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店员在扫地,很温馨的午间辰光,却有人来捣乱,怀系青旋风样冲进来,踹飞一只碍他事儿的椅子,抓住计然胳膊,就往外拖。
计然吓愣住,被拖几步才想起来反抗,“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系青铁青一张脸,五指扣着计然纤弱楚楚的手腕,十足威胁,“你最好跟我走,不然我把这儿给拆了。”
老板贼识时务,“计然啊,放你半天假。”
本还指望被老板救的计然,努力把自己的手腕从系青的掌握中挣出来,可怜巴巴,“我不想放假,……”都来不及说完,又被系青往外拖。
计然一只手抓住门框借力,不跟系青走,是真有点儿怕,他煞气好重,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出于求生本能,“我不要跟你走,有话在这儿说。”
系青懒得啰嗦,劈手把计然的手从门框上扯下来,拦腰把人一扛,斯文读书人被逼出匪性,他是把人掳走了。
计然一路被系青扛着一路挣扎,拳头砸他的背,“你疯了,放我下来啊……”
系青的目的是“杀人”,这活儿最好速战速决,冲动之下当然也不会扛人走太远,把计然往一处比较僻静的小喷泉边一丢,见她一个趔趄没站稳,心里软一软,正想表现的怜香惜玉些,可一想到信封里那几张钱就又冷硬成钢板一块,质问她,“你恨我到个地步吗?”
计然猜到是他一意孤行的aa制把系青惹毛,不过,怎么会扯到恨他呢?瞪眼看系青,他样子骇人,她竟真有点怕他动手打人,毕竟这几天她确实故意伤害他,为求自保,索性不吭声。
要是以前,计然表现出这么一丝丝害怕,系青肯定就没辙,不过今天,被逼红眼的系青,打定主意算秋后总账,他捏住计然的下巴,强迫她正视他,凶,哑着嗓子,“说,是因为恨我带你离家出走,连累你父母出事,才嫁人的吗?”
当然不是,从来没因为那个恨过你,要有责任,也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
可计然认为自己不能实话实说,只得又掰理由,应付系青,“那倒不是,只不过到适婚年龄,遇到合适的人,就结婚了。”
系青冷笑,“合适的年龄,合适的人?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给我的承诺算什么?”想起那些往事,系青更怒,抓着计然的肩膀,差点把她拎起来,吼,“记得不记得你跟我的约定啊?高考三天后在那个书城等,可是你去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等了一天?知道不知道我怎么找你的?知道不知道我怎么想的?说失踪就失踪,把我弄成个精神病去看心理医生?”
他真的有去赴约,他竟然需要去看心理医生?计然心口突突乱跳,丝丝刺痛,望着系青什么都说不出。
“给我个解释,你到底去哪里了?说!说啊!”系青气得推计然,差把人搡水池里。
反正也到了这个地步,不如让他死心,计然,“我去结婚了。”
“你?!”系青指着计然,真被刺激到能喷血三尺,“我到处找你,你敢给我去结婚?”
计然看上去很平静,“你不是听说也要结婚吗?”
“你听说我听说的还挺多嘛,”系青怒极反笑,语气阴测测,“计然,那你有没有听说我为什么出国呢?春儿和浩子给我假消息,骗我你死了,我才出的国。我有试着去谈恋爱,打算去结婚,可我都放弃了,只为着已经死了的你,我全放弃了?可你呢?”系青咬牙切齿,双手围在计然脖子上,他真想掐死她算了,“你呢?明知道我活着,也不来找我,是不是一直在暗暗的角落里看我发神经啊?很有趣吗?啊?啊???系青的手指在暗暗用力,他手掌里的颈脖,触感细腻,温软,又脆弱,即使他怒到个地步,也并不忍心真用太多力。
真被他掐死也好,计然想,一了百了。不说话,静静看着系青,她知道他为她吃了好多苦,但不知道他会为着死了的她放弃婚姻。泪,和一阵阵心痛的感觉,在她的身体里涌动。
计然的眼睛,象浮着碎波的水面,系青沉在她的目光里,知道自己又败了,他只是吓吓她而已啊,干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掐着脖子的手,改成捧着她的脸,语音软下来,“小然,不能这样对我,你说过不放弃的。”
可计然就有那个本事,轻轻一句话又把系青给刺的跳起来,,“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说的话不能当真。”
“胡说八道!”怀系青暴跳如雷,“你只能爱我只能嫁我,”他指着不远处晃来晃去和鸽子拍照的人群,还有开着巡逻车的警察,大声说,“你只能爱我,在你身边即使流过千千万万人,我要你一眼就能认出我。我不管,你给我去离婚!”
是,我只爱你的,即使你淹没在人群里,我一眼就能认出,以前,我能在很多同学中间,听得到你进出教室时候的脚步声……
“不,”计然摇头,“不行。”拼命支撑自己不倒下,跟他斗的快累死,坚持,老调重弹,“你少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