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且识途,何况似它这般通人性的神骏?
它将脑袋扭了回去,朝左右看了看
,索性主动抬足,朝着熟悉的韩信府上踱去。
吕布还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淡淡伤怀中,直到被偷偷开溜的玉狮带着走出
一大段路后,才后知后觉地勒缰停马。
要真踱到便宜老哥的府上的话,那还得了!
虽将擅作主张的玉狮给停住了
,吕布望着前方撺涌人流,始终感到几分心神不宁。
他理智上想着,自己功成身退,不贪官爵,连那送上门来的丞相
之位也拒了而非尸位素餐,简直比那圣贤还来得圣贤,着实便宜了那憨子了毕竟孔子他老人家还搞‘沽之哉,沽之哉
!我待贾者也’那套把戏,他却当真是除了这匹玉狮和几件不怎值钱的金饰外,堪称两袖清风!
况且那憨帝与范老儿
不知因何犯浑、突发奇想,要将他个只晓得打仗的武夫安在丞相这要命的厉害位置上……坑害的除了他,可不还有天下百
姓么?
他既不耐烦成日费自个儿这可怜脑筋,给那憨子卖一辈子的命;更不乐意害了眼巴巴地等着楚王大刀阔斧地革
新、带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可怜百姓。
本该是两全其美的事,但吕布却始终隐隐约约地感觉出,那憨子察觉他这般不识
抬举、离楚出走后,恐怕非但不觉欢喜,还要大发雷霆。
在想起那日项伯那狗东西背叛他时,他非但不因揪出内奸而
心情大畅,反倒露出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没准自己一走,他还会有丁点儿伤心。
吕布愈发发愁。
虽还不晓得该
往何处去,可这口名为丞相的滚水都快浇到头上来了,他总不能就为……那憨子不走了罢!
想着便宜兄长那暂且无职
在身、也日日伏案修撰兵书,还怡然自得的鬼样子,吕布就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娘的!
吕布想着想着,又莫名气
恼起来:自己又不是那憨子的血亲,那憨子纵使伤心愤怒,又与他有甚么干系!
他面色变幻莫测,最后定格在坚毅上
。
至于要去何处……
经方才那阵子胡思乱想,倒是有道灵光掠过,叫他一下定好了。
下邳。
吕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