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什么,宋王根本没死?不不不,准确地说法,应该是诈死或者装死?不不不,更准确一点,好像是起初都以为救不回来了,后来他居然活过来了,所以将计就计,耍了大伙儿一回?好像也不对。
阿姐说,是为了抓住于谨。这个人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不抓住他,寝食难安。道理是对的,但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到底哪里不对?
“阿爷知道吗?”想半天,嘉言逼出这么一句。
嘉敏点了点头。
“阿兄呢?”
嘉敏又点了点头,不然,如何能调动漏洞百出的羽林卫护送嘉言上山。嘉言想掀桌:合着全家就我不知道!
嘉敏硬着头皮想:你娘也不知道。
“太后——”
“知道。”
“圣人——”
“知道。”
“到底还有谁不知道?”
嘉敏小心翼翼地回答:“贺兰表姐……和表姐夫。”
嘉言:……
嘉言忽然生出疑惑来:“阿姐,你们绕这么大个弯子,不会是除了算计那个姓于的,顺手把贺兰表姐给算计了吧?”
若非如此,她实在也想不明白,事关终身,就算是贺兰初袖执意不肯为宋王守丧,也未尝没有退步的余地,哪怕是软禁了她呢,没有这样不管不顾,匆匆出阁的道理——阿姐这一招逼殉实在来得太狠。
她就不信,非如此不可。
嘉敏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压低声音与嘉言道:“也不全然是,阿言你不觉得,袖表姐这次回来的时机……有点太巧么?”
“阿姐你的意思是、是——”
嘉敏摊了摊手,她知道这个很难自圆其说,贺兰初袖这样一个和她一样长在平城,来洛阳不满两年,这两年里还有半年在宫中,半年在荒僻到她们姐妹都不知道的庄子上……的闺中小娘子,如何能有这样的能耐。
然而嘉言不得不信,因为贺兰初袖能够从府中侍卫手底下逃出去……就已经是她无法解释。
更别说搭上咸阳王叔了。
“所以——”
“所以宋王不治这个消息,只有自袖表姐的口中、行动中泄露出去,才是最可信的。”嘉敏说。于谨什么人,他父子兄妹被嘉敏、萧南坑了有两三次,要说再毫无戒心,轻易信人——他又不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