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部分

嫡妻谋略 茗荷儿 3288 字 3个月前

,又吩咐道:“没事少出门,免得被人看破身份。若是有人搭讪,只咬牙不认便是。”

安平垂着双手,低眉顺目地应道:“是!”

魏珞再不瞧她,昂首阔步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安平才缓过神来,瞧着桌上分毫未动的小菜,只觉得后背心湿漉漉的,冷汗濡湿了小衣泛出凉意,冰寒刺骨。

原来,魏珞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在防着她警戒着她,而她就像一个没脸没皮的跳梁小丑。

可思及魏珞临走时那几句话,虽是告诫,可也隐约有关心之意,而且身为瓦剌人的后代,他竟然还允她留在府里,魏珞并不一定完全对自己无意。

兴许成亲之后,他开了窍,反而会明白自己的好。

杨姑娘再漂亮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而自己已经十八了,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纪。

安平冰冷的心又渐渐热络起来。

她总是还会有机会的。

第二天,魏珞起了个大早,将事情跟泰阿交待一番,屁颠屁颠就去了杨府门口等着。

门房见到他忙作个揖,“表少爷早,我让人进去回一声?”

魏珞怕杨妡着急吃不好饭,笑着摆摆手,“不用,我左右无事,多等会儿也无妨。”

门房点头应是,可总觉得不妥当,过得半柱香的工夫,偷偷打发个小厮往二门里送了信。

杨妡刚吃过饭,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听得丫鬟回禀,知道魏珞是着急见她,不由弯了唇角,笑道:“我知道了,待会儿拜别爹娘就出门。”

杨妡不愿魏珞久等,极快地拢了头发,又往二房院知会声,带上红莲走出角门。迎面就瞧见魏珞意态悠闲地坐着车辕上跟吴庆说着闲话,他穿着灰蓝色袍子,里面是月白色中衣,两条腿又直又长,脚上一双皂底粉靴,无意识地蹭着地面。

见到杨妡出来,他立刻跳下车辕,急急地迎上前,半点没有宣武将军的气势,反而就像是她的一个仆从。

“表哥早,等久了吧?”杨妡笑着屈膝行礼。

她今天穿天水碧的袄子,月白色罗裙,裙摆缀了襕边,绣着嫩黄色的忍冬花,乌黑的秀发绾成高髻,斜插着两朵赤金嵌青金石的发钗,整个人看起来淡雅如菊温婉似月。

魏珞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艳,笑道:“我也刚来,早点走,路上不热。”

旁边门房听了,嘴里“啧啧”两声: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还说刚来,真是没法说,没法说。

吴庆抱过车凳来,魏珞托着杨妡的臂扶她上车,不可避免地闻到她身上清幽的香气,似梨花的清冽,又有桂花的甜腻,非常好闻。

及至杨妡坐定,魏珞翻身上马,催促着吴庆快马加鞭直奔广济寺。

刚下车,便见寺中白幡飘扬,一片肃穆。

杨妡忽然生出个不好的念头,急步走进山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门僧人双手合十,“方元大师昨日圆寂了,方丈正领着众弟子诵经,近七日不接香客,施主请回吧。”

“方元大师于我有恩,请容我进去上炷香,”杨妡请求道,“我是文定伯府五姑娘,空净师傅认得我。”

僧人见她言语恳切,并不为难她,伸手做个“请”状,“阿弥陀佛,施主请!”

杨妡匆匆赶去静业堂,却不见先前的沙弥,叫几声“空净师傅”,也无人应答。杨妡只得擅自进入,只见院中那株原本枝繁叶茂的老松树不知何时已经枯死,上面针叶依旧浓密,却早成黄色,墙角也生出许多杂草来,有种凄凉的感觉。

殿内蜡烛仍旧燃着,高大的无量佛目光威严,冷冰冰地俯视着地面。

杨妡跪在案前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刚起身,就听门口“阿弥陀佛”的呼号声,杨妡回身一瞧,是空净过来了。

空净神色平静,双手合十,“施主过来了,大师仙身在大雄宝殿,姑娘若想上香就随我来。”

杨妡眼圈猛地一红,低声道:“师傅头前带路……大师怎么会突然……”

空净道:“不算突然,打开春起这棵老松树就不旺盛,大师便吩咐准备法衣僧帽,前天树突然枯了,大师笑着说他也该去了。大师享年一百一十一岁,也算高寿了,施主不必太过哀伤。”

话虽如此,可细思起来总让人觉得世事无常,杨妡叹道:“我早几天来就好了,可总想着等中元节……”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默默地滚落下来。

空净瞧在眼里,又念两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心慈定有善报。”

及至大雄宝殿,杨妡上过香,又跟着诵了两卷经才起身告辞,却再也没有了逛庙会的心情,只打发红莲与承影两人去买些点心并几样玩乐的物件,而她在马车里等着。

想起数次与方元大师相处的情形,不免悲从中来,少不得又流两回泪。

魏珞陪在旁边,并不相劝,只默默地掏出帕子一遍遍替她拭泪,又见杨妡额角有汗,便往附近买了把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