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拂不解地进来,看向沈静仪,“小姐,奴婢方才看到世子爷一阵风似的就刮走了……”
沈静仪正思索着,闻言,看了她一眼,“四房的事如何了?”
“哦,奴婢听说三奶奶的娘家来人了,四爷在前头待见,听说四房的长孙女哭的跟个什么似的,才七岁,真是可怜见的。”
可怜?
静仪扯了扯嘴角,“可怜也是他们造的孽。”说着,她目光晦涩,“算了,吩咐下去,多给……那孩子送些吃穿,母亲不在了,只怕难有人照料好她。”
“这不是还有四夫人嘛……”
“女儿家,又没了母亲,能有几个好的?”说这话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黯淡了下来。
绿拂见此,也闭上了嘴。
慈溪堂,东院的书房里,陈煜与老太爷坐在临窗的炕上,后者眉头深锁,有些犹豫不决。
陈煜见此,再行劝道:“祖父,现在这是唯一的法子了,江南之变,再拖下去只怕就要控制不住了。”
“沈家大哥儿不是去了么,难道也解决不了?还有谢宸,不都去了么?”老太爷拈着胡子半天没动。
要他将手中的诏书拿去拓印,这,这真是胆大包天,不,这是玩儿命!
要让太子知道了,只怕……
“祖父,您放心,子铭会将此事做的严密些,定不会叫其他人知晓。只要这诏书传到江南,堵住悠悠众口,自然也就了燃眉之急。”
“那你想过京都没有?”老太爷还是不大同意,“此事做了迟早会叫太子知晓,到时候,这一家老小,何去何从?”
陈煜一顿,抿了抿唇道:“祖父,皇上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老太爷愣了愣,随即沉默下来。
不怪他犹豫,实在是,此事一旦开始,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祖孙两人坐在书房里,一坐便又是一天。
扬州府,局势渐渐打成了平手,一部分是支持皇太孙,一部分支持皇太子,打压皇太孙。
沈楠因此松了口气,总算没有更恶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