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醒来的时候, 会议早就散了。同事们倒也不至于人情冷漠到连个病人都不放过,让她冷冷清清的地步,见她醒了, 忙按铃叫护士。她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插着针头, 躺在医院挂水。
刚才的一切, 全是梦吧?是她生病后眼花所产生的幻觉吧?
同事把护士叫进来后, 看着护士检查了一下许愿的身体,说她没事了就是要注意休息, 不要大夏天的不喝水, 然后看了看药水还有大半瓶,就先出去了。
许愿有些发懵, 问:“现在几点了?”
同事把放在床尾的包提给她,说:“我刚才用你手机给你家里打了电话,你妈妈接的, 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吧?”
许愿缓过神来,用没打针的那只手接过提包:“谢谢你啊,赵姐。”
赵姐嗯了一声,看了看表:“你既然醒了, 自己看着点药水,快没了就要叫护士来换啊。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就先回去了。”她犹豫地看着憔悴的许愿, “你……你可以的吧?”
不可以也要可以啊。
许愿顶着昏沉沉的头费力一笑:“没事的赵姐,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赵姐松了口气, 真心实意地对她笑笑:“好好休息啊,我走了。”
许愿掏出手机,查看了下通话记录,发现是四十分钟前打的电话。她又看了看药水,估了下时间可能有十分钟了,看来是在来医院的路上就给家里打电话了,但是现在,他们还没到。
他们怎么会到呢?
许愿凄凉地想。
许爱民和傅春英如今都把视线集中在许小宝身上,那么丁点大的孩子,两个人转着他团团转,至于她这个亲生女儿,只会催她快点找个对象。
找对象?
她还怎么好找对象。
她都生过两个孩子了啊!
许愿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门口有人幽叹了一声,她抬头,哭得更厉害了:“学文哥……”
贺学文带着贺大宝站在门口。
他转身嘱咐了几句,把孩子交给助理,让他先把孩子带回去,这才进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傅姨给我打电话了,我刚好带大宝来看病,顺路过来看看你。”
许愿哭得抽噎:“……谢谢你来看我。”
贺学文默了默:“有什么需要你就说,你毕竟……是大宝小宝的母亲,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那你能娶我吗?许愿把这话写在眼睛里,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说出口。她生怕一说出来,眼前越发成熟的男人就会勃然大怒拔腿就走。
贺学文眼眸一暗:“你的医药费我帮你交了。”许愿没带证件在身上,用的临时医保卡,需要交现金的。
许愿收了哭声:“嗯,谢谢学文哥。”
贺学文沉默半晌,方才起身,却被许愿拉住衣角,他回头,许愿害怕地把手收回去。
他安慰她:“我没走,只是出去帮你买点吃的。你应该饿了吧?都七点多了。”
他不说,许愿还不觉得,他一讲,许愿只觉得胃里烧灼般的疼。
又饿又渴。
贺学文出去了,好一会儿,给她买了一瓶水,一碗粥,等着她吃完了,才说:“药放在床头柜里,记得吃。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