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邱初夏几人吃完饭,将客厅里木柴烧过后的灰烬处理干净,天已经黑了。
按照惯例,守夜的向来是叶泽秋,可他觉得邱初夏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董幸是个反应很快的人,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有话想对邱初夏说,但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说。
把夏晨东赶进了客房,牵着何优优往主卧走,看了眼还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宋欣洁,眉头一皱,“回房睡觉。”
宋欣洁瞟了眼站在落地窗前的叶泽秋,和坐在沙发上的邱初夏,“是……是需要人守夜吗?如果……如果你们信我,我可以守夜的。”
“守夜不需要你,有叶哥在,睡去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董幸看了眼这个没眼力介儿的宋欣洁,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等他们几人都进了房,坐在沙发上的邱初夏站起身,也准备回房,一直盯着她的叶泽秋终于出声,“初夏。”
邱初夏缓缓转过头,疑问的朝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叶泽秋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邱初夏进了这间屋子后,看了三间卧室和厕所、厨房,她的卧室只有她自己打开查看。
但叶泽秋当时在她身后,他看见了屋子里的奖状,上面写着“邱初夏”,也看见了柜子上的照片,跟初夏完全不同的脸。
他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朝她走了几步,停住脚步,见她整个人都有些没精神,心疼压过了一切。
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进了厨房,关上门,站在她面前,“我……”
“什么?”
叶泽秋低着头,沉沉叹息一声,“我看见了屋里的奖状,也看见了照片,你……”
“你看见那些傻兮兮的奖状了?”邱初夏突然笑起来,眼底带着回忆的神色,视线看向了灶台,“我妈特别有意思,我从小到大的奖状都一定要贴在我的墙面,哪怕让我觉得土得掉渣。”
说到这里,她无奈的摇头笑着,“我爸是个妻管严,向来听我妈的话。不管我怎么抗议都无效。两个老顽童还把奖状贴在我无法撕下来的位置。”
叶泽秋见她说起这些,脸上是幸福的笑,却又有些忧伤,心疼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仿佛在给她力量。
“我其实不喜欢拍照。可我爸妈总觉得女孩子应该在青春年少多留照片。他们总喜欢抓拍我各种窘态,能从他们拍的照片里找出几张摆出来,真的很不容易。”
“初夏,你……”到底是谁,叶泽秋咽下这句话,默默的看着她。
邱初夏站在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中,陷在回忆里,那一幕幕有趣的过往,哪怕妈妈曾经的啰嗦,现在看来都无比珍贵。
她低着头,看着厨房的地砖,想起了妈妈在厨房里拖地时,爸爸争抢着帮她的模样。
东河基地似乎离东河市并不近,他们两个人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儿,能安全到达吗?
那个人会好好照顾他们吗?会不会为了活下来,而陷他们于万劫不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