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这府里一阵阴凉冷清,去了司徒楚瑜也不大影响,但却也少了多少人味。虽说解了二太太的禁,但司徒府上下偏又逢了皇上的禁令,致使大小人等无口谕便出不得门来。加上二太太又失了儿子,添了司徒长的厌倦,府中事务更插不上一句话,难免心力交瘁,也害了病起来。
到四月天气微热,二太太竟然病倒了,躺了床上,动弹不得,只靠着碧霄一口奶奶的照顾着,方有些意思。
不日里躺在秋千上荡着,故梦也在我耳边唠叨,只说夏竹轩的药子又不够了,司徒长也不得添一丁点零碎去购置,惹得二太太昨夜又上热发烧,叫唤了一晚上。
我便看了故梦一眼,戏谑道,
“你心这么好,却也不偷偷救济一番,算不得好心。”
哪知道故梦又义正言辞地“教训”了我一番,
“小姐说糊涂话,虽然二奶奶对着我们不好,我却也舍不得看人有难,况且小舅爷走的时候又嘱咐,若看得不好,还得来找老爷算账。前日我算了算账,省了一笔钱给碧霄,方交了后院墙角里守夜的老婆子,偷偷交代出去买了些药回来,二奶奶吃了几回,也不知道到底有个效果没有?”
我只冷笑一声,她哪里还知道这个公孙良的心思,得了三百斤的银两,还舍得回来么?便道,
“你这样倒不如趁早问了周瞎子,他的办法多着,总比你浪费了银两好的。”
故梦听了眼里一笑,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同我说,
“小姐交代了,不许同周先生来往。”
我嗤笑一声,
“你倒记得清楚,前几日怎么不见你这样遵守规矩?”
我只挟了她脸一下,方才从秋千上起来。登时夜风袭来,冷得我一颤,接过了故梦送上的水色素纱扎花披风系在颈上,冲她道,
“咋们也去拜访拜访他。”
两人趁了夜色至客苑里,里外寻了半日也未看到周瞎子的影儿,索性坐到院里侯着。果不然,酉时不到三刻,那人映了满庭的月华,从外开了院门进来,料不到我正坐着等他,也着实吃了一惊。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