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心脉不稳,还是坐着好好歇息一下吧。”
沈婉珺扶着萧湛轩坐在床边,她垂眸与萧湛轩四目相接,美眸中一片清然,她偏头启声道:“既是恩,那我问你什么,你可愿如实回答?”
萧湛轩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惊异,他垂眸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淡淡道:“沈将军请问吧。”
“你这寒毒,如何得来的?”
沈婉珺的语气不轻不重,她转身坐在萧湛轩身边,眸色清淡地看着他分析道:“我看你这寒毒,不像是天生,怕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意外,才有了这样的隐疾吧?”
“是。”
萧湛轩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他淡淡一叹,眉眼间笼上了一层失意,他薄唇开合,向沈婉珺道:“我年少时习武属阳,被三皇兄设下圈套习了阴寒的功夫,不能相融,便化作了寒毒。”
他极轻一笑,抬眸看着沈婉珺,眸中依旧还是平日的温和:“这般生不如死,每年都会发作一次。”
果然最是深宫毒人心,想必萧湛轩纵是身在太子位,过得与她也差不了太多吧?沈婉珺在心里暗暗一叹,抬眸看着他道:“这样的寒毒并非药石无医,只是方子需日积月累方能见效。”
她随手走到书桌边拿起纸笔,洋洋洒洒便落下了清秀的字迹,她将方子递给萧湛轩,耐心嘱咐道:“这方子上的药材并不难寻,西盛物博,想必也是有的。每日晌午一次,煎汤服下,三年不断,便可痊愈。”
萧湛轩垂眸看着沈婉珺手上的方子,迟迟没有接过,他的脸上很平静,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沈婉珺微微偏眸看着他,复声道:“拿着啊。”
萧湛轩接过沈婉珺递过来的方子,他的目光落在清秀的字迹上,沉默了片刻,方出声道:“沈将军其实可以称有要事辞别我父皇,先行回北陵,文书派人送去就是。”
“深宫高墙,道理殿下比我要清楚许多,何需多言呢?”
沈婉珺此言说的清淡,落在萧湛轩心里却字字如山,她启唇一笑,起身走了几步看着四方碧空道,轻声道:“况且,我也想见识一下西盛的花愿节,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沈将军开心便好。”
萧湛轩将方子收进怀里,起身朝沈婉珺作揖微施一礼,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多谢沈将军的方子,黄昏时分我会来接沈将军一同前去花愿节。”
沈婉珺直直地看着他,口中轻飘飘吐出一句话:“殿下好走。”
看着萧湛轩的身影逐渐远去离开了这座宫苑,她美眸轻抬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黄昏时分?”
沈婉珺转身不紧不慢地进了内殿,她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淡淡道:“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准备了。”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这次出使西盛,为了不打草惊蛇,沈婉珺没有将羽灵剑带在身边,她从包袱的最底下掏出一把贴身的短刀藏在衣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