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道:“安溪应该是之前就已经收到吴军来援的消息,所以不在意粮草问题。”
安溪手里不过七千人,掌控洛阳到底还是吃力,但是到吴军进京,近四万人马,元明修也只能跪了。
徐遇安道:“安将军瞒得好紧。”
萧南道:“他身处嫌疑之地,原就该谨慎些,何况恐怕他疑心江淮军中有人投元十九郎,也不是一日两日。”但是消息还是走漏到了元明修手里。元明修应该是已经绕过江淮军,另有消息渠道。
徐遇安应道:“殿下说得是。这次领吴军北上的是贞阳侯,贞阳侯素有善战之名,何来之迟也。”
早一步……哪怕只早三天呢,元明修敢杀人?
“先生这是考我?”萧南忍不住笑道,“贞阳侯是我堂兄,善战之名不敢当,勇武倒是真的。皇叔很喜欢他,常抚他的背说,此吾家千里驹也。”言下之意,有勇无谋。从青州到洛阳的布防,安溪能过来是开了挂,贞阳侯萧原既没有这个便利条件,脑子也不甚灵光,硬碰硬自然来得迟。
徐遇安看了萧南一眼:“这三万人,殿下有没有想过——”
“想。”
徐遇安“哈哈”一笑,自然当想。问题不过是蛇吞象,怎么吞,以及怎么不被撑死。
萧南道:“元十九郎这么好心给我装备兵甲……我也是却之不恭。”
徐遇安道:“武库兵甲,怕没这么好拿。”
这话里已经有规劝的意思。
萧南再看了看他带回来的消息,对徐遇安他没什么好瞒的,因说道:“照之前的计划赶在南平王回京之前走,那是这三万人也拿不到,武库兵甲也拿不到。元十九郎既然打了这个主意,也不会让我走。”
元明修想驱狼吞虎,他也想,只不过元明修想一箭三雕,他想渔翁得利。
“这不是你我想不想的问题,”萧南道,“只怕在此之前,元十九郎已经着人往吴军中做说客,我堂兄……我堂兄是个急功近利之人。我听说吴国太子年前病故,如今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贞阳侯萧原并非皇子。如今金陵诸皇子窥伺大位,贞阳侯是谁的,他萧南未必清楚,但是去年元明修在金陵那三个月可不会白混。
徐遇安在心里抹了一把汗,真要等到南平王破城再走,那可真是险到毫巅。当然获利也大。
他深吸了一口气,质疑道:“汝阳县公不会当真只要殿下为他送一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