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虽不可干涉大事,却能有自己的偏好。
然而,林稚水又摇头了,他有点不太好意思:“我能不能用这三件宝物,换一个请求?”
郁垒一愣:“请求?”
林稚水:“我有一些朋友,恐怕也进了鬼蜮……”
有的话,点到为止就行了,郁垒果然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让我看看……”
他闭上双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是有好几个生魂,他们的处境都不太妙,看来不太能过得了鬼路。还有一个名为展昭的剑灵,以及自称五爷的鬼魂,盗了鬼王的骏马,要来寻你,如今被鬼王围杀,难以突围。”
展昭?五爷?
林稚水有些懵,他大概能猜到,和御猫展昭混在一起的五爷,肯定是锦毛鼠白玉堂,但是,这两位又是如何出现的?展昭成为剑灵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林稚水赌了一把在二位神祇眼中,他的重要性。“可否请上神网开一面?他们一为误入,一为寻我而来,若是死在鬼蜮,我心不安。”
神荼笑了,“就这事?随手而为,宝物说赠你,那就必须赠你,至于你的友人,放出去也无妨。”
郁垒亦是点了点头,招来属官:“去将误入的生魂,以及盗马的剑灵,还有那文章中的魂魄送走。”
属官:“喏。”
“等等,先不急。”神荼折下一枝桃木,拿手指一点,不过两三息,桃木化作塑像,是一武生模样,身穿月白花氅,内衬一件桃红衬袍,面容秀美,手中却握了一柄威风凛凛的大刀,“也是那鬼物福气到了,这桃木像送他,平日呆在像中,便不用再回文章里了。”
林稚水大喜:“多谢上神!”
神荼微微一笑:“去吧。”
属官乘上金睛白虎,手持上神谕令,踏云乘风而去,随着白虎奔驰,金光破开浓郁的黑雾,光芒耀眼。
“五弟,你先走,我断后。”
耳畔响起展昭发沉的声音,白玉堂抹去唇角溢出的血液,氅衣微微涌着气流,“呸,五爷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马儿是我撺掇你盗的,要杀要剐,这也该冲着我来!”
展昭攥紧了巨阙,环视将他们围住的鬼物,眉头微微皱起,朗声道:“阁下,我们兄弟二人盗马实属事出有因,为救一人性命。这马儿尚好好的立于身后,可否容我们先去将事情办完,再回来赔罪?”
白玉堂眯起眼睛,心里对此并不抱希望。
那蟒袍的鬼王坐在白骨垒成的座椅上,由两个大力赤发鬼搬出。“赔罪也不必了,马也可以送给你们。”鬼王直勾勾地盯着展昭,眼中闪过垂涎,“但是,你要留下来。”
白玉堂微微冷笑,没等展昭说话,飞蝗石直奔鬼王面门,“仔细崩了你的牙!”
展昭也不傻,这种时候说什么“就让我给他吃了好了”那真真是脑袋被门夹了,直接腾空而起,巨阙剑气划破黑暗,配合白玉堂的突然发难,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飞蝗石是锦毛鼠的拿手功夫,只听气流“滋”地一响,鬼王尚未反应过来,石头已打在他面门,若不是鬼气厚实,只怕暗器早破了他防御,灭掉魂火了。
鬼王眸色一冷:“杀了他们!”
众鬼接到命令,蜂拥而上。
白玉堂大笑:“来得好!今日我白玉堂若是死在这儿,那也是为了救义士而死,没坠陷空岛五爷的威名!”
大刀在他挥舞下,虎虎生风,鬼气黑得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刀刃镗亮却晃出一道道雪光。
战场到处都是滚落的残肢,没几息,就化作鬼气消散,被砍掉脑袋的鬼魂也不会留下腐烂的尸体,直接和残肢一个待遇。
展昭用巨阙直劈而下,沉重的剑身硬生生把一个鬼魂自天门劈下,劈柴那般裂成两半。
鬼王斜斜坐在白骨椅中,一手支颐,看着那二人如砍瓜切菜般要杀出一条血路,微微眯眼:“本王要看看你们有多少精力。三五千能杀出去,三万,五万,还能杀出去?”
杀了许久,展昭和白玉堂执剑握刀的手依旧很稳,没有丝毫颤动。然而,陷入重围之中,以个人武勇很难突围,打得久了,这精力也就下降了,白玉堂一不留神,险些被鬼爪往脸上抓出五条长窟窿,伤口没多,就是武生巾被爪钩挑走,飘飞至地上。