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林芽和李莫来了,林芽拎了好大一袋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木东宇的床沿上,侧着身问:“还行不行,不行别挺着,咱去医院输液。”
“没大事。”
不知林芽从哪个兜里摸出支体温计,使劲甩了几下,递给木东宇:“量量,看看多少度。”
五分钟后,林芽跺着脚喊:“你傻呀,都三十九度二了!”然后指挥宿舍内的大哥,“你下去打辆出租车到宿舍门口,咱得去医院。”
小四女朋友吓傻了,忙央求林芽:“你那体温计也借我用用,行吗?”
林芽头也没回递给小四女朋友。
五分钟后小四女朋友带着哭腔喊:“天啊!三十九度二!”
林芽摸了小四额头一把:“不热呀,”又拿体温计细看,果然是三十九度二,想了想问,“你量之前甩没甩?”
“甩什么?”
“愁死人了!”林芽抡开胳膊甩了几下,把体温计递给小四女朋友,“重新量。”
木东宇连着输了两天液,才无大碍。林芽没再来看他,不过囡囡和石磊来过两次,每次囡囡都拎一大袋水果:“芽芽让我带过来的。”
“她还说什么了?”木东宇问。
“没有。”
林芽送来的水果木东宇没捞着几个,都被宿舍内的哥们瓜分了,但他心里觉着挺幸福的,觉得这次感冒基本上还挺有意义。
suerstar的老板是林芽初中时一同学,那时两人仅是同学关系而已,她初中毕业后就没在接着念,去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后来初中同学聚了几次,组织人给她打电话她每次都推说有事没去,总觉着夕日的同学们不是大学生就是高中生而自个儿跟一打工妹似的跌价。上次聚会是林芽组织的,这家伙竟杀到酒店拉着她说王淇你是班花你要不去那咱班男生可不答应,王淇仍旧推说那天当班走不开,林芽眨着眼说那咱就在这聚吧,我今儿个先预订个大点的间,王淇一听忙说我怕你了我去,林芽这才笑着告辞。
王淇心里明白林芽是真正的从内心深处把她当同学看,把她和自己摆在了同一个高度上,冲着来请她的这份诚意,她也决定把林芽当成朋友了。
王淇后来傍了个款儿,很有钱,至于有多少,她也摸不清,总之房子、车子是都给她买了,还帮她开了这家suerstar,倒也不为挣钱,只是圆了王淇一个梦而已。
那天林芽打电话给王淇说我有个朋友想去你那唱歌,出场费你尽可能给计高点,王淇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凭的就是这份交情。
以往每周王淇来suerstar一两次,有时是进货,有时是看看帐,有时拉几个朋友来这坐坐,但这个月,她只要没有活动,八点就会到酒吧来,只为听安鹏唱歌。她有时看到林芽,就过去和林芽聊一会儿,林芽和当年一样,说起话来无边无际,侃得你东倒西歪找不着北,可依然还是那么善良,善良得情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所以在她知道安鹏是林芽的男朋友后,就不专程过来听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