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晚霞在天,苍穹泛红。
苏堤烟柳,枝叶随风飘动。
拙政园里,朱祥质问田畹。
“老不死,你耳朵聋了?你刚才没听清楚圣旨吗?你连圣旨都听不清,还要你狗命何用?”田畹大怒,“唰”地抽出寒光闪闪的龙泉宝剑,劈向朱祥。
“唉……”朱祥也明白自己的阻止是苍白无力的,眼看田畹挥剑而来,他把眼睛一闭。
崔凝秀和魏广凌二人相视一笑,心道:田畹啊,你杀了朱祥后,呆会最好连石剑也杀了。
二人暗暗得意,脸露微笑。
“田大人,住手!当……”寇振海拾起地上的鸣鸿宝刀一挡,震得田畹倒跌在地,龙泉宝剑被弹得飞出丈余。
“砰……哎呀……我的娘呀……”田畹倒跌在地,屁股立时红肿,疼得直叫娘亲。
“寇振海,你什么意思?”侯赛因旋即对寇振海大喝一声。
寇振海冷冷地道:“没什么意思!皇上让我等解押石剑进京,没让你们持剑乱杀人……嘿嘿……你看清楚,朱祥可是朝廷命官,在场诸人,均无权杀他。”
“算了,走吧,天色很晚了。”慕容胜冷冷地道。
他挥了一下手,众侍卫将石剑抬上囚车。
“来人,查封拙政园,将里面的银饷,一并解押进京。传令城外驻扎的石剑所部人马,全部带走。”侯赛因白了寇振海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而去。
慕容胜素来看不起侯赛因,又在平叛中与寇振海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此时与之联合起来,侯赛因还真拿寇振海没办法。
天色渐黑,众侍卫高举火把,押着囚车,浩浩荡荡地走出苏州城。满大街百姓夹道围观,文天若、水龙平二人呆若木鸡地立在人群中。
他们恍然若梦,不敢相信囚车里的人是石大将军。
黄昏前,石剑还威风八面,夜幕降临之时却被锁进了囚车。
这世道也变化太快了吧?
“呜……石将军……”朱祥、宋子青哭喊着,策马紧跟,一路哭泣,泪流不止。
弯月升空,天地朦朦胧胧。
“候大人,本官走水路回京。不奉陪了。”田畹自从看了一眼陈圆圆之后,心里已另有想法。
他伴在陈圆圆的轿旁,朝侯赛因道了一声,便挥手让侍卫抬着陈圆圆拐弯,绕道走水路而去。
侯赛因一行,呆若木鸡地望着田畹扬长而去。
苍茫暮色中,在北去的船上。
陈圆圆悲泪如雨,酸楚无限,回眸望了一眼她播情的苏州城,就这么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这位在江南水乡成长的女孩,流着泪水,填了一首《转运曲·送人南还》,独坐船头,弹着琵琶,泣声吟唱:“堤柳堤柳,不系东行马首,空余千缕秋霜,凝泪思君断肠,肠断肠断,又听催归声唤。”
幸福的梦想,瞬间被一棒击碎。
别梦依依,催归声唤。
陈圆圆无奈与心中君子石剑劳燕分飞,泪涟涟地走进历史。
“走!上路!”侯赛因愤愤不平地瞪了田畹的背影一眼,挥挥大手,喝令侍卫押石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