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半梦半醒之间,我依稀梦见自己调戏一个男人,那人长什么样我看得朦胧,只知道自己好喜欢他身上的气味。是故自己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偏揪着那人衣襟边笑边闻,就是不愿放开。
那人也是个怪人,偏偏是万般不情愿的感觉,却没有使劲挣开我的手,仍我左扯右拉,笑倒在他的怀中。
纠缠间,我似乎听见了他在我耳边低吼些什么好像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一瘪嘴,当即就委屈了。
瞠目凑近他,我欲看清那人相貌,谁知眼前人的轮廓聚拢又散开,却无奈依旧是那般辨不分明的模样。
终于,我有些泄气地老实摇了摇头。
耳边似乎当即又传来了一声嘟囔,说得声音很低,咬牙切齿,我竖起耳朵欲听清楚却只听到了“该死”之类的词汇。
“唔……你说……什么……嗝……”我懒洋洋地戳了戳面前人的胸膛,唔,好硬。
我当即又有些委屈了,又是狠狠戳了一下,再戳一下,仿佛总是不解气,直到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似乎还夹杂着一句“疯女人”的低咒。
“你……嗝……”再次打了一个嗝,我昏呼呼地觉得身边的动静也开始变得模糊,原先就辨不分明面目的男人,如今则变得只剩下一个移动的影像。
我不知为何,满足地笑了,阖上眼就这么安心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被耳边杯盘移动所发出的脆响声弄醒的。挣扎着睁眼,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太阳穴隐隐地疼了起来。
我动弹了几下却没有坐起身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躺在床上,咦,不是吃饭来的吗,怎么好好的又躺到床上来了?
我慢慢回忆着还有些不太灵光的脑子,自己入睡前好像絮絮叨叨像个话痨一样说了不少东西,这几番风流地调戏一个男人……等、等下……
如此说来……
意识混沌前看见的最后一张脸——玄殇那副面无表情的熟悉俊脸不知为何顿时浮现在了脑中,总是惜字如金的薄唇吐出的三个字是:“琼花醉”。
“琼花醉!!!!”我一把扯起将整个人都蒙头罩住,几乎想把自己给就地掐死。
天,自己好死不死喝什么桃花醉?!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边我正心中懊恼着自己的失误,头顶却透过被子传来闷闷的声响:“发完酒疯才知道自己不能见人?”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嘲讽,听得我心中一抖。呃……这……
我这才想起一个比丢人更加严肃的问题——自己不会醉酒之下口无遮拦地直接把自己给卖了吧?!
清了清嗓子,我尽量装作镇定地小声问道:“我是谁?”头顶立刻传来一声嗤笑声:“酒疯还没醒?”
这话听着不大舒服,然而却让我常常舒了一口气,嗯,自己似乎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这么在被子里缩了一阵,里面的热气已经闷得我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然而几乎是隔着被子,我都感受到了头顶玄殇灼灼的视线,啧,这厮还不走?
就在我腹诽之际,玄殇却抢先一步,嗤笑道:“还不出来?”
我两颊一热,瓮声道:“被子里面,呃,暖和。”
“暖和到不想出来?”
我含糊应了一声,心中早已开始加急催赶被外神烦的男人。
果不其然,大约是心诚所致,外面果然没了声音,我竖起耳朵又是听了一阵,抖抖索索正准备出去,头顶却却响起戏虐的声响:“既然如此,我进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