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诏而狱时,沈静仪忍不住抓紧了陈煜的袖子,可觉着不够,便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
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此时她正穿着普通的锦衣卫的衣裳,在外人眼里头,她只是个跟在陈煜身边的小角色罢了。
诏狱的牢房与其他牢房不一样,一般的牢房是呈品字形架构,关在最里头的,便是重犯。
而诏狱,经过数人改良,而是呈器字形,这里头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要死的,一种是却活的。
而活的,又分为重犯,轻犯。
陈煜带他前来的是中间的牢层,沈静仪曾朝着里头望过一眼,可太过阴暗,却什么也没瞧清。
咣当一声,在他们前面的狱卒打开了牢门,恭敬地退下。
“走吧!”陈煜的声音响起,沈静仪忙得回过神来,跟着他进去。
石炕上,里头靠着墙单腿蜷起坐着的人转过头来,阴暗处,他眯了眯眸子,直到陈煜将壁上的灯点亮,这才看清来人。
他以为眼花了,抬起扣着手链的手揉了揉,确信自个儿没看错时,立马下了炕看着来到跟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沈静仪眼眶一热,昔日的风光少年如今头发凌乱,一身囚服,手上叮当作响的链子对他们这种身份这种家世出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怪不得沈静仪如此,便是沈琮自个儿,也被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羞到。
他退后了些,怕脏到她,哪知他刚退一步,沈静仪便扑到他身上,也不管他身上是有多脏,抱着不放。
沈琮惊了惊,看向陈煜,见他并未露出不满之色,这才敢抬手回抱自个儿这个妹子。
“莫哭,三哥这不还好好的么……”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沈静仪将他抱得更紧了,“三哥,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的。”
沈琮微笑,眼眶里也开始热了起来,“三哥不怕,只是身为沈家的男儿,竟然要死在这等下作阴谋之中,心中实在难甘而已。”
沈静仪贝齿紧咬,她不知道前世,沈琮是不是也如这般,惨死在阴谋之下?
退开些,沈琮见着她脸上的泪痕,本想替她拭去,可有因手上不干净便没碰她。
沈静仪调整好情绪,对上沈琮的眸子,“三哥,那日的情况,你可与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