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tiffany的婚礼会一如她往常的作派,凡事都要最好,华贵如tiffany,没想到只是小小的教堂婚礼和聚餐,新郎也和我想的大不一样,非富非贵,是我的旧识,蒋超的弟弟蒋凡,g大考古系的教授,喜欢周游世界的蒋凡。tiffany很忙碌的招呼着亲友,只来得及与我拥抱亲吻,我同公司的同事坐在一起,听他们讲这对新人在埃及相遇,回来便结婚,难怪没听tiffany说起。tiffany身材娇小,站在猩猩样子的蒋凡身边愈发像极了拇指姑娘,谁会想到这个甜美玲珑的新娘是全球首屈一指的投行在亚洲区的负责人,发起脾气来犹如雄狮,谈判的宗旨从来都是强买强卖。我吃一块婚礼的蛋糕,加了朗姆酒,是橘子味的,不由得四处张望一下,一一坐在亲友席里,穿黑色的礼服,与身旁漂亮的女孩交谈甚欢,他长大了,利落的短发,剑眉星目,充满活力,如同清晨的阳光。低下头,细细的品尝蛋糕里混着酒味的橘子香,往事如昨,晃眼已是8年。
8年,人的一生有几个8年?
离开时遇见他,他礼貌的向我介绍身边的女孩“姜书琪,elisa,我的未婚妻。”我笑着对她说“很高兴见到你们”,然后告别离开。
因为担心老爸,我只在ny待了一个晚上,没时间去看故人,张艳不肯,拉着我住到她家,她已经是教授,开始带自己的研究生,白白胖胖的儿子已经快六岁,一口老外腔的叫我“阿姨”。我看着他们两个大人连哄带骗得叫儿子洗澡睡觉,吵吵闹闹,不禁伸个懒腰说“好累,真想在你们家多呆几天”。
好累,回到医院看完老爸,连家也不想回,直接在病房睡了一晚,才疲惫的回家洗澡换衣服,仍然醒不了瞌睡,总觉得累。
入秋后,郑浩看我没精打采,叫我去他的别墅玩,附近有条小河,可以钓虾,抓螃蟹。我还没坐到中午,已经困的不行,要回去睡觉,郑浩所有的房子都不备客房,我睡他的房间,他让我坐在一边休息,给我张罗去拿干净床单,我在房间里叫“我哪有这么娇贵,也来帮个手。”站起来,一把扯下床上的单子,有东西掉了下来,我走过去捡起,郑浩一边大叫“你别忙,我来”人已经到了我的身旁,看着我手里的东西,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摸着手里白玉耳环,感觉好像比从前又滑润了很多,反复的摩挲,心里说不出的心疼难受,艰难的站起身对他说“我还是回去休息吧”。他急忙起身拦住我,硬生生地挡在门口,神情惶恐不安,低头不敢看我,只说“你别走,求你,别走”。我看着他的脸,这张数分钟前还是欢快愉悦的脸,心一阵阵的抽痛,“我早该想到了,每次一遇见她,接着就能见到你,你怎么这么傻?”
他仍站在门口,不肯挪脚,只说“你别走,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我没想别的,就想和你这样待着,你别走,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当我是你朋友就行。”
我看着这个手握重权的男人,想得出权力斗争中是如何的果断决绝才能有今天,这样一个男人,哀求我装作不知道他爱我,只为了能留住我和他做普通朋友;这样一个男人,找个与我相似的女人做女朋友,发泄他不敢对我说出的感情;这样一个男人,也一定在我第一次回国的时候就跟到了x市,每日陪着我却不敢现身。他真傻,太傻了。我踉跄的坐回沙发,深深的叹息,凄苦难耐,只说得出“你怎么这么傻。”
我的手机响了,张军说“你爸爸肺水肿,正在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