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所谓雁过留痕,更何况有些事儿根本就不难调查。赵家老爷子一来现在年纪毕竟大了,再者好歹也是跟着第一代领导人一道打下这新社会硕果仅存的老将军了,身边自然少不了警卫员。
出事后不过半天时间,这前因后果基本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嗅觉稍稍灵敏一些的二三线家族也听闻到了一些风声。
所谓不作不死。
要说事儿经过其实也没什么太大波澜。无非就是一个最近几年换了领导班子,因而鸡犬升天,混得风生水起的某家的二小子,在大院遇到了散步的赵家老爷子。原原的事,赵清茹并没让赵家插手,并不代表着老爷子跟赵父不清楚这事儿。
别看老爷子在原原几个曾孙,曾孙女面前笑呵呵的,一副好好脾气的样子,事实上那火爆脾气并没有太大改变。结果在大院绿化带附近遇到那二小子后,便乘机发难了几句。
赶上这二小子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压根就没将老爷子太当回事儿,甚至觉着赵家也好,包括钱家、唐家、顾家还有姜家,这一串同一根稻草绳上的若干蚂蚱们,不过是日落西山,也蹦弹不了几天了。这态度就嚣张了一些。
结果……本就因为气压低,身体觉着不那么舒服的老爷子情绪一激动,直接就梗了。都没来得及送医院抢救,人就没了。
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的二小子哪里还敢继续在大院这边逗留,立马跑回了家,向自家老子求助。被求助的这位老爷子听完自家二小子将事情经过告诉他后,也很想眼前一番然后直接晕厥过去算了。
可惜,身体太过健康,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人还晕不过去。
就在这位老爷子考虑着这事儿该怎么善后时,赵清茹兄妹俩直接登门了。
“呵呵,原来的清山跟清汝啊,不晓得什么风把你们兄妹俩给吹来了。有啥事儿吗?”
“丁叔,我们这次过来是找你家二儿子丁建业的。还有,我们知道他在您这里。”赵清山进屋见到丁家老爷子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甚至还将后路也给堵上了,想要借口不在家什么的,这类把戏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玩下去的。
“建业还真没在我这儿。那啥,你们找建业啥事儿啊?”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放心吧,丁叔叔,我跟大哥不是来揍人的。就算把丁建业打个半死,爷爷也不可能活过来了。”赵清茹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向了拐角那窗帘子的后面。
“那啥,赵老司令的事儿,老丁我也是深表遗憾。老司令走得太突然了……”可惜,对于有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到底还是有些低估了。
丁家老爷子顾左右而言他,瞧着那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气得赵清山直接就跳了起来,却被一旁的赵清茹给拦住了。
赵清茹拦住了自家大哥,随后冷笑道:“丁叔既然坚持说不在那便不在吧。只不过有句话,劳烦丁叔转告你家二小子丁建业,爷爷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赵家如何暂且不提,我赵清汝是绝对不死不休……”
“你个臭丫头,糊弄谁啊。当老子怕你不成?!”赵清茹那话还未说完,躲在窗帘子后面的丁家二小子便跳了出来。
丁建业,是丁家老爷子的老来子,丁老爷子膝下原本有两儿一女,可惜因为战乱的关系,就只剩下一个大儿子。新社会建立后,又添了个幺儿子丁建业。大儿子六十年代那会儿支援边区建设,永远地留在了边疆。对于这个仅剩下的儿子,别说丁家老太太千百般溺爱,就连老爷子自己也是纵容得很。
结果就养成了天皇老子老大他第二的嚣张脾气。
赵清茹没理会丁建业,而是带着明显揶揄的表情看向丁家老爷子。毫无疑问这是在质问丁家老爷子,您方才不是说没在嘛。这么大个从天而降的活人,如何解释?!
饶是脸皮不算太薄的丁家老爷子这会儿也觉着自己的老脸儿有点儿hold不住了。面对自家处处扯自己个儿后腿的二小子,丁家老爷子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建业你在家啊。不是说要去接小健嘛。”
“接什么小健……啊,是啊,是要去接小健。这不是睡过了头了嘛……”丁建业临时找了个借口,只是……好像忘了自己方才是从窗帘后面跳出来这事。
丁老爷子也懒得再顾及自家二小子,许是想到赵清茹方才那话,便回应道:“清汝丫头啊,这里头兴许有误会。何必将事儿闹得双方都下不了台,白白便宜了其他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