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看着她手上娴熟没有迟疑的动作,瞥了一眼那串手钏,用食指勾了起来,看了一番,问道:“怕吗?”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问她怕不怕看到那么多的血。
但燕清歌知道,萧立问的是,她刚刚杀了一个人,怕不怕。
那串手钏,也是她在琳琅阁买了用来防身的暗器,以防万一她身上一直都带了一两样。今天就是这串淬了剧毒的手钏。
萧立是琳琅阁的东家,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串手钏已经用过了。
燕清歌认真的替他清理着伤口,头也没抬的道:“不怕。”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杀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不仅如此,她还要对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若是萧立知道了她的打算,只怕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了吧。
她的动作一顿。
若是萧立知道了她的打算,若是萧立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肯定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待她了吧……
烟眉微拢,燕清歌顿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这是开始在意萧立怎么看她了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怎么了?”萧立的声音传来,燕清歌猛地回过神,她有些仓促的道:“我在想一些事情。”
说着把帕子扔进盆子里,伤口已经清理得够干净了,剩下只要撒药包扎好就行。
她垂着眸子,拿起药瓶,仔细的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沾上药粉的地方顿时不再往外冒血珠,但伤口应该会很疼,燕清歌偷偷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瞧不出来到底痛不痛。
萧立的视线毫不遮掩,直直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双眸子里曾经的冰冷神秘都已消失不见,只要是与燕清歌的视线相遇时,都只能叫人看见里头意义特殊的柔和。
她心如鼓擂,一旦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抱有的莫名其妙的情愫,似乎与他有关的细枝末节都会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