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处对象不36

公子处对象不 秦殊然 2949 字 3个月前

(36)

叶翊钧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了,这些年来,通常只能睡三个小时,超过三个小时,自然醒来,无需闹钟。

这夜,他醒过来时,窗外的天还是暗的。侧头看了看床头几上的闹钟,不过凌晨三点。真正睡着的时间,却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

明湄缩在他的怀里,呼吸井然有序。脸上还有些绯红,红肿的嘴唇微张着。

叶翊钧紧了紧手臂,心里感到一阵暖意。

身体紧密贴合,仿佛缺失已久。

他不相信所谓的肋骨一说,却无法不相信此时心中那堆满的感觉。她依旧装着傻,是不想原谅他,还是以为假装忘记就可以真的忘了?

他不知道她怎样想的,却以为,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看着怀里的她,喃喃地说了一句:“honey,真的,还是假的。”

她当然没有回答他,即使醒了也没有说话。阖着眼,不去理他。他的怀抱很温暖,比任何毯子被子好太多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轻易放掉呢?

枕着他的手臂,重重地压,她似乎是想泄刚刚他弄痛她的火气。可又怕他发觉得她没有醒,只好不甘不愿地靠着。

他低着看着她,她闭着的眼睛里明明有一道亮光,可他没有揭穿她。只是将头靠在她的颈窝上,慢慢闭上眼。耳边是她的呼吸声,有序平缓,怀里是她温暖的身体。

他离开c市的那一年,下着细雪。地处南方的c市从来都很少下雪,那一年极为特殊。道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呼口气,一片白雾。

那天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如同一直以来的一样。她很想告诉他,这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害怕他不信。

她早早地起来,从来爱睡懒觉的她起了个大早。连早餐也没有吃,就去车库取了车,一路开去机场。

那一天路特别滑,车很难开。

那时她刚学车,他常常笑她,说她是笨鸟投胎,连车都不会开,还会做什么?

她火大的时候,就说推他下车,让他站在车前,直嚷着:“撞死你,让你早死早投胎,省得祸害人。”

他总是嘻皮笑脸地倚在她身上说:“你舍不得。”

她没好气地说:“鬼才舍不得呢。把你这个老气我的小混蛋撞死了,我的生活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后来,她再想起学车的那一段时,无奈地想,还真舍不得啊。

那天,她开车到机场的时候,没看到他,她还在想,她明明开得那么慢了啊,那个混蛋,肯定在睡懒觉!

不过,她也不敢走到前面去,怕他看到,说她这么放不开。她心里总是恶狠狠地想,我离开谁不行,非得和你在一起?

于是,她就只站在角落里等。

哪里知道,她后面正是暖气机。她刚刚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这会儿暖气又全吹到她身上了,又冷又热,像是发烧时的感觉。

他进来的时候,目不斜视,拖着拉着行李箱就往安检走。她真的很想冲出去拉住他,可又没有底气去拉。怕他看不起,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可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做过啊,为什么他执意要分手,还甩都不甩她一下就要走了。

她觉得很无辜,恨恨地踢了旁边的椅子腿一脚。那椅子是金属制品,一脚下去,它不疼,她的脚疼。

她站在那里哀哀地叫着:“死易钧,臭易钧,混蛋易钧!”

他并没有如电影里放的那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如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她怎么痛心疾首地喊,他就是没有出现。

她刚刚明明亲眼见到他进了安检,却为什么偏偏不信呢?以为他只是和她开一个玩笑,然后还是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吗?

就和分手的那一天一样。

他打电话给她,如平常一样,连口吻也和平常一样,他很轻松地说:“明湄,明天出来吧。”

她如常地回答他:“好啊,老地方碰头。”

他们没有太多的去处,老地方一般指城西的一家影剧院。那里常常会放老片子,有一阵子,她迷恋浪漫的爱情电影,非要他和她一起去看。

那一天,他来得很早,她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说:“难得难得,你居然不迟到。”

确实很难得,那天他没有反唇相讥。有一些与众不同,但她没有留意,她那时在意的是看哪部片子。

“唔,易钧,看什么呢?”

“随便。”

“你好没趣啊。”她如所有的小儿女一样,习惯向她撒娇,他看了她一眼,没有笑,脸是冷的。

“喂,我惹你生气了吗,你干吗摆脸色给我看!”

他这才扯了下嘴笑说:“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