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鹞公主面色蓦地一红:“就是你初来时从我脸上取走的那块面纱。”
夏侯乾仰头回想许久, 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块面纱,只不过当时闹了那么大一个乌龙, 面纱早就不知道扔到了哪里。然而碧鹞公主不依不饶, 非要他拿出那块面纱来:“你是男子,怎么能私自留下我的东西呢?有人看见你拾了, 自然在你这里。”
“公主, 这面纱真真切切不在我这里。”
“我不管, 你非得找出来给我,否则我便告诉王兄, 说你欺负我!”
这话令夏侯乾哭笑不得, 正待解释, 碧鹞却含情脉脉看了他一眼,纤腰一扭, 飞身上马, 皓腕套着的金镯子叮叮作响。
到底是公主,这几个动作做得非常漂亮,赏心悦目, 连周边的侍卫都看傻了眼。
她握住缰绳,唇角上扬, 肆意的笑, 雪白的狐裘衬得的她美貌逼人:“记住了,三日后我再来,要是没有,王兄不会放过你的!”
她打马而去, 行至中途,本来空旷的雪原突然又飞奔出几匹马迎了过来,骑着马的皆是西丹少女,咯咯娇笑着并排而行,眼眸火热,在夏侯乾身上扫视一番,不知碧鹞说了什么,她们笑得更厉害了,伸手指着夏侯乾,再指着碧鹞,做了个胆大暧昧的手势。碧鹞佯装恼羞地挥起马鞭,绝尘而去,那几名少女骑在马上,徘徊一阵,也跟着去了。
“殿下,这碧鹞公主好生蛮横霸道,把个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您身上,这可找谁说理去。”侍从再也看不到碧鹞的身影后才敢开口说话,他看夏侯乾没有反应,又犹犹豫豫道:“殿下,我看公主怕是喜欢您吧……”
公主这般无理取闹,看到夏侯乾却又时不时面红耳赤的,除了喜欢,侍从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夏侯乾不以为意:“小姑娘懂什么,正是惹人头痛的年纪,不管她。”
“但是公主说要我们赔她面纱……”
夏侯乾淡淡道:“过两天开了集市,你也去,买一条差不多的回来,咱们赔她就是。”
侍从脸皱成了苦瓜模样:“那能把公主糊弄过去吗?”
“她本来也没真想要原来那条面纱。”夏侯乾揉着太阳穴,看侍从不开窍只是摇了摇头。
碧鹞公主再蛮横,也是女子,这冷寒之地被女子一闹,便有了些许烟火气,只见见天边一片红霞,分外壮阔绚丽,群山轮廓此起彼伏,其中一条便有了黛山之影。
夏侯乾忽然想起了杜月芷那双黛眉,清清润润的,不由得心中一动:“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侍从道:“属下才刚准备要回,京城飞鸽传书,盐运使大人已经被软禁起来,家府被大理寺派兵看守,只等着太子殿下再三审讯之后,便要问罪了。”
夏侯乾浓眉深皱:“这件事原是大理寺的事,太子来插一脚,来者不善……只是入了他的手,早就以重罪论处,为何偏偏要三审?”
“莫不是有人暗中相助?”
那么是谁呢?猎猎冷风吹得他袍袖鼓起,然而他却感觉不到冷似的,让侍从准备斗篷。
“殿下去哪儿?”侍从忙问。
“见西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