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没听清……
沈婉珺不禁从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绕过他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敷衍道:“女儿家的心事,你一个男子有什么好听的,没什么没什么。”
尉琰炽盯着沈婉珺半天,他眉宇间有一抹认真,转瞬笑道:“丫头,你是不是平时经常受虐待?”
“你为什么这么问?”沈婉珺坐在茶桌前,抚弄着芍药花的花瓣。这一句几乎脱口而出,想也没想。
“明明有榻,你却偏偏趴桌子上睡得香甜。”
尉琰炽的指尖轻轻落在紫纱帐榻的方向,眸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伸手撑着头懒懒坐在沈婉珺对面,轻吐气息:“丫头,你和寻常姑娘家,还真的是不同。”
“我压根就没想睡,不过是趴在桌子上想事情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沈婉珺听得出尉琰炽话里的意思,抬眸落落大方地辩解了一句,她转眸看着他,挑眉相望:“那你呢?为什么悄无声息出现在我旁边?”
“送药。”
尉琰炽眸中笑意轻浅,简洁地答了一句,起身将药碗从书桌上拿来递给沈婉珺:“才煎好的,本来霓裳要给你送来,我正好有空,便顺带拿来了。”
沈婉珺接过药碗,喝药时轻嗅了汤药的气味,的确是治内伤的良药。
她端碗将药尽数喝下,轻轻咳了几分,抬眸看着尉琰炽:“霓裳和我说了一些阎火圣殿的背景,你掌控着偌大的阎火圣殿,怎么今天如此清闲?”
尉琰炽伸手拿起茶桌上的一方巾帕,替沈婉珺擦净了唇角的药汤渍:“如果我想有空,那我便成日都是大把的时间。”
“这说法倒是讨喜。”
沈婉珺抬眸看着他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她正色道:“刚才霓裳来过,我问了她阎火圣殿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儿,她和我说了说阎火圣殿的情况,确实并没有我现在能做的。”
“霓裳说的?”尉琰炽放下茶盏,柔美的长眉微挑,一双眸微偏看着沈婉珺。
沈婉珺点了点头看着他,尉琰炽一脸的不慌不忙,指尖摩挲的茶盏上品的瓷釉,突然唇边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有了,我正缺个随行,你不如便做这个差事吧。”
这个尉琰炽不知是试探还是把她当白痴了,随行哪是她这个样子能行的,还真是不客气……
沈婉珺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她微不可见地白了尉琰炽一眼,一声轻咳,抬眸道:“随行一般不都是要武艺高强之人吗?为了随时保护正主,以防正主遭遇伏杀难以脱身。”
“行啊,丫头,知道的还不少嘛,看来你没受伤之前也是有些来历的人了。”
尉琰炽突然一笑,眸中映着沈婉珺苍白的容颜,闪过一抹异彩,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点头笑道:“不错,随行确实需要满足你说的条件,可我的随行嘛,纵使是吃白饭的也无妨。”
尉琰炽说到最后特地笑瞥了一眼沈婉珺,沈婉珺对上他的目光,顿时觉得一张老脸上火辣辣一片火烧,险些被口水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