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银丝炭在静静的燃烧着。
燕清歌一人坐在春藤案前,端起斗彩莲花瓷杯,细细品着一旁正温着的桃花酿。
楼下,沉稳的脚步声渐渐变大,不一会儿,萧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燕清歌眼前。
“请坐。”她没有起身,而是伸手示意萧立在她面前坐下。她拿了一个酒杯,替萧立斟满:“王爷暖暖身子。”
“多谢。”萧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燕清歌便又替他满上,轻声道:“慢些喝。”
她打量着萧立的模样。他今日仍旧是一身蟒袍,不过与往常不同,并非玄色,而是罕见的穿起了天青色,浅色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鲜活了些。
不过那身蟒袍上隐隐有沾了些许尘土的模样,多半是与燕骏比试的时候沾到的。
在燕清歌心中,萧立似乎一直都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印象,此时这般倒是很少见了。
“与我大哥二哥的比试,如何?”她问。
萧立答道:“险胜。”
燕清歌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也会说笑。”
“不与你说笑,真的是险胜。”萧立小抿一口桃花酿,放下酒杯也笑了。
与燕骏的比武,他其实是胜在年纪,比燕骏多了些经验。而与燕凌的比试,若没有他最后那一句承让故意暴露身份,只怕还得跟燕凌胶着几十个回合,获胜的概率也不过是五五开罢了。
燕清歌自然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她收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感受着温热辛辣的酒划下喉咙,然后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来做这种事?你不是很忙吗?”
兴许是因为屋子里升腾的热气,又兴许是因为她不胜酒力,燕清歌的两颊已经微微发红,但那一双凤眸却清亮得过分。
她直视着萧立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他。
萧立则沉吟了一会儿,答道:“我心悦你。所以我来了,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