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清浅,香气却浓郁, 好喝。”
“既然好喝,二奶奶就多喝点,”陆氏忙给她续上,因见丫鬟又端来两碟点心,轻轻将碟子往杨娥面前推了推,“我屋里有个婆子做得一手好酥饼,比市面上的香脆,里面包了馅子,圆形的是红豆沙,方形的是枣泥,那个点了囍字的是核桃碎,我倒是喜欢核桃的,二奶奶尝尝?”
因刚吃过晚饭,杨娥并不饿,架不住陆氏热情,伸手掰下一小块核桃碎的尝了,没想到真的很好吃,又香又甜而且不油腻,索性将那块全吃了。
陆氏极为欢喜,像受了天大恩赐般,卑微地笑着,“以往杨家几位姑娘来,就觉得二奶奶最为出众,不管是性情还是才学还是这周身的气度,都是拔尖的,我心里就琢磨,这么聪明能干的姑娘也不知哪家公子有福气能娶进门。没想到竟是二少爷的福气,既是表兄妹又是两夫妻,亲上加亲多好啊。”
杨娥开头听她恭维还觉得满心喜欢,后来听她提及魏珞,那欢喜就渐渐淡了下去。
陆氏看在眼里,却假作不注意,笑道:“你三叔在外院喝酒,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左右咱们闲着没事,也饮几杯消遣消遣,你三叔春天酿了几坛子梨花酿,昨儿刚起出一坛子准备今儿喝,正好咱俩尝个鲜……”说着吩咐丫鬟,“往厨房看看,让做几道清爽可口的小菜,那些鸡鸭等物不要,要是有新鲜的果子就洗些,顺便把昨儿那坛酒拿来。”
丫鬟清脆地答应着,不大会儿就连酒带菜地端了来。
菜有四道,绿的是虾油黄瓜,红的是红油笋丝,白的是豆腐丸子,黄的是桂花鱼条,单看颜色就让人垂涎欲滴。
“都是我这边小厨房的菜,比不得大厨房精致,好处是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陆氏含笑给杨娥布了两筷子菜,又斟了半盅酒,“秋天里起出一坛尝了,味道清淡得很,又酿得这几个月,也不知味道如何,不过果酒不上头,二奶奶试试。”亲自将酒盅端到杨娥手上。
见她这般殷勤,杨娥顺势喝了口,果然如陆氏所说,口味清甜,基本尝不出酒意来,不由点点头。
陆氏将丫鬟打发下去,在杨娥对面坐下也斟了半盅酒,“左右没外人,咱们就随意地喝。”
菜是好菜,酒是佳酿,又有陆氏伏低做小地陪着说话,杨娥喝了一盅又一盅,不知不觉流露出些许醉意。
陆氏看她鬓角薄有细汗,笑道:“地龙烧得旺,把外裳脱了,免得待会儿出去被寒风激着。”率先脱掉锦缎褙子,只穿件水粉色的夹袄。
杨娥也觉得心下燥热,见状也脱了外头褙子,同样也穿了件夹袄,不过是宝蓝色的,上面绣着粉色芍药花,花心却是金线绣成,被烛光映着,折射出耀目的光芒。
夹袄袖子短,稍不注意就露出腕间一块青紫。
“怎么弄得,碰到哪里了?”陆氏假作无意中瞧见,一把抓起她的腕,将袖口往上撸了撸,不可避免地看到另外一处伤痕,“哎呀,二奶奶肌肤这么柔嫩,碰一下就是青紫,跟着伺候的太不经心了,这怕得三五日才能消,二少爷看到还不得心疼死?”
一语说中伤心处。
杨娥长叹一声,讥讽道:“他心心念念想得都是别人,恨不得让我死了才好,还会心疼?”
“二奶奶尽说气话,你们成亲才两个月,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什么生啊死的?”陆氏嗔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还疼不疼了,我这里有玉肤膏能活血清淤,我给你擦一点儿。”
杨娥推辞道:“不用,过两日就好了。”
“欸,能早好一天就早一天,咱们女人身子最矜贵,可不能落下疤痕或者留下青紫什么的。”陆氏很坚持,打开炕柜上的抽屉,翻了翻找出只瓷瓶,打开木塞子让杨娥闻了闻,“里面掺了栀子粉,不像寻常药膏那么难闻。”说着,指尖挑出些许轻轻揉在杨娥腕间青紫处。
杨娥只觉得腕间一片清凉,非常舒服,知道是好药便没再推辞。
陆氏帮她擦过手腕,又见她臂弯也有伤痕,便道:“既是擦药,不如二奶奶撸起袖子,我把别处一并给擦了。”
杨娥许久没被人这么呵护在意过,又见屋内无人,索性将夹袄也褪下,把中衣袖子高高地挽了起来。
陆氏边擦药边打趣,“到底是少年夫妻,恩爱起来没个轻重,想当年我跟你三叔刚成亲时候也这样,我刚知人事,偏生他又是个会撩拨人的,三两下就被他挑逗软了,恨不能一天到晚腻在床上……”
杨娥听着陆氏所言,又想起高婆子所说,不由面赤耳热可又觉得心酸不已,成亲两个月,她还真不知道身酥体软到底是如何感觉。
将手臂处都擦完了,陆氏笑道:“先别急着放下,等干一干,免得脏了衣裳。我去喊丫鬟过来把杯碟收拾了,另沏壶新茶。这些下人没个省心的,一时见用不着她们就不知到哪儿躲懒了。”
杨娥随着一笑,“是三婶娘太慈善,抓住哪一个狠狠揍一顿,管保再没有下次。”
“二奶奶说得对,就该给她们个教训,不过今儿
过年,暂且饶她们一回,等出了正月再正儿八经整顿整顿。”说罢撩了门帘出去。
杨娥看着自己的手臂,肤色虽然暗了点,却极是娇嫩,上面斑斑点点好几处青紫,有些已经淡了有些却正紫着,非常显眼。
思及陆氏方才说得,魏剑啸曾把她当成,从头到脚啃了个遍,甚至连羞人处都吃过,杨妡重重叹口气。
陆氏那是闺房之乐,而她呢,就是魏璟发泄的工具。
往后该怎么办呢?
明摆着毛氏是依靠不上了,她唯一的寄托就是杨峼,若是能劝得魏璟回心转意最好,若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