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

浴室,哗啦啦水声传来,初阳倒了汤,把锅放回厨房,出来拿过他的西服准备挂起,瞥见下方的文件袋,文件袋是透明的,里面几张纸,另有火柴盒大小的铝箔包装袋一个,初阳摸了摸,里面应该是一颗药。

初阳的心情,顿时就……卧槽了。

死刑犯终于见到了那把要砍她脑袋的刀。

柏峻言洗过澡,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甚至拿过笔记本看了一会儿数据。初阳把饭菜端上桌,吃饭,食不知味。

“屋里冷气是不是开得不够?”柏峻言开口。

“是吗?”初阳神志恍惚。

“是我问你。”柏峻言看着她,“你额上一直在出汗。”

要砍头了,能不紧张吗?初阳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拿筷子的手都软弱无力,索性把筷子扔在一边,起身准备离开:“我没什么胃口。”

“歇会儿,去洗个澡。”柏峻言说。

初阳张口结舌,洗完澡给你吃吗?

柏峻言看她站着不动:“怎么了?”

“没……没什么。”

初阳逃似的回到卧室。

她到底还是找了衣服走进浴室,一是身上粘腻难受,第二,都已经应了柏峻言,让自己舒服点吧。她洗澡出来时,柏峻言坐在客厅看电视,示意她过来。

初阳慢吞吞走过去。

“坐。”柏峻言示意旁边的沙发。

初阳小心翼翼地坐下,与他隔开一尺距离。

柏峻言伸出手,端起茶几上一杯水,递给她。

初阳看着杯子,浑身神经紧张到极点,颤巍巍地接过杯子。她闭了闭眼,又睁开,认命吧,不就一晚上的事儿,再说跟柏峻言这种极品帅哥睡也不吃亏,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艳遇……心理建设完毕,初阳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捧着杯子,一饮而尽。

苦荞茶,淡淡的麦香萦绕。

初阳放下杯子。

柏峻言不说话,甚至没看她,电视里在播放财经新闻,柏峻言似乎在思考什么。

初阳十分紧张,十分忐忑,等待药效发作。

电视里,传来声律齐整的播报声。再后来,是新闻结束的声音,柏峻言拿起遥控器,换台,看时政焦点。

初阳如在油锅里煎熬,不过那传说中燥热感,迟迟未至。

等了许久,她仍一点感觉都没有,柏峻言该不会拿了男人吃的药吧?初阳开口:“你的药不行啊。”

柏峻言转头:“什么药?”

“就是……那个药。”

“哪个?”

装什么糊涂?初阳说:“你不是说要给我下药吗?不是放在水里吗?”她指了指杯子。

柏峻言古怪地瞧她:“只是水而已,洗完澡应该补充点水分。”

“你没放?”

柏峻言摇头:“我要休息两天,再这么折腾,我的身体会吃不消。”

虚惊一场!初阳松一口气,今晚安全了。她问:“那你哪天放?”

柏峻言目中有戏谑笑意:“你好像很期待?”

不,不,初阳猛摇头,她一点也不期待,就是想知道哪天行刑。

柏峻言微微笑:“你在放药之前,好像没通知我。”

什么意思?初阳隐觉不妙。

他继续道:“我也会给你来个出其不意。”

既然他今晚没有兴致,初阳想回去了,拎起包跟他告辞:“我明天再过来。”

“你不住这儿?”

她一点也不想住这儿,跟他同屋,就想起两人干柴烈火的样子,这种燃得霹雳哗啦的场面还会再次重演,太怪异了!初阳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我还是回去住。”

柏峻言慢条斯理道:“可你回去了,怎么方便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你不是说你要休息两天吗?”

“我也说了我会出其不意。”

初阳绝倒,大哥,还是你狠。

“再说,你不拍王先亮了吗?”柏峻言投来疑问的眼神,“或者,你准备拉长战线?”

那目光似乎在说,初阳,你是不是在图谋什么?

初阳才没兴趣拉长战线,她只希望这一切越快结束越好,把包放回去,初阳进入卧室,某位明星啊,快点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帮她把钱还完。

接下来几天一无所获,柏峻言一直住在这里,他早上起得早,六点准时起床,初阳迷迷瞪瞪出卧室,就见他在垫子上做俯卧撑,一个接着一个,遒劲有力。

看他这么生猛,估计休整好了。

初阳忍不住哆嗦,也许,他快要下手了。

到底哪天呢?如同头上悬着一把刀,随时都会落下,初阳胆战心惊,全身都难受。上午钻进卫生间,发现某位亲戚造访,初阳想了想,还是跟柏峻言提一下。

午饭时,初阳主动开口:“你最近几天不要对我下手。”

柏峻言抬了抬眼:“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