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珺与傅北宸一同坐下,她打量着屋舍里的陈设,大多都是满是修修补补的痕迹,看来这祖孙俩的生活的确过得极其拮据。
沈婉珺落落大方地轻抬眼帘,抿了一口碗里的水,她启唇一笑:“老人家,我懂些医术,可以帮您号脉看看这些伤势是否有什么大碍。”
老汉把手平放在沈婉珺面前,点头道谢:“有劳恩公了。”
沈婉珺将修长的玉指搭在老汉的手腕上细细探听,片刻,她柳眉轻舒,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老汉手里:“老人家,您身体没什么大碍,有些气血不足。我知道月牙城的日子不好过,这锭金子送给你们买点口粮吧。”
“这……这怎么可以?”
老汉看着手里的金子手足无措,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一锭黄金,他捧着金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眶湿润地看着沈婉珺:“恩公先救我们性命,现在又送钱财给我们,这……”
沈婉珺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樱儿,她摸着樱儿的脸颊柔然一笑:“老人家,不需要这样客气,樱儿还这样小,她还离不开您。”
“老朽多谢二位大恩大德,来世若有机会,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二位恩公。”
老人家擦去眼角的泪痕,他将金锭很宝贝的收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着沈婉珺和傅北宸:“二位恩公,月牙城如今可不太平,您二位可千万当心啊。”
“老人家,不瞒您说,我们就是来调查月牙城一事的。”
傅北宸抬头看着老汉,他眸中微动,带着一些严肃的神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问了许多的百姓,每每问道月牙城一事时,大家都纷纷闭口不提,好像很害怕什么。”
“他们不想说,是因为不想沾染上这么可怕的事情。”
老汉长长一叹,他看着木窗外一片阴郁的天空,眼神中有一抹去不掉的难过,他看着沈婉珺与傅北宸一笑:“恩公们对我祖孙二人有大恩,恩公们想知道什么,老朽愿意解答。”
沈婉珺美眸一亮,她与傅北宸四目相对,转头望着老汉迫不及待地问道:“老人家,我们想知道月牙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城中如此萧条?大家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都很不好。”
“那是因为诅咒啊……”
老汉提到此处不免又是一叹,他垂下头,眼中一片黯然:“我从小就生活在月牙城里,从前的月牙城夜不闭户,百姓们都安居乐业。可是自从三个月前开始,月牙城每隔三天的半夜子时街上就会有奇怪的声音。”
傅北宸深邃的眸中有一丝疑惑,他轻皱起好看的眉:“声音?”
“没错,就是奇怪的声音。”
老汉望着傅北宸十分笃定地点点头,他端起水润了润喉继续道:“这声音要么是悠扬的歌声,要么是婴孩的啼哭声,要么就是女人很好听的笑声。随着这声音之后第二天总有人会大病一场,不治而亡。大家纷纷传说这是因为黑白无常的名额不够,特地来阳间锁人。所以伴随着歌声总是能听见门前有脚步声。”
“原来是这样……”
沈婉珺蹙眉自言自语,眸光流转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片刻,她望向老汉:“那么为什么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如此憔悴呢?”
老汉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他往门外看了一眼路上的行人,摇摇头:“不知道,每次奇怪的声音响起之后,月牙城所有的百姓精神状态就会略差一些,三个月下来,也就是如今这副模样了。”
沈婉珺与傅北宸又向老汉打听了知府的住处之后便离开了老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