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画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秦铮已经离开了,谢谨画想的分明,他一个人混进来已经不易,根本无法带着她离开。
周围一切都和昨夜未睡过去之前一模一样,桌上所有的东西摆设都没有动过位置,地上没有丝毫不该有的水渍,便连身侧也没有一点儿压痕。
若不是她很相信自己的记忆,恐怕以为自己昨晚只是做了场梦。
谢谨画的手在自己脖颈处碰触了下,那里的包扎看似没有变动,可是里面的伤口却能够感觉到沁凉舒适,再也没有那种火辣辣的刺疼感了。
原禹辰给她用的伤药也是极好的,只是比起此刻脖颈上涂着的药物,却是差了许多。
帘子掀开,那个被派来伺候自己的小丫头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
谢谨画的手从脖颈处放了下来。
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虽然从来不指望谁来救自己,虽然谢谨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从来不会无谓的害怕惊慌,只会指望自己救自己。
可是当秦铮真的寻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也是期待有个能够安心倚靠的人的。
自己也会高兴有那么一个人,将自己放在心中最重的位置。
即便秦铮只是露了一面,之于谢谨画的意义,却是不同的。
否则的话,她昨夜不会心那般的软。
不会给了秦铮那样一个答案。
“谢姑娘今日的心情看来不错。”
原禹辰笑着走了进来,他眼底有点青黑色,显然昨夜睡的不如谢谨画好。
谢谨画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没有看到原禹辰一般。
原禹辰也不恼,走到谢谨画平日里坐的桌案边,伸手直接拿起桌上的东西看。
“谢姑娘身为闺阁女子,居然对地理图志也颇有研究,倒是真没有想到。”
原禹辰赞了一声。
谢谨画拿着帕子擦拭好了脸颊,转头望向原禹辰:“世子来此不是为了说废话的吧?”
“听说秦铮出京了。”
原禹辰收起了面上的笑,阴冷着一张脸道。
谢谨画微微挑了挑眉:“哦。”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原禹辰一直盯着谢谨画看,却没有看出丝毫。
谢谨画实在是太擅长掩饰情绪。
“谢姑娘聪慧绝伦,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原禹辰一字一顿。
“原世子想听什么?”
谢谨画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原禹辰发现和谢谨画兜圈子似乎兜不过她。
“你对秦铮的影响力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你说我若是以你为质,他是不是会为我所用?”
原禹辰这一次直言了,丝毫不掩饰恶意与野心。
谢谨画发现,他这次倒是没敢称呼秦铮什么杂种了,毕竟秦铮再是如何,也是原显景的儿子。
“你说要是他真的追到徐州,到时候我让他亲手将我和父王要的东西送到我手中,他又会如何?”
原禹辰哼笑一声,视线在谢谨画的脸上身上游移:“你这般的美人,他想来是不舍得你受苦的吧。”
他会绑了谢谨画,一者为了徐州之事,二者为的便是秦铮。
对方要如何用她,早就定下了,不会凭借着谢谨画的一言二语再有任何的改变。
谢谨画看着自己的指尖,不想搭理原禹辰。
“吃了吧。”
原禹辰伸出手,一玫黑色的龙眼大小的药丸正躺在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