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唐家佣人一个个如临大敌,大小姐不知哪根筋又不对了,乱发了一通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把客厅的盆栽都砸了。通常,只要她一闹情绪,家里准鸡飞狗跳。
早餐时,唐义成一看女儿脸色不好,就问是不是背又疼了。
“不是!”她心情很坏,语气很冲。
唐凡不满意她对父亲这副态度,嘎巴两下嘴想说她,被唐义成一个眼神震住,气都没敢出,心里对老爹重女轻男的作风极度不满,心想还是亲娘好,便问:“我妈呢,怎么不下来吃早餐?”
唐义成顿时沉下脸。
唐凡不再问,专心扒饭。
饭后,唐灵被陆泓一个电话叫走。唐凡照例各处游逛,唐义成训斥他不务正业,他听了两句就不耐烦摆手,“行了爸,别叨叨了。我说我不玩了,进公司,你就让我做一个小小的员工,这不作弄我么?我还是好好玩儿我的去吧!”说吧,径自大摇大摆出了客厅。
唐义成火大,正要吼他,私家侦探陈文飞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问候:“早上好,唐先生。”
唐凡趁机开溜。
“你好,陈先生,请坐。关嫂,泡茶。”
两人正要开始谈正事,内室突然传出“笃笃”木鱼声。
陈文飞起初有些诧异,瞬间便释然,现如今有钱人在家里建个佛堂也很正常。可是唐先生的表现却十分蹊跷,一听见那声音,他脸色就变得非常凝重,像看见了非常可怖的东西,眉目间似又非常憎恶。
尽管非常好奇,但陈文飞并未张口问。与豪门打交道多了,眼力劲练就得炉火纯青,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再清楚不过。
“唐先生,您要找的那个人,我和我手下查了好久,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唐义成叹口气,“我也想到了,都快三十年了,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可是陈先生,那个人对唐某非常重要,只希冀有生之年能见一面,还请你务必全力相助,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陈文飞皱皱眉,“唐先生,我们换个思路,有没有可能,你要找的这个人,改名换姓了?那样的话,我们的工作一开始就错了。”
“这……”唐义成茅塞顿开,“极有可能!”
“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姑奶奶没闲工夫跟你瞎掰掰。”
唐灵火气很大,她本想买今天的机票飞去h市捉奸,谁知半个杀出个陆泓,死缠烂打让她出来,说有好东西给她看,不看一定后悔。
陆泓是陆行简的堂弟,细看之下,两人五官有点相像,可是性情却大不同。陆行简冷冷淡淡,沉默少言。陆泓却是吊儿郎当,见谁都笑成一朵花,邪邪坏坏的。唐灵见着他就烦。
他嬉皮笑脸的,“大明星,就不能赏小的一个好脸色?就算念在我在医院那么照顾你的份上。”
他是外科医生,唐灵这次受伤,转回c市住院,一直都是他在治疗。
唐灵举起拳头要揍他,他举手投降。
“唉,真不禁逗。”他撇撇嘴,没有将所谓好看的东西拿出来,反掐着手指装算命先生,“来,本大仙算算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哦,算出来了,又是我哥,对不对?”
不提陆行简还好,一提,唐灵都想杀人了。
“私书房的事是闹得挺大,我爷爷都惊动了,嚷着叫我哥回来汇报情况呢。不过我猜嘛,你关心的才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人,对不对?”
唐灵抓住了重点,警惕起来,问:“你知道多少?”
陆泓坏笑,“没多少,但是一定是你特别想知道的。”
这下,他没有再卖关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
一张张翻下去,唐灵的脸由白涨红,再到铁青,变脸一样迅速。
她一把将照片摔到陆泓脸上,“什么时候拍的?你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陆泓一点不气,笑嘻嘻弯腰,一张张捡起来。
“别弄坏了,这可是证据。”
捡起来,一张张码好,重新塞回口袋。
“我奶奶生日那天,全家去墓园。碰到了照片上那个女人,哦,我后来知道她叫楚净。我当时就觉得我哥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就留了个心眼。等拜完奶奶回家的时候,他借口有事,一个人走了。我觉着不对劲,就在后面跟着他,果然,他又回到了墓园,专心等那个女人,根本没发现我就藏在附近。然后,啧啧,就上演了照片上非常刺激的那一幕。”说完,看看唐灵,“陈述完毕,还有疑问么?”
唐灵眼中冒火,踹他一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