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要专心,连这都做不到,我看真是要看你一辈子。”玄殇说这话的时候眼皮没有抬一下,看不出表情。
先前人多,我尚能说服自己他是在演戏。而如今房间里仅我们四人,心里一阵乱跳,我当即脑袋打结了。
“……不会麻烦你很久,我恐怕也就剩下个一月两月——”
“胡说!!”
猛然提高好几个八度的男声让我小心脏不禁狠狠跳了一下,半晌才缓过神。
眼前人眼中仿佛结了一层霜,我自觉已经很久不见他如此阴郁的表情,着实惊讶。
握着自己的手缓缓攥紧,竟也攥得我有些发疼,忍了忍还是轻轻“喂”了一声。
“纤阿你也是,这种不吉利的话怎么能随便乱说?”阿煌大约是看不下去这尴尬场面,终于讪笑着出来调解,我也只是跟着哼哼了两声,玄殇依旧冷着臭脸,只是握着我的手放了开。
房间里当即陷入了更加深沉的静默。
咬了咬唇,趁着阿煌和临央还在,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将憋在心中数日的话给说了出来。
“……突然委屈自己对我这么好,你就不怕我临死还带着幻想?”
是了,他最怕麻烦和纠缠。
黑眸当即转向我,眼神又冷了几分,好似我的话又踩着了他的某个雷区。
“我并没有委屈自己。”
嗓音淡漠,没有起伏。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骗自己。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你这么惯着我,知道我会怎么想吗?”
说到这里,我几乎感到了自己声音带着的苦涩的笑意。
玄殇闻言似是愣了一下,继而深沉凛冽的目光悠悠扫过周围一圈。阿煌那个狗腿的家伙当即讪笑起来,顺拐过临央的胳膊便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