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两连对抗

郎延听此,差点气吐血,艾明本来想走,被康臣给拉住,也不知怎的就缓和了下来,温亦暖当然知道,他又岂是那般容易滚的?只是,这次的惩罚,她是铁了心了!

因为她深知,艾明这样自负的性子就是被他们这群纵容他的人给惯的,要是她现在不让他长点记性,以后指不定这丫的会长残成什么样,所以她不顾郎延的反对,给他安排了抗寂寞训练,这个训练就是专门为了对付像艾明这样的兵的。

首先,时间设定是在晚六点十分,地点是在深山密林当中,她会给他张地图,然后让他按照路线行进,行进的这段距离会三十公里,在到达目的地后,开始让他进行潜伏,潜伏的时间是到明天晚上的六点十分,总共整二十四小时,在这段时间里,除食用随身携带的干粮外,不得有任何的动作,即使是被蚊虫叮咬,及时被毒蛇侵袭,也必须要保持镇定。

这对艾明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教训了,而且,侦察营也从未进行过这样的训练,新鲜倒是新鲜,但郎延觉得毕竟都写过检查,也处分过,还这样惩罚了,就说月底的考核还是让艾明参加吧,结果温亦暖毫不留情的就给否了,还说,自己的兵,她知道怎么管,让郎延少操这份心。

郎延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要不是有程风拦着,真的想大骂她几句,可很显然,就算他骂了,温亦暖也不见得能听进去,之前他也不是没骂过,可他早上的时候,才去看过一连的训练,他们的进步确实不只有那么的一星半点,这也就证明她练兵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只是她的这性子,真是……,他都怀疑,以前的营长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温亦暖仗着有程风撑腰,也就不客气的走了,郎延看着她这副要上天的样子,指着她的后背就准备说什么,却被程风给劝住,“算了,算了!她自己的兵,还能不知道心疼吗?她这么做,肯定也有她自己的道理,你也就别瞎操心了……”

郎延“我”了声,继而平复下心情看着他,“我瞎操心?你看她都把艾明给罚成什么样了!她是巴不得他这么个优秀士兵走掉是不是?艾明走了,她要是还能训练个比他厉害的也行……”

他刚说到这里,程风就说道:“李严不就是!听说,今天格斗训练的时候,就是李严打败了艾明,艾明才不服气的把他给打了,你说这样的兵,能不欠教训吗?艾明平时也确实太自负了点,听说一连的很多兵,都不怎么喜欢他,他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其他的兵给孤立的,温连长对他的惩罚确实严重了些,但,你能说不是为他好吗?”

郎延听他这么说,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但,“月底的考核,她可是自己说的要争第一的,现在艾明都被她驳回了考核资格,你说一连还拿什么第一?”

程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笑着说道:“她自己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他见郎延坐回了座位上,气看来消了不少,他又说道:“听说这次一连现在所有的训练都是加倍的,还没人喊苦喊累,每次的训练甚至都是拼了命的,倒实在是难得啊,活久见!”

郎延嘁了声,“谁知道她给那群兵灌了什么迷魂汤。”

程风说道:“不管什么汤,受用就行,这次的月底考核,我倒是很期待,一连会拿出什么样的成绩。”

郎延见他在那里幸灾乐祸,本想怼一句什么,可最终,却是说道:“我得让其他两个连更加把劲才行!”

程风知道他这是打算利用其他两个连,打击一连啊,啧,报复心还真是重,不过,有了温亦暖的一连现在兴许会变成一匹黑马,但这匹黑马同样的会带动其他两个连的进步,以后的侦察营,只怕会更加的藏龙卧虎啊……

温亦暖让康臣去监督着艾明,她则去训练场找了一连的那些兵,准备亲自监督他们训练,田励还在操场上跑着,其他的兵也在训练场井然有序的进行训练,他们现在每天的训练量很大,晚上结束后,还有加练,每天最早两三点才能回宿舍睡觉。

而他们每天五点就又得起床训练,大概是最初的不适应已经过了,所以脸上没有之前的疲态,都很努力的在完成任务,温亦暖想,再有个七八天的样子,他们就能习惯这样的训练了……

在她背着手往前走着观察他们的训练时,有八卦的兵朝着她问道:“连长,艾明真的被你‘发配’去山里了?”

她挑眉看过去,“怎么?你也想体验下被‘发配’的感觉?”

那个兵急忙解释道:“没有,我就是关心他,关心,呵呵。”

温亦暖看他笑的牵强也没理他,在她往前走着,随意的瞄了眼正在攀爬墙体的士兵时,看着他们懒散的模样,怎么?觉得这训练很幼稚,很无聊?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放着的高压水枪,嘴角冷勾了下,在将开关打开后,直接就冲着正在攀爬的士兵冲去,有兵被吓得赶紧爬到了最上面,有的则被吓得像是定在了原处,她干脆就直接对准定住的这个士兵身上冲去,“还不爬吗?要是被冲下来,你就给我来回爬一百遍!”

她见他开始往上爬去,高压水枪一路追踪着他爬到顶端,他像

是耗尽了力气般的趴在那儿休息,她像是觉得好玩似的笑了,然后,接下来又这样折磨了十几个兵,才将高压水枪教给了旁边站着的三排排长,“以后的攀岩训练就用这个,谁要是敢摔下来,就一百遍伺候!”

排长铿锵有力的回答,“是!连长!”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亦暖没有看到苏晚,想来,她应该是还没回来,但她却见到了主动来找他的闻宽,当然,他虽找了,可她也可以无视啊,对这种背叛过她的人,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跟他说的,她自顾自的低头吃着饭,闻宽虽面色尴尬,但还是说道:“听郎营长说,你们一连最近的进步很大,我想的……不如我们明天来搞个集体训练,或者比赛什么的……”

温亦暖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向他说道:“怎么?看不得一连进步?想搞事情是吧?”

闻宽慌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温亦暖冷勾着唇,说道:“就你们三连的那群废物,我还不屑放在眼里……”在她端起托盘来准备离开时,见闻宽想要说话,她却抢先说道:“这次的月底考核,我们一连是无论如何也会拿第一的,你们三连给我等着瞧!”

闻宽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声气,他从没想过要与她做对,偏偏,事情的发展却根本让他无法掌控,甘照悄悄走过来,小声跟他说道:“连长,我刚好像听见你说明天要跟一连比赛什么的?温连长同意没?”

闻宽睨了他眼,什么都不必说,自然是没同意,甘照悻悻的坐下,“我还想说找个机会跟温连长比一场呢!”总觉得她的实力很强,而他身为连里公认的神枪手,能遇到的对手少之又少,所以一旦遇到劲敌,他就会特兴奋,可现在,他的兴奋只能活生生被扼杀在摇篮里,他戳着碗里的饭,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手的寂寞吧?

温亦暖从食堂出来后,就先去了趟训练场,见大部分人都在这里加练,心底难免会有些安慰,她原想着回去睡午觉的,结果看到被打成猪头的李严回来了。

她走上前去,问他怎么样,他说手脚都没伤着,碍不着训练,非要参与加练,她也就没拦着,总觉得他这次被艾明打过后,月底的考核就誓要拿第一了,她也不拦着。

毕竟有一颗上进的心是好的,李严以前就是他不求上进了,所以才一直被艾明给压着,让那丫的膨胀到不行,不就是个菜鸟么?有啥膨胀的,她一个虐他十个都不是问题好么?

可她膨胀了吗?额,这个话题不聊也罢!

她回宿舍的时候,见苏晚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穿着作训服,修剪着她的那盆花,她也没打招呼,就直接往床边走去,等她躺下时,苏晚端着那盆修剪好的花,走向窗边。

然后,温亦暖就看见她找个了精准的角度将花盆摆好,强迫症哎,她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洁癖加强迫症,她真的好奇,她是怎么在部队里混到今天的……

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听见苏晚的脚步声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顿住,她睁开眼睛看向她,问道:“有事?”

苏晚轻声道:“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有人来宿舍,好像搜了你的行李……”

温亦暖皱了下眉头,搜她行李?是谁?蒲婷?她难不成是来找……

她冷勾了下唇,蒲婷当她傻吗?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种容易找寻的地方?

苏晚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但是我在地上看到了脚印,另外,你的行李箱外也夹着衣角,窗户也是打开的,所以……”

温亦暖听着她歉疚的声音,笑着说道:“我知道是谁,倒是麻烦你重新拖地,还要帮我整理行李箱……”她今天打开行李箱的时候,就发现行李箱里的东西,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就知道肯定是她做的,只是她并不知道之前有人搜过她的行李箱……

苏晚摇头,“没事。”她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准备拿书看,温亦暖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她完美精致的侧脸,说道:“抽个时间,安排两个连比一场吧?”

苏晚抬眼看着她,安静了四五秒,道:“好!”

温亦暖嗯了声,“那我到时候通知你。”

苏晚点头,“好。”

温亦暖见她说完,就安静的低头去看她的书,觉得她看来清清冷冷的,实际上心里挺柔软的,跟她相处起来,感觉还蛮舒服的,她想到那个跑车男,忍不住问道:“那个男的是你的……”

苏晚听此,刚落在书页上的指尖僵住,她并未抬起头来,而是低着头,说道:“朋友而已。”那么清淡的语气,明显是不愿提起,温亦暖也就没什么兴趣问了。

只是在她闭上眼睛睡觉时,苏晚的红唇轻轻的抿了起来,耳边响起他警告的声音,“苏晚,我奉劝你最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就算我不爱你,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要是你敢给我戴绿帽子的话,劳资给你好看!”

她咀嚼着妻子俩字,不由得涩然冷笑,他在外面红旗飘飘,怎么就不知道管管自己,她不过就是接了前男友打来的电话而已,他就对她这个

样子?

她无意识的将手里准备翻过的纸张给攥紧,当听到书页被撕烂的声音时,她恍然回神,在手将其松开时,她刚准备低头查看书被她撕成什么样了,就听见短信铃声响起。

因为考虑到温亦暖在睡觉,所以她用最快的速度关了静音,然后,点击查看,却没想到这短信竟然会是牧世发来的,内容如下:晚晚,前面打电话忘记跟你说,我过两天会去你们军区,到时候我们能见一面吗?

男人警告的话还在耳边,此刻却看到了这样一条短信,她下意识的点了返回,但又不知是因为什么心理在作祟,她又将刚接收到的短信点开,她将手落在输入短信的那栏,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可很快的短信箱里又弹出条短信:四年不见了,我很想你。

她看着“想你”二字,指尖忍不住狠狠的颤抖了下,眼中更是不自觉的浮起了层水雾,四年前,她因为家里的原因不得已跟他提出了分手,然后嫁给她现在的丈夫。

在她内心深处她其实从未忘记过他,可即便如此,她却知道自己跟牧世,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因为她是不可能跟她丈夫离婚的,所以,她才忍住对他的思念,从未主动找过他,也从未联系过他。

可天知道,当她夜夜独守在那个空房里时,当那个男人回来,身上满是刺鼻的香水味道时,当她从他的衣服上看到殷红的口红印时,当她从他的衬衫上捡出根卷而长的头发时,她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