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十三爷派人送来了那天在竞马场上我求太子爷让他写的字帖。待交到我手上时,我跟若曦将字帖打开观赏,却见十三爷的字“果然是型如行云流水,力如刚柔相济啊!”然后随手甩给若曦,对她说:“拿去练吧!”
若曦捧在手里,笑着对我说:“明明是你自个要来的,怎么反倒推给我?”我坐在一旁,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捧着茶说:“要不然你叫我要什么?太子爷一定要我要出点东西,我总不能向众人要个高尔夫球场吧——还是这个简单,顶多就费王子一盏茶的功夫。”
若曦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叫一旁的冬云将字帖收好。另一旁的巧慧奇怪地问若曦:“二小姐,‘高什么夫球场’是什么意思?”
若曦被巧慧的这个问题问愣了。我且先不说话,看若曦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却见她只是斜着眼轻瞄了我一眼,就回头对巧慧说:“你说‘高尔夫’啊。。。高尔夫是她朋友,高尔夫球场就是她朋友开的球场呗!”
话音刚落,我一口茶水全部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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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春节将近,人人都翘首期盼!我心里却越来越闹心,想着过完春节,再过完元宵节,也就要开始选秀女了,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以前总想着反正还早呵着呢,着那急干嘛!可是如今就剩下一个月了,前方的路究竟是什么样,我心里可一点谱都没有。心里对这个年真是又企盼、又抗拒的,可是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最终仍然迎来了康熙四十四年。
心里即便再难过也不好表露,试想想我身边这俩姐妹都是什么性格,大姐不用看《蓝色生死恋》、《唐山大地震》什么悲催电影电视,说着话都能流下一行泪;而若曦呢,即便泪珠不常伴,也经常会杞人忧天;就剩下我这么一个欲哭无泪、成天“干打雷不下雨”的主搁这儿,我还不精神点、高兴点?只怕我们三姐妹都得被泪催垮了!
春节,宫里是要大庆的。这小半年来,大大小小的皇室宴会,我跟若曦也参加了好几次,现在早没有初来时的新奇感了,再加上心头有事,所以颇为懒洋洋的。到了那天,我随便任由冬云摆布,最后随贝勒爷和姐姐、若曦向宫里行去。
心里浮沉郁闷,对周围极尽精巧华贵的布置根本视而不见。反正让行礼,就行礼;让就坐,就就坐,木偶人般地随大家一举一动,倒也没出乱子。
这次不比上次的中秋宴,众多的大臣和妻眷都在场,场面颇为热闹。
若曦跟我都是无所事事,她拖着下把,东张西望;我也扶着脸蛋,四下观看。看着看着,正好跟朝我这边张望的高哲的眼睛撞上,他痴痴地、呆呆地看着我,也不知道盯了我多久,我连忙把眼光收回,心想:“老弟啊老弟,我看你家纯粹是开农场的——成年累月送我‘秋天的菠菜’,你累不累啊?盯,盯,那么喜欢盯着我看,能盯出结婚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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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屋子时,若曦赶着声地让丫头们服侍着洗漱。我纳闷地问她:“怎么,你还惦记睡觉?”她眨眨疲倦的眼皮,说:“我困得快不行了!”我却还精神得很,说了句:“那怎么行?”姐姐这时插嘴道:“今儿晚上可不许那么早睡,要守岁的!”若曦一听,愣了一下。我见她这副模样,笑着拍手说:“好啊!好啊!大过年的,哪有睡那么早的!”若曦只是愁云满面、无可奈何。
开始守岁!姐姐让丫头端出预先置办好的果品糕点,若曦、我、巧慧、冬云坐在一起,边聊天边等着新年的来临。巧慧看若曦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找了根彩绳出来陪她玩翻绳。
两人正在你一个花样,我一个花样的翻着。我边和姐姐、冬云说着笑,边嗑着瓜子。忽听到外面的小丫头叫道:“贝勒爷吉祥!”,冬云和巧慧唬得忙站起来。姐姐和若曦诧异地对视一眼,也立起来。
八阿哥笑着让大家起身,巧慧和冬云退了出去。八阿哥看我们姐仨都站在那里不动,遂笑道:“不欢迎我和你们一块守岁?”姐姐忙笑道:“只是没想到,有些惊讶而已!”一面说着,一面服侍八阿哥坐下。八阿哥笑说:“都坐吧,难得一起过年。”我和若曦默默坐下,随手拿了块小点心吃起来。
八阿哥和姐姐笑着说了几句,终因姐姐沉默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两人渐渐默了下来。四个人默默坐着,若曦开始脑袋沉重,头一顿一顿地打起瞌睡来。我心想:“这人真是打火星来的,没过过年,大过年的咋还这么困呢?”就推醒了她,说:“要不,咱俩玩五子棋吧!”她半睁着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答:“不玩。”我问:“为什么?”她慢声声地回答:“因为你老输。”我听罢,仿佛被吃了闭门羹一样,气得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结果差点没给她从凳子上推到地上。
这一推,她倒清醒了许多,圆睁着眼睛,瞪着我说:“干什么?”未想我却由此引发了灵感,对她说:“要不然,我们玩俩人睁一个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