你要明白,婚姻就是个形式,看看我跟你妈你就知道了。除了那张结婚证,我们跟不结婚没什么区别,照样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就算你结了婚也没关系,外头的女人任你挑,只要不让老爷子知道……”
一通电话,几乎都是陆有年一个人在说,陆行简几乎没插话。
许是陆有年觉得无趣,说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陆行简关机,睡觉。
忘了定闹钟,第二天醒得很晚。手机一开机,朱萸电话第一时间打进来。
“陆总,有位姓姜的女士自称是您母亲,我看她很有气质,谈吐不俗,不像是骗子,就让她进办公室坐着,她已经等您很久了,您看……”
睡意尚未完全消退,又听见母亲来了,陆行简顿感十分疲倦,声音沙沙的,“知道了。”
朱萸挂上电话,小心踱回办公室,毕恭毕敬对这位气韵不凡的贵妇人说:“姜女士,电话打通了,陆总马上就来。”
“多谢你了。”姜婉笑吟吟的,“陆总对你们严厉吗?”
“一点都不严厉,上周还请我们吃饭呢。”
两人愉快地聊着。
没多久,陆行简推门而入。
朱萸极有眼色,赶紧端上一杯咖啡,带上门出去了。
“小秘书挺机灵。”姜婉说。
陆行简脱下大衣挂上衣架,在她对面坐定,面无表情,“什么事?”
姜婉笑容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面露不悦,“你就用这种态度跟你的母亲说话?”
陆行简置若罔闻,尝口咖啡,“我一直都是这个态度,你今天才知道?”
再好的脾气也被他逼疯了,姜婉暂时抛却高贵的身份和良好的教养,猛拍桌子,板着脸训斥:“陆有年怎么教你的,对长辈最起码的尊重都不会吗?”
陆行简不答,优哉游哉品咖啡,仿佛根本没听见她说话。在气死活人不偿命这方面,他深谙内中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