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坤面上一红,“是我多虑了……”
“哼!”罗太医翘着胡子,又对绿拂道:“把那药拿给我看看。”
“是……”绿拂连忙请了他去偏厅。
沈静仪起身,拂开床幔,目光复杂地看向沈坤,见此,他一笑:“听见了么,太医说还有的治,顶多半年,就能好了。”
沈坤说着,“你且好好歇着,我出去看看。”
沈静仪点点头。
待到他离去,她套了鞋子下床,走到门口,隐约听得见外头的动静。
沈坤少年中举,天资聪颖,可以说当年也是京中难得的才子。这样的人,都有一身傲骨,心高气傲。
沈静仪两辈子也从未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过,而且,还是为了她,去求一个太医。
为什么?
她不明白,既然他在乎她这个女儿,为何放任十几年不管不顾?
若是不在乎,为何又放下身段,为了她去求一个太医?
外头,沈坤将太医送走,临回来想起沈静仪的话,脚步一转,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彼时,侯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眉头深锁,听闻沈坤前来,他疑惑地将他请了进来。
哪知,沈坤见他便是一跪。
那天,直到深夜两人才从书房出来。
沈静仪得到这个消息时,勾了勾唇,现在,她比较好奇,沈坤为何处处忍让顾氏,且,如此容忍。
着人让人无法理解。
仅仅是因为一个太后?
她不信。
绿拂给碳盆里加了些碳,说道:“给事处的人越来越猖狂了,奴婢去取碳,竟然说没有银霜炭了,可奴婢分明瞧着她们往四……沈含玉那送了好些。”
谢嬷嬷眼皮抬了抬,“这些个婢子婆子,你理会她做什么,若是没有,就吩咐她们去买,买不回来,就按规矩处置。”
“奴婢就是看不惯嘛!”
“看不惯的事儿多了去了,难道你见一个管一个?记住了,往后遇到这种事儿,直接上规矩,这些人就是不打不知道谁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